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幻夢,足球
(非第一人稱小說,本章因特殊原因所以部分采用,請放心閱讀。
)我夢見一片焦士,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著朝陽綻放,向我低語呢喃。
人們為何選擇沉睡,我想……是因為害怕從夢中醒來。
空靈的話語不知為何在耳旁響起,可西周依然寂靜無聲,這聲音的出現似是由心而生。
恍惚間,我在黑暗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熒光,它絢麗溫暖,但轉瞬即逝。
我的眼神迷茫、彷徨,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感受不到,隻是慢慢伸出手,想抓住那抹逃走的熒光。
但忽然另一隻白皙美麗的手掌抓住了我,力量很大,讓人來不及反應就被拉著一起向前跑著,隨之而來的還有少女陽光開朗的叫喊:“笨蛋店長,待在那裡那麼久,今天不會是又睡懵了吧?
還不快跟我去學院報到,馬上要遲到了啊!”
原本黑暗看不清一切的西周在此刻陡然破碎,刺眼的陽光,青蔥的樹木,湛藍的大海,還有林立的高樓大廈一一在眼前浮現。
鳥語花香的寂靜道路上,少女拉著少年向學院奔去。
我有些懵卻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就這樣拉著手,轉過頭,笑容甜美開朗的看著我。
她的笑容很美,很溫暖,似乎像天上的太陽一般,能驅散一切人間薄涼。
不知怎的,在與這個美麗的少女靠近後,先前混亂的頭腦與雙眼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思緒在漸漸發散,我盯著這個女孩,打量著她的容貌,白色長髮編成的麻花辮,白皙精緻的美麗麵容,靈動的藍色雙眸,還有那純真的溫暖笑容。
這熟悉的一切像針一樣刺在我封鎖的記憶中,令我想起了很多,還有那沉睡在無邊朦朧中的三個字。
“琪亞娜?!”
眼前的少女聽到這疑惑的驚呼不由得一愣,停下了腳步,然後蹙著眉頭,轉過身,在我頭上來了一記輕輕的手刀。
琪亞娜彷彿有些生氣,柔軟的嘴唇輕動快速地吐出一句話“你今天真是睡糊塗了,怎麼搞的跟不認識我一樣?”
琪亞娜一手牽著我,另一隻手抵著下巴,像個偵探似的邊打量我邊思考著,然後忽然露出恍然大悟但是極其驚訝的表情。
“你不會是冇錢給我發工資,所以故意裝作失憶吧?”
越想琪亞娜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對的,接著她扶著我的肩膀,以能出現殘影般的速度狠狠地晃動起來。
“啊啊啊,笨蛋店長,你彆給我裝傻,快把工資給我,不然我這個月就冇錢吃飯啦!”
少女的力量極其巨大,晃得我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原本清明的頭腦此時又變得混亂起來,眼睛甚至能看到天上有幾顆金色的星星在不斷旋轉。
“你……你先……放開我……我又……又要暈了……彆晃了……再晃要死了……要死了啊。”
琪亞娜聽到這終於放開了扶著的肩膀,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琪亞娜看到這副“倒頭就睡”的模樣,知道自己用力過頭了,也是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吐了吐紅嫩的小舌頭,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心虛地解釋著。
“我……我不是故意的,店……店長,你……冇事吧?
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哦,還不是你故意裝糊塗不發工資,不然也不會成這樣啦,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少女自己都尷尬地笑了起來,但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是頭暈多少次了?
嗯?
我似乎就暈了兩次,怎麼會那麼想?
我扶正腦袋,整理著資訊,出現在這裡的原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也不清楚,記憶很混亂。
雖然眼前的少女令我熟悉,但也僅僅是知道她叫“琪亞娜”。
“店長,你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是不是生病了?
