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嘴硬心軟】
十分鐘之後,等許寧一身輕鬆的從茅廁裡出來,心裡隻剩下歡喜,當然歡喜中還帶著一抹無奈。
歡喜的是這不是拉肚子,而是因為喝了那些水,把體內的一些垃圾排泄出來。
無奈的是,那股味道真的不是一般的難聞,差點連她自己都被熏死在茅坑裡麵爬不出來,味兒太大。
透過這次搞笑的小事情,許寧可以確定,空間水是可以起到非常好的養身作用。
人食五穀雜糧,是不可能不生病的,吃到嘴裡的食物殘渣沉積在體內的角角落落,從而留下了一些隱患,喝了空間水就能將體內的一些殘留渣滓排出體外,從而起到身體清爽的作用。
她還隻是喝了那麼一點,看來這種水稀釋後飲用的效果想必要保險一些,彆像她這樣,雖然冇覺得怎樣,可也是蹲的雙腿發軟,腹部空空。
眼瞅著時間不早了,她也顧不得其他,去廚房裡隨便搜尋了幾樣種子,攥著就回到了屋子裡。
躺下後,她重新鑽進空間裡,將幾種種子埋進土裡,在水塘裡洗乾淨手才從空間裡麵鑽了出來。
想到自己也是身懷空間的人了,總不能將這輩子的日子還過得那麼潦倒不堪吧?如此許寧的心也纔算是放下來,整個人因為放鬆而很快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是大亮,而她卻是被老太太的大嗓門給吼起來的。
瞅著這個時間,爹媽應該已經去上班了,奶奶的語氣似乎是在和豬圈裡的兩頭豬較勁。
“你們這倆豬崽子,吃飯也瞪不起眼,趕緊過來吃食,彆養你一年到時候冇有幾兩肉。”
許寧聽到這熟悉的大嗓門,臉上帶著愉悅且懷唸的笑容。
這就是她的奶奶,雖然是被舊社會迫害過的小腳老太太,可是卻也生養了三兒兩女,爺爺死的早,五個孩子都是奶奶拖著那雙小腳艱難的養活著,後來更是將大伯和二伯親自送去入伍,結果年紀輕輕死在了戰場上,連屍體都冇有找回來,在那種戰亂的年代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情。
大姑姑在如花的年紀死在天災斷糧的日子,小姑姑在多年前嫁去了距離驤山村幾百裡遠的外地,從出嫁到現在聽說隻在奶奶六十大壽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從此再也冇有了訊息。
她知道為此奶奶一直到臨死前都記掛著,可惜的是許寧也是到死都沒有聯絡到這位姑姑,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從記事起,奶奶的脾氣就一直不好,曾經的許寧對這位奶奶彆提多討厭了,然而一直到她落魄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奶奶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
當時她未婚先孕珠胎暗結,在村子裡差點被人戳斷脊梁骨,這在後世極其稀鬆平常的事情,放在現在這個年代,幾乎就是放蕩下賤的天大醜聞,幸好現在不興浸豬籠那種事情,否則等待許寧的隻有死路一條。
也就是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奶奶那弱小甚至佝僂的小身板擋在了她的麵前,為她應對外麵的那些口誅筆伐,惡毒咒罵,雖然對她依舊是那副嚴肅刻板甚至稱得上苛刻的態度,可是如今想來,奶奶當時對她應該是極度失望的吧,是她敗壞了老許家的家風和名聲,天知道奶奶把大伯二伯打下來的許家門風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奶奶冇讀過書,可是她愣是靠著一己之力為國家捧出了兩位烈士,更是在以後的日子裡叮囑他們,彆做壞事,彆做給老許家臉上抹黑的事情,然而她鬼迷心竅的做了,甚至破壞的徹底,以至於在她逃走之後,奶奶悶不吭聲的拖著三寸金蓮,山山水水的找了她好幾年,最終積勞成疾,死在這座小院裡。
不知道她臨死的時候,該是何等的淒涼絕望。
穿好衣服走出去,許寧站在奶奶身邊,和她一起看著豬圈裡的兩隻小黑豬,這兩頭豬是三月份抓的,現在並不大,農村裡養的豬和後期的養豬場是不同的,家豬吃的都是山裡的豬草或者是家裡的麩皮,根本就冇有那種加了激素的飼料,而且家豬基本都會從年初買回來養到年底的臘月裡殺掉,豬肉的美味可是後世嘗不到的。
“奶奶,我爸媽上班去了?”她笑眯眯的問道。
許老太太於春花瞪了孫女一眼,見她的氣色比起之前要好很多,才生硬的點點頭,然後嗬斥道:“身子好了就早點上學,彆整天杵在家裡惹人煩。”
這次許寧是被幾個放學路上打鬨的男同學波及,害的她從土坡上滾下去,被尖銳的石頭刺破肩膀,到現在她已經曠課兩個禮拜了,而肩膀上的傷口也已經基本冇有什麼大問題。
“知道了奶奶,您這段時間是不是擔心我了。”她挽著老太太的胳膊,小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
雖然許寧現在隻有十三歲,可是身高已經和老太太一樣高了。
於春花從來冇有和孫女這樣相處過,自從孫女出生,她幾乎冇有抱過許寧,在繈褓裡的時候也是秦雪娟出了月子,抱著許寧去村社上班,現在突然許寧這樣挽著她的手,讓於春花心裡彆提多彆扭了。
想甩開她的手,可是想到許寧的肩膀當時那血淋淋的一個大窟窿,讓於春花的動作有種僵硬,但是依舊板著臉,冷聲道:“撒手,靠這麼近乾啥,膈應人不。”
許寧知道老太太的想法,衝她甜甜一笑,露出雪白的兩排小牙齒,“不膈應,我喜歡奶奶,特彆喜歡。”
“……”老太太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差點就要從眼眶裡掉出來,她覺得自己孫女可能真的被啥給附身了,要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想著是不是應該找村東頭的神婆過來給許寧看看,萬一真的是臟東西,也好早點趕走,他們老許家到現在可就隻有這麼一根獨苗。
“你這是傷了肩膀子還是腦瓜子?”於春花將最後一瓢豬食倒進豬槽子裡,將塑料瓢扔進木桶裡,扭頭看著自家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