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遇見趙海怎麼辦

“我都聽著呢,宋姐姐。”

薑安寧此地無銀三百兩:“冇有走神兒。”

宋堯瞪她一眼,恨鐵不成鋼。

“反正不管怎麼說,你就老老實實的留在這兒!”她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薑安寧抿了下嘴:“我不能留下,真的!”

“什麼就不能留下?”

宋堯越發火大,掐著腰站在人對麵:“你不留下,回頭遇見那趙海怎麼辦?”

她很是苦口婆心、好言好語的溫下聲音來,賣力的跟人畫大餅:“你現如今可是朝凰繡坊的頂梁柱,繡坊今後還能不能在江安縣有立足之地,可全都指望你了!”

“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了咱的繡坊想想嗎?”

“那天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都忘了不成?”

“你可是說過,要把朝凰繡坊做大做強的!”

薑安寧‘嗯嗯’了兩聲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宋姐姐,我全都記著呢,冇有忘記。”

宋堯聞言,剛要鬆下一口氣。

“但我真的不能留下來。”

薑安寧一句話,差點給宋堯氣厥過去。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油鹽不進呢?

宋堯來不及說後麵的話。

“真遇見了趙海,也無妨…”

薑安寧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見人眼神瞪過來,才及時住了嘴。

“那樣的混不吝,你真遇見了,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兒!”

宋堯:“聽話,安寧,咱可千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遇上這麼個混無賴,咱避其鋒芒也冇什麼可丟人的。”

她以為薑安寧是年紀小,正是好麵子的時候,所以纔不肯躲起來。

薑安寧張嘴就開始胡扯:“宋姐姐,正是因為深思熟慮過,加上我到底也是同趙海一同長大的,對他的性格行事,還是有幾分瞭解的。”

她故作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我自然也是願意留下來,躲個清淨安寧的。”

“可我不能這樣自私,為了自己的安危,就置你們的身家性命不顧。”

宋堯張嘴想要說什麼,被薑安寧開口打斷。

“何況,我若是回了村子,趙海反而未必敢來。”

“可我若是留下,萬一趙海學聰明瞭,趕著繡坊正有客上門的時候進來作惡,挾持了哪位無辜的主顧,那咱們才真的是隻能投鼠忌器了!”

薑安寧:“所以,我真的不能留下。”

宋堯遲疑了起來。

“你回去真的行?”她還是不太放心,不過到底還是動搖了。

薑安寧至少有一句話說對了,趙海那畜生要真趕著繡坊開門做生意時,打上門來攪和,到時不管是把誰抓了挾持一番,她們都得顧忌著。

“行的!”

薑安寧忙不迭的點頭,睜著眼睛瞎扯:“村裡人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指不定這會兒,村正已經組織起巡邏隊伍,防著趙海真的作亂害人了。”

“我要是不回去,指不定他們還要擔心的安排人來尋。”

倒是歪打正著的,說對了一半兒。

江巍還真的組織起手下人來,準備把江寧縣掘地三尺,勢必找出薑安寧來。

“那行吧……”

宋堯最終還是在人的遊說下,鬆了口。

“那我讓秀茹家的那口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宋姐姐。”

薑安寧見人抬腳就要出去找人送她回家,連忙出聲阻止:“我一個人悄悄回去就成,送來送去的麻煩不說,反倒更容易惹人眼。”

“行吧。”

宋堯實在是說不過她,隻能儘數妥協。

留人吃了早飯,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了好多‘一定以性命為重’之類的話纔不舍地放人。

薑安寧離開繡坊,也冇有直接回村去。

先去了一趟晚娘那裡。

“你來啦!”

晚娘見到薑安寧,格外的激動。

要不是還矜持著害怕唐突了人,她準得撲到人身上,歡呼驚叫幾聲。

薑安寧‘嗯’了一聲,對晚孃的激動歡喜,隱隱有了幾分猜測,還算冷靜自持的點了點頭。

白日裡,畫舫總是冷清的。

一樓被人拾掇的乾淨整潔,早已不見前天晚上的荒唐狼藉。

不過薑安寧還是有些不忍直視。

哪怕那天並冇有真的親眼瞧見什麼,卻難免會根據聲音腦補……

薑安寧不大自在的咳了一聲。

晚娘瞬間瞭然,領著人上了二樓的臥房。

“瞧你這歡喜的樣子,事情莫不是成了?”

薑安寧心裡隱隱多了幾分期待。

晚娘‘嗯哼’著點頭:“成了成了,吳娘已經鬆口答應了。”

“原本昨兒就要去衙門的。”

她難得的略顯羞澀扭捏,聲音很不自然:“想著等你來拿個主意,就還冇有去。”

“等我拿主意?”

薑安寧眨眼,不解的看著人。

晚娘低低地嗯了一聲,不自覺的有些羞於啟齒。

薑安甯越發奇怪。

“等我拿什麼主意?”

她想來想去,也冇想出來什麼需要她來拿主意的事兒。

計劃都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難道是不願意嫁……

薑安寧自己嚇自己的念頭剛想了一半,就聽見晚娘細如蚊呐的哼著氣聲說:“我想隨你姓。”

“啥?”

薑安寧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晚娘麵上的表情更加羞窘了幾分。

她低著頭:“我自記事起,就是在這畫舫上,看人賣笑,迎來送往的……”

薑安寧微怔。

“我不知道本家姓什麼,更不知道爹孃是哪個,這麼多年,隻有晚娘這麼個名字。”

晚娘低頭絞著手絹:“如今要脫籍了,新的身份文書上,總該有個姓氏纔好。”

“我總不能就姓晚吧?”

“那也太隨意了些……”

她咬住了唇,聲音停了好一會兒:“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能不能跟你的姓。”

說完,她又急忙的退縮了:“你其實也不用答應我的!”

“我、我就是奢望一下。”

晚娘垂著眉眼,自卑與膽怯,不自覺的絞了上來,讓她心生退怯。

“就這事兒啊?”

薑安寧回過神來,眨巴眨巴眼睛:“一個姓氏罷了,你想用就用唄。”

“你不介意?”晚娘大驚,下意識出聲。

薑安寧搖了搖頭,想不出這有什麼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