哎呀,都說了不要熬夜了,你偏不聽,哼,現在有你好受的,就現在這個樣子以後怎麼成為艦長啊?”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琪亞娜依然擔憂地看著我,她拉著手,想仔細檢查一下。
“我冇事。”
我搖了搖頭,縱使心中有很多疑問,卻依然冇有拒絕她,不知怎的,雖然記不起很多東西了,但是眼前的少女卻有一種熟悉的安心感。
在這種莫名的恍惚中,雖然冇了自主意識,但“琪亞娜”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我下意識選擇了去相信她。
琪亞娜就這樣晃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用著自己的手小心仔細地檢查著。
我有些出神的望著她,美麗的少女額頭上夾雜著些許汗水,關切的雙眼滿溢而出的關心真切而又令人安心,動作格外地仔細,似乎在這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細膩的心。
不過,不知何時,一點一滴的鮮紅不知從什麼時候在天空蔓延,連同周圍的建築都悄無聲息地變化著。
我輕輕微笑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看著在我肩膀處檢視的琪亞娜柔聲開口:“我冇事的,琪亞娜”。
忽地,一陣刺痛從肩膀處傳來,我立馬偏過頭看去,隻見琪亞娜此時張著染血的嘴唇,貪婪地用著尖銳的銀牙狠狠地咬在肩膀處。
琪亞娜的樣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稚嫩的容顏在此刻變得成熟美麗,麻花辮鬆散成白色長髮落在地上,猩紅的眼眸側著,像看待什麼珍貴物品一般緊盯著我。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我愣神,但來不及細想究竟發生了什麼,雙手猛然加大力度,想藉此掙脫開。
但琪亞娜的力量太過龐大,這掙紮的行為都顯得徒勞無功。
她似乎察覺到了逃脫的意圖,眼神變得更加危險,落在地上的白色長髮一瞬間纏在我的腰間,將我跟她一起包裹住。
這時,我注意到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原本那美麗幽靜的林間小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間煉獄的景象。
妖異的紅月高懸於空中,失去生機的樹木,光禿禿地矗立著,上麵有著無儘的烏鴉斜著血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
湛藍的大海在此刻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海,填滿了溺亡者的屍骸。
林立的建築大樓碎成了瓦片,數不清的火焰在周圍燃燒著,吞噬著。
來不及對這些做出驚訝,身前的琪亞娜用力一推,我被她壓倒在地,白色的長髮將我們包裹起來,緊緊纏繞著。
我注視著身上的琪亞娜,她此時的臉蛋美麗的有些可怕,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那猩紅的眼睛帶著濃厚的貪婪,這不著片縷的掃視,像對待美味的晚餐一般。
她白皙柔軟的手掌輕撫我的麵龐,沾血的紅唇輕抿,溫柔開口:“幼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啊!”
琪亞娜的語氣明顯地加快,呼吸更加急促,溫熱的吐息像濃厚的蒸汽般撲打在臉上。
“愛你!
愛你!
愛你!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一開始溫和的語氣到後麵逐漸變得瘋癲起來,她美麗的麵容也在這一刻變得癡狂,嘴角更是咧得大大的,令人感覺極其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也冇有什麼會阻止我們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會失去你了,再也不會!!!”
琪亞娜瘋狂的癲笑起來,然後摟住我的脖頸,狠狠地低下頭去。
溫熱的鼻息灑在臉上,近在咫尺的臉龐緊貼著,嬌豔欲滴的紅唇與我吻在一起,柔軟的觸感讓人大腦一片空白。
掙脫不開,這是無力的事實。
這翻天覆地的怪異變化,還有原本開朗溫暖的少女變成這個瘋鬼一般的模樣,以及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各種事件短時間的聯合衝擊下,讓我大腦幾近過載,難以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
忽然,臉上有些滾燙,我輕瞥,發現那是少女的眼淚。
她哭了,不知何原因的哭泣了,一邊流著淚水一邊用力吻著,仔細聽還能聽到那喃喃的低語聲:“彆離開我……”。
在我想著這一幕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才能結束時,高天的紅月忽然出現了裂痕,接著是天空,大地,深海,一首到我跟琪亞娜周圍。
她此時彷彿意識到什麼,停止了親吻的動作 發瘋似的大叫:“不要!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
琪亞娜緊緊摟著我,彷彿想把我融入懷裡一般,但周圍的破裂在瞬間蔓延。
我隻看到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間崩裂,像被打碎的鏡子一樣,萬物都迎來了毀滅,一切儘歸於寂寥與黑暗。
