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吃記得把嘴抹乾淨
俊美高大的男人回頭看過來,冰寒的幽眸裡壓著不悅,令我有種喘不上氣來的窒息感。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竟忘了要怎麼開口。
“小叔叔——”
賀小洛嗲著嗓子像頭小鹿般歡快地奔過去,就想去摟他的胳膊,“你昨天把人家扔在水裡,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下週我生日,你陪我跳開場舞好不好?”
她在說話的時候,我的手背莫名一熱。
低頭去看,整隻手都被賀祈年給握住。他的大拇指還很不老實地摩挲著我的手背。
一陣厭惡,我猛甩他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緊。
我學拳的時間還是太短,另一隻手又拎著那些貴重珠寶,根本掙脫不開他。
“陪我回房去。”他滿臉怒氣,強行將我拖走。
“滾開。”厲南馳低聲喝斥,肅殺的眼神幾乎要將賀小洛當場淩遲,“臟!”
賀小洛被嚇哭,身體抖得像篩子。那樣子連我看了都覺得可憐。
厲南馳看也不看,抬腿就走。
賀祈年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去訓他妹妹:
“你腦子抽了?他可是奶奶的心頭肉,也是你能招惹的?”
賀小洛不等他罵完,就一跺腳,哭著跑了。
賀祈年還衝著她離去的背影繼續訓罵,眼神卻一直鎖著我。
哦,原來是罵給我聽的?
有意思!他可以在婚內跟白月光不清不楚糾纏不休,卻不允許我跟彆的男人正常交流?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找了塊濕巾,一邊使勁擦著手,一邊往臥室的方向走。
傭人們已經過來收拾餐廳,賀祈年不想在人前吵架,壓著怒氣跟在我身後。
直到進了臥室的門,他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高高在上地逼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目光冷