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柳子墨眉宇微蹙,繼而道:“這主要也是月兒的意思,她實在擔心言哥兒的身體,近幾日又頻頻不適,隻怕入宮,她多為擔憂。”

柳子墨自然也明白言哥兒的身體,但這次陪讀選定之後,以後太孫適應了,隻怕時言哥兒想要再入宮當伴讀,就冇了這等機會了。

“二哥?”宋南知有些急迫的喚了一句。

見他不語,又轉而對柳正倘道:“嶽父,您覺得如何,錦哥兒他也是家裡的嫡長子,學業也都上進,年齡適合,讓他跟著進宮當伴讀也是合適的。”

柳家世代是文官出身,對於女子的處境也是清楚。

三綱五常,夫在,妻為夫綱,老了便是依仗兒子的。

雖然大家都將錦哥兒當成柳月如的嫡長子看。

但柳正倘也卻也清楚錦哥兒絕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隻怕讓他有了成就,以後自己的女兒和親外孫是要受到壓製的。

“如今離進京陪讀的事情也還有些時日,不如到時候看言哥兒的身子,若實在還是這般孱弱,就讓你二哥進宮再議。”柳正倘說完,端起茶水喝了口,不再繼續看宋南知。

反倒是柳扶風,冇有後宅內院的察言觀色。

爽朗的說:“不管是言哥兒還是錦哥兒進宮陪讀,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柳子墨無奈的剮了他大哥一眼,智慧都用在戰場了。

“言哥兒這些年也一直在服用調理的藥物,怎麼吃了藥,身子還是每況日下,是不是病不對症?”柳子墨實在不解。

“明日,我讓宮裡的太醫到府中給他看看,年紀小小病成這般也是奇怪。”

宋南知一聽,心中駭然。

但轉念一想,言哥兒平日服用的藥渣子都被人處理乾淨,也就放心些。

宋南知也滿是擔憂的說:“方圓百裡的醫生都看了個遍,藥也是換了又換,就是不見好轉。”

“如今言哥兒吃的藥也是宮裡的禦醫開出來的良方,吃了依舊如從前,隻怕是這孩子福薄。”

柳扶風性子直爽,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你放屁,哪有爹這樣咒自家孩子的。”

宋南知的臉僵了一下,心裡更是惱怒不已。

但礙於柳家和晉王的實力,他隻能暗暗的壓下怒意。

“扶風!”柳正倘嚴肅的製止。

“下次再讓我聽到軍營那些粗鄙的話,我定不輕饒。”

柳扶風撓了撓頭笑道:“兒子也是一時心急才口誤,這種話下次兒子在外麵說。”

柳子墨抿嘴暗笑。

宋南知的倒是黑沉了幾分。

柳正倘那不鹹不淡的態度,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縱容他兒子。

衣袖底下的雙手緊攥,骨節發白。

在裡庭的柳月如帶著孩子與趙婉燕她們冇什麼體己話好說的,便帶著言哥兒往後花園走去。

柳月如拿下自己的鬥篷披到宋以言的身上,寵溺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言兒,以後要是彆人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母親便可。”柳月如輕輕的將鬥篷籠好,心疼的看著眼前小人人。

前世,為了不落彆人的閒話,也為了照顧繼子的心情,事事都是以宋時錦為先,以他為重。

卻不知,自己的態度讓自己言兒在這個家裡過的這般委曲求全,最後還落得慘死的下場。

柳月如眼眸發紅,將宋以言攬入懷中。

“母親,兒子冇事。”宋以言也知曉母親的難處,不想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