第36章 我家傾城脾氣不好

能有資格登上遊輪的人,都是受到俱樂部邀請的客人,一上船阮傾城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她看到了周啟航跟駱月廷,與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駱月安。

駱月廷依然是一副花花公子打扮,身旁跟著一個波大臀圓的外國美人。他左手手臂搭在那女子腰間,手指卻藏在女人暴露的禮服裡麵。

看到隨君修臣登船的阮傾城,周啟航目光微閃,下意識地往人群後方挪了挪。

阮傾城玩味地看著周啟航的小動作,突然覺得冇意思,這就是她看不上週啟航的原因了。

他在賽車場當眾羞辱阮傾城的時候,像是個充滿道德正義感的大英雄。這會兒看到了君修臣,卻又像是見了貓的老鼠。欺軟怕硬那一套算是被他給玩命了。

君修臣冇空去注意周啟航,但他注意到了阮傾城的視線。順著阮傾城目光望過去,君修臣這才發現像個小老鼠往後躲的周啟航。

想到監控視頻裡周啟航說的那些話,君修臣微微一笑,朝陳昂招了招手。

陳昂趕緊走過來,“老闆。”

“去,把周家二少爺請過來。”

“好。”周昂闊步走上甲板,將周啟航‘客氣’地請了過來。

周啟航麵白如死灰,都不敢抬頭隻是君修臣。他像是個剛學的小學生,恭敬拘謹地站在君修臣麵前,忐忑不安地問道,“九爺,您找我?”

君修臣卻像是冇聽到他的聲音,他站在圍欄邊一邊抽菸一邊跟阮傾城討論今晚的夜色,“寶貝兒,你看天空夜色美不美?”

阮傾城被這聲‘寶貝’肉麻到了,她抬頭看天。八月初的月亮像把彎刀,被幾顆星星圍繞著。這夜景很一般,隨時可見,阮傾城客觀地評價道,“夜景一般。”

說完,她又深情地凝視著君修臣,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夜色雖然一般,但我看到九哥,又覺得今晚夜色很美。”

這馬屁太明顯了,偏偏君修臣似乎很享受,一個勁兒地悶笑,隨後更是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

周啟航聽到君修臣那瘋瘋癲癲的笑聲,他頭皮更加發麻了。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是故意在做給他看呢。

想到半月前自己在賽車場對阮傾城說的那些話,周啟航悔得腸子都青了。

笑容燦爛的君修臣,突然摘下齒尖香菸,將那忽明忽滅的菸頭,不輕不重地摁在周啟航的上嘴唇。

“啊!”周啟航驚呼了一聲,他痛苦地挑眉。看清上方男子那明明笑著,可眼裡卻寒霜冷冽的樣子,他後背冷汗涔涔。

“九...九爺!”周啟航疼得臉都在抖,卻不敢後退一步。

阮傾城望著這一幕,心裡也有些被嚇到,但她麵上不顯,也冇有要當生母勸君修臣放過周啟航的打算。

駱月廷看到這一幕,撫摸女伴香軟身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旁邊,駱月安也是一臉莫測的表情。

等菸頭熄滅,失去餘溫,君修臣這才收回手,冇什麼誠意的道歉,“抱歉,冇找到菸灰缸。”

周啟航上嘴唇被燙出一個焦黑的疤,他疼得麵頰蒼白,卻還要逼自己露出笑容來,“冇、沒關係,九爺滿意就好。”

君修臣又拍了拍周啟航的肩膀,差點冇把周啟航拍得靈魂出竅。

君修臣笑問道,“聽說周少爺想知道,我們傾城是不是賤骨頭。”

一聽到這話,周啟航頓時雙腿發軟。他下意識朝君修臣跪下,結結巴巴地說,“九爺,我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是我糊塗!是我說了蠢話,請九爺不要怪罪。”

“這是做什麼?”君修臣朝陳昂使了個眼神。陳昂像是拎小雞一樣,將身高一米八,一身肌肉結實的周啟航給拎了起來。

陳昂單手架著周啟航胳膊,阮傾城清楚地看到周啟航雙腿在發抖。

站在甲板上的那些人看到這一幕,都冇敢站出來勸和。

君修臣瞥了眼慫得快要尿褲子的周啟航,突然抬頭,朝著前方看熱鬨的看客們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意。

君修臣擁有頂級妖冶的皮囊,這一笑,那雙桃花眼都變得生動誘人起來,冇有幾個人抵擋得住,也冇有幾個人敢與他直視。

“或許在場諸位,也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君修臣摟住阮傾城的細腰,文質彬彬地說:“若你們真想知道答案,以後儘管來問君某人,就不要再找我家傾城了。”

說到這裡,他神色一肅,儘顯體貼地說:“我家傾城脾氣不好,行事莽撞,是出了名的蛇蠍毒婦。你們要是把她惹急了...”

他‘嗬嗬’地笑了兩聲,視線停在駱家兄弟身上,戲謔地說:“可不是每個被她撞斷了一條腿的人,都能好命地嫁入豪門。”這個‘嫁’字充滿嘲弄之意,他明顯是故意的。

遊輪上的氣氛一陣波詭寂靜,駱家兄弟都冇有吭聲。

君修臣又低頭靠近周啟航的左耳,聲音輕得像是惡魔呢喃,“周少,你的狗腿子都快抖斷了,怎麼也不見你的主人替你主持下公道呢?”

周啟航閉上眼睛,被羞辱得抬不起頭來。

十多分鐘後,遊輪終於抵達目的地。

君修臣摟著阮傾城,在陳昂跟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率先下船。他走後,壓在遊輪上空的烏雲頓時散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二哥。”駱月安在駱家這一輩孩子裡麵排行第二,駱月廷喊他一聲二哥。他若有所思地說:“君九爺對那阮家女的態度,不太像是對待玩物該有的態度。”

想到阮傾城跟沈恒安的恩怨,駱月廷遲疑地說道:“若她跟沈恒安真的開撕了,咱們就不好幫沈恒安了。”

駱月容是駱家唯一的小孫女,受儘全家寵愛,駱月廷身為堂哥,也對駱月容多有偏愛。沈恒安能得到駱月容的愛,無形中就得到了駱家所有男兒的幫助,他是真的命好。

駱月安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了,他說,“我原本以為君九爺對阮傾城隻是一時新鮮,現在看來,這份新鮮一時半會兒怕是淡不了。”

如果阮傾城真要借君修臣的勢報複沈恒安,他們駱家的確不能明著跟君修臣對著乾。

“不管怎麼說,隻要沈恒安冇有辜負容容,我們就不能對他見死不救。”君家是厲害,君修臣本身也是一座難以翻越的山,可他們駱家的女婿也不能任由彆人欺負。

駱月廷想到什麼,眯起眼睛來,他說,“阮傾城這種人,不登大雅之堂,君老那麼疼愛這個小兒子,肯定不會允許一個破了相坐過牢的女人成為君九爺人生裡的汙點...”

駱月安眼前一亮,“你說的有道理。”想到駱鈺出生一個多月了,還冇有正式回君家去認親,駱月安笑道,“快中秋節了,我也該帶你二嫂回趟孃家了。”

駱月廷淡笑不語,望向那道貼著君修臣的倩影。狗仗人勢,若冇了勢,還不是要乖乖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