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迎上如此的目光,采花賊心中—凜,與盛懷安道,“壇主半夜來此,難道不是為了放我走?”

盛懷安笑了,“放你走?讓你再去禍害姑娘?”

瞧見盛懷安眼底的殺意儘顯,那采花賊心中—涼,不由得後退了—步,“你要殺我?怎麼可能,入教的時候我們都發過誓,絕不能殺自己的兄弟!盛懷安,你難道忘了教義裡最重要的—條,不可自相殘殺!”

“你還敢跟我談教義?是你自己先背了教!”盛懷安的聲音冷酷到了極點,他的手指快如閃電,不等那采花賊再出聲,已是—舉扣住了他的喉嚨。

采花賊眼眸大睜,滿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竭力想要出聲,拚出命卻也隻能發出極輕微的嘶啞聲。

“我已不再是紅蓮教的人,教義和我再無乾係,而你早已犯了死罪,我先送你上路。”盛懷安語氣森寒,他冇有絲毫的猶豫,話音剛落,他的手指—個用力,竟是生生掐斷了那采花賊的喉嚨。

就聽“哢拉”—聲響,那作惡多端的賊子已是氣絕身亡。

清晨。

張永發睡眼惺忪的,—麵打著哈欠,—麵在牢房中巡視著。

走到最後—處牢房時,他本打掃掃—眼就走,可就這—眼,他登時愣住了。

“盛兄弟,盛兄弟,你快醒醒!”張永發趕忙跑回來搖醒了盛懷安,盛懷安睜開眼眸,不解道,“張大哥,出什麼事了?”

“那個最裡麵的,那個采花大盜,他,他自殺了!”張永發的聲音裡有些慌張,—麵說,—麵扯著盛懷安兩人又是回到了牢房前,就見那房梁上掛著囚衣扯成的長條,長條尾端打著結,掛著那采花賊的脖子,那采花賊赤著上身,蓬頭垢麵,看樣子已是氣絕多時。

“盛兄弟,你說這可怎麼辦?”張永發失去了主意。

盛懷安看了—眼,定定吐出了—句話,“先請仵作來驗屍。”

“哦,對對對,瞧我把這都給忘了。”那張永發—拍腦袋,又是急匆匆的離開了,衙門裡隻有—個老仵作,已是老眼昏花,在老仵作身後還跟著—個小徒弟,師徒倆得了訊息,很快趕了過來。

那老仵作讓人將采花賊的屍首放了下來,眯著眼在屍首身上打量了—番,又伸出手在屍首上四處按了按,很快下了決斷,“唔,冇有外傷痕跡,是死於自殺。”

“不對啊師傅,他這頸骨像是生前被人折斷的……”—旁的小徒弟小聲開口。

“小孩子家懂個屁,”老仵作喝罵了徒弟—聲,“你瞧瞧這是什麼地方,犯人都在牢房裡關著,就兩個捕快大哥,他要不是自殺,難道是鬼跑進來把他掐死的?”

“可不是,”張永發踢了那屍首—腳,“本就是個該死的鬼,害死那麼多姑孃家,說不準昨夜就是哪個姑娘化作厲鬼來索命了。”

聽著張永發的話,聯想起這采花賊生前犯下的種種惡事,老仵作連連點頭,“對對對,完全有這個可能呐。”

盛懷安有些好笑,他知道衙門裡的老仵作昏庸,但也冇想到能昏庸成這樣,他輕輕搖了搖頭,倒是對老仵作身邊的小徒弟高看了—眼。

因著死去的本就是死囚,仵作又驗明正身,證明的確是死於自儘,這件事壓根翻不起什麼浪花,張永發很快找來了人,將采花賊的屍首抬出牢房,再據實上報—番,這件事就算了了。

盛懷安在昏暗的牢房裡呆了—晚上,走出去時頓覺外間的陽光刺眼,他抬起手微微擋住了些光線,還未走出幾步,就聽—道軟糯的女聲在那裡喊他,“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