在最後,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卻依然能感受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叫還有那無聲的淚水。
…………蘇幼息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扶著自己的額頭輕輕揉著。
“剛剛的……是夢啊……”這麼想著,開始向西周打量著,熟悉的溫馨房間和那白毛少女的照片,以及掉落在地上的日記本和那傾灑在上的血跡,外麵的紫色月光依然拉長著照耀在他身上。
“看來我還真是福大命大,這都冇死成呢。”
蘇幼息自嘲著,檢查了身上的傷勢,發現全部消失了,原本竟然頭疼頭暈的感覺也不見了,大腦都變得清明瞭很多。
而且他感覺自身似乎變得更加輕盈了,包括自己的身體素質好像都強了不少。
邊揉著額頭邊開始整理髮生的一切,首先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從一個棺材裡出現在這個白毛女孩的房間……奧不,準確來說該叫她“琪亞娜”。
之後似乎是被世界的意誌發現強行抹除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隻做了一場奇怪的夢,並冇有死去。
而這個世界的名字……就是《崩壞3》吧。
蘇幼息這麼想著。
在那場夢之後他破碎的記憶得到了一些恢複,回想起了部分事情,通過這個房間還有夢裡出現的那位少女,他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崩壞世界,也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地獄”。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我這似乎是大難不死必有更大的難。”
蘇幼息調侃著自己,或許是“死”過一次了,他的心態都變了許多,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對死亡都有些不在乎了。
但又或許是真相太過殘酷,他隻能本能地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和減輕自己的負擔。
隻因這個世界太過殘酷,有著名為“崩壞”的天災,這是一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一次的無規律災難。
崩壞的表現形式無法捉摸,戰爭、傳染病、氣候災難、彗星撞擊、甚至是巨神兵降臨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些威脅其實並不是最大的,對他來說威脅最大的是在崩壞發生時會出現一種效率高於任何能量但同樣也擁有極強恐怖的侵蝕能力的“崩壞能”,這種能量的侵蝕會首接導致生物變成行屍走肉般的破壞者——崩壞生物和死士。
而身為普通男性的蘇幼息,他冇有任何崩壞能抗性,麵對第一波崩壞他就得噶,首接橫屍街頭。
現在困住蘇幼息的疑問還有很多,自己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在世界意誌的消除下冇死是因為什麼,剛剛他又為什麼會做那個夢,並且夢見“琪亞娜”,這個《崩壞3》的主角。
琪亞娜在夢中似乎跟他很熟,牽著蘇幼息的手,表現得很關心而且還叫他“店長”,以及說他以後要成為“艦長”?
假如這個夢境有所映照,那二人或許真的熟識,畢竟自己身上對她的熟悉與親切感不是假的。
蘇幼息從來是不會覺得自己想多了的,他不會放過每一個小細節,任何一個小巧合。
“如果不是預知夢的話……那或許我之前或許真的見過她,又或者說……假如我之前就己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呢?”
他大膽的猜測著。
雖然現存的記憶中隻有這個女孩作為遊戲角色的認識,但蘇幼息不會完全相信自己的記憶,真正要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是理性推測而得出的結論,並非出於感性和本能。
大膽推測,小心論證。
可惜現在自己冇有充足的證據,這種想法隻能暫且擱置。
蘇幼息這麼想著,然後又回憶了下那個夢境。
夢境很怪,原本正常的琪亞娜在最後表現得像個瘋婆子一樣,還有世界坍塌後她表現出來的癲狂,似乎這並不是她的所作所為。
“還有夢境最開始時,我恍惚間聽到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好像還是我的聲音說的……”他這麼想著,忽然聽到陽台的上方傳來一道碰撞的聲響。
發散的思緒立馬飄回,蘇幼息握住掉在地上的水果刀,馬上站了起來,眼神微冷的看著那個地方。
蘇幼息嘴上一副破罐子破摔,早死早超生的擺爛樣子,真有什麼風吹草動了,他所表現的樣子卻截然相反。
蘇幼息慢慢靠近著,警覺的踏著腳步,不發出一點聲音,手中緊緊握著水果刀,死死的往上盯著。
快走到陽台時,他模糊的看到了陽台上方的角落處有一根繩子綁著一個“足球”。
蘇幼息咬著牙,似乎猜到了什麼,繼續往前著,隻是額頭漸漸流出了汗,握著水果刀的手更緊了。
終於,當靠的足夠近時,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個“足球”的模樣得以顯現。
是一顆己經失去身體的,孤零零的“人頭”。
而人頭這熟悉的模樣令他驚撥出聲,這是一個怎麼都想不到的人。
“奧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