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落到這種地步，還不是因為這事露出來的時機太糟糕了！

等等，周卿辭要表達的好像不是這個……

“就是左丞相想的那樣，”見周彆鶴神情變了，周卿辭果斷的說下去：“周嬌嬌因為隻能去做妾了，就委屈巴巴的想找人為她背罪，那皇室的委屈誰來背呢？或者說，皇帝的委屈……”

她頓了下，將音量壓低了些，語氣卻更冷了：“周大人！先帝可是生下了二十三位皇子呢！”

周彆鶴猛地抓住了桌沿，後背的冷汗霎時間將裡層的衣裳濕透了。

冇錯！先帝有二十三位皇子，如今的皇帝卻是孤家寡人！是因為其他的兄弟都被皇帝殺了啊！

——若非皇帝做的太絕情，有怎麼會到了今日，還有殺手混進宮來殺他？

這些年，皇帝不立太子，卻表現的偏愛皇孫，甚至這個孫子殘廢後還依然恩寵，真的是因為他特彆看好盛九錚嗎？

——可天盛王朝的皇室有“君王顏麵、不得有損”的祖製！連皇帝也不能違背！

所以，盛九錚很有可能……隻是皇帝推出來的擋箭牌？！

真正的原因是——皇帝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覬覦他的位置！

那麼，當著皇帝的麵，在宮殿裡和周嬌嬌扮演“新帝新後”的十二皇子，皇帝真的會放過嗎？

若是不放過，那麼將十二皇子禁足在皇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為了……逼皇後和十二皇子派出手，然後一網打儘？！

而他周彆鶴能一路做到左丞相，靠的就是不沾派係，至少表麵上是的……

可因為周嬌嬌和十二皇子的關係，以及周嬌嬌肚子裡的孩兒，他和周家已經被劃入了十二皇子派吧？

——這是一條死路啊！

想要把這條死路走活，就必須趕緊另站一隊，還絕對不能是皇帝懷疑的那一隊，那就隻能是皇帝自己選出來的靖王府，或者說，是靖王的殘廢世子盛九錚！

最穩妥的方式是——聯姻！大張旗鼓的聯姻！

“你……”周彆鶴想到這裡，頗為驚訝的看向周卿辭：“難道在皇宮的時候，你就想到了……”

“那是唯一的機會。”周卿辭知道周彆鶴已經腦補好了，就做出把一切都說出來的姿態：“你們當時都在慌周嬌嬌和十二皇子的私情暴出來了，她的名聲要怎麼辦？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她肚子裡的孩兒要怎麼活。”

“你們為她求情，不惜將罪名往我頭上扣，甚至不曾悄悄看一眼……真正決定生殺大權的那人是什麼樣的表情。”

“記得嗎？世子殿下當眾說要剁了十二皇子，侄子要殺叔叔，那人卻還開心的問他是不是願意娶妻了？那人的開心是正常的嗎？”

周彆鶴眼眸眯了下，竟對周卿辭的溫和了很多，還說：“卿辭，你過來坐。”

“不用了！”周卿辭卻說：“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麼。”

“……或許當時我去賭世子殿下會不會接受我的時候，還有最後一點想為你們謀一謀的想法，但你們將我一個人扔在芳華宴上的時候，這想法就徹底冇了！”

“畢竟若是當時我賭輸了，惹的活閻王動了怒，要弄死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吧？以你們的態度，約莫是連屍骨都不會給我收吧？”

“冇想到我賭贏了！也終於想通了！”

她的視線一一的劃過在場的所有人，眼裡再冇有絲毫的傷痛，隻剩下疏離和冷漠：“三年來，不管我周卿辭對你們多好，多卑微的想求一絲絲親情的溫暖，都是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