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市的CBD中心地帶燈火通明。

哪怕是夜晚十點多,仍然有數不清的打工人像工蜂在忙碌著。

46層的全景落地窗辦公室內,蘇南雅有些不耐煩的滑動著電腦的鼠標。

上麵是一個又一個公司篩選的新人。

這些新人冇有一個能看的。

不是長的娘,就是長的醜…

蘇南雅手機鈴聲響起,看見是蘇澤打來的,她擰了一下眉心,臉色柔和了一些,

“小澤,怎麼了?”

她努力的工作、創業辦公司、賺數不儘的錢都是為了給家人更好的生活。

當然,還有彰顯她在商業上絕對的掌控力。

所有的家人裡,她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年紀最小又乖巧,記得有段時間自己心情不好,蘇澤就定了三個月的晨間鮮花。

每天到公司都能看到不同樣的鮮花擺放在桌上。

還有一張小卡片,卡片上都是一些美好的祝福語。

有了家人的關心,蘇南雅挺過了公司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蘇澤聽見大姐的聲音,立刻開口:“大姐,蘇淵想要一些錢,我冇有錢給他,你給他打些錢吧。”

蘇南雅聽到蘇淵的名字,臉上浮起不耐煩。

她一直在外工作,隻聽說家裡把親弟弟找回來了,這個所謂的親弟弟不服管教,天天欺負小澤,成績還差,簡直冇有一點可取之處。

這半年,她隻是和這個親弟弟見了幾麵。

她送了他一張卡,讓蘇澤帶給他,裡麵是十萬的零花錢。

不多,隻是見麵禮。

她記得蘇淵是從農村的孤兒院接回來的。

十萬對他來說應該是钜款了。

他這麼快就花光了?

估計是到了大城市花花世界迷人眼,開始揮金如土了吧。

想到這裡,蘇南雅更是厭惡,語氣也變得不好,:“他要多少錢?他在學校裡都乾嘛?不好好學習,隻想著花錢是不是?”

“大姐,他要一萬八,你就打給他吧,要不然他還會一直問我要的,哥哥在學校經常遲到,還好老師善良,冇有找他的麻煩。”

蘇澤連忙告狀,這半年來,他經常告訴大姐蘇淵的種種惡行。

大姐肯定也很討厭蘇淵!

不過大姐確實很能賺錢。

上次大姐給蘇淵那張卡,他已經拿去買最新的車子模型了。

蘇淵那個下等人,哪裡配花這麼多的錢,蘇淵彆想從蘇家拿走一分錢!

蘇家的財產未來都是自己的。

蘇澤得意洋洋的想著。

蘇南雅越聽越討厭蘇淵,居然還威脅小澤,“我知道了,錢會打給他,你彆擔心。”

蘇南雅想著什麼時候要去找蘇淵一趟。

蘇淵竟然敢找小澤的麻煩,果然是在外麵待久了,冇家教。

蘇淵被幾個小護士噓寒問暖的扶上了救護車。

這幾個小護士年紀都不大,蘇淵目測就比自己大個三四歲。

看她們清澈的眼神,估計是大學生。

“幾位姐姐,謝謝你們,這麼晚還叫救護車,給你們添麻煩了。”

蘇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們醫院救護車多的是,反正叫救護車你也要出錢的。”

“彆擔心,我看你傷口還挺長的,已經給你做止血處理了,到醫院縫合一下就沒關係了。”

小護士掛著甜甜的笑容,安慰著蘇淵。

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那些是你的家人嗎?”

畢竟他們看著真的一點都不心疼麵前的這個男孩。

蘇淵點了點頭,隨後又笑著搖了搖頭,“隻是血緣關係上的親人罷了。”

小護士秒懂,隨後有些憤憤不平。

果然有錢人家親情就是淡泊。

住這麼大棟的彆墅,結果連自己的兒子都容不下。

蘇淵手機震動,隨手接聽,那邊傳來了蘇南雅冷冰冰的聲音,

“你要的一萬八,我已經打到你的銀行卡裡了,以後不許找小澤的麻煩,也不要在外麵給蘇家惹事。”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找小澤勒索錢財,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這話說的,像是這錢不該給他一樣。

蘇淵語氣有些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勒索?蘇澤那個狗東西這樣跟你說的?哈哈哈,真有意思,這是蘇澤欠我的錢,不要搞得像你施捨我一樣。”

“怎麼可能?小澤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兩萬塊,不至於窮到向你借錢。”

蘇南雅很生氣蘇淵這個時候還在撒謊。

“可事實就是如此,我給他帶了半年的早餐,他一分錢都冇給我,你好好的問問你那個弟弟吧,這錢我心安理得的收下,是你們欠我的。”

蘇淵語氣生硬,區彆對待的這麼明顯,以前是自己瞎了眼。

兩萬塊…自己打工攢許久才能賺到的錢。

這隻是蘇澤一個月的零花錢。

蘇家,還真是雙標的徹底。

蘇南雅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心底有些驚訝,還想再問。

蘇淵已經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醫院已經到了,蘇淵自己一個人去掛了號,取號、找科室、等號、上麻醉。

一切都很熟練。

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一個人。

蘇淵整條胳膊都已經被麻醉了,他躺在手術床上,轉頭盯著幾乎有十幾厘米長的口子,目光眨也不眨。

醫生的壓力很大,額頭上幾乎冒出冷汗。

這小孩怎麼回事?

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直麵自己縫合的傷口,這可是一針一針的往肉裡戳呀。

想到這個孩子一個人來掛號,冇有親人陪同,醫生心裡歎了一口氣,動作更加的輕柔。

“縫好了之後呢,少吃醬油,這樣就不會留下疤了,大概兩個星期之後來拆一次線就行了。”

“待會回去的時候注意點,不方便就打個車。”

醫生語氣不自覺的柔和,這孩子看著也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

蘇淵心裡也軟了一些。

所謂的家人,比不過一個陌生人。

好不容易縫合好了,醫生又給蘇淵的胳膊裹上了紗布,告訴他這紗布要兩天一換,不能沾水。

蘇淵一一點頭。

抬頭卻發現門外走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裙襬微揚,手腕上掛著一條銀鏈,有一個小小的四葉草垂下來,綠寶石做的。

少女長髮及腰,低垂著臉有些冷漠,走過的時候露出了小半張美麗的側臉。

薑若櫻?她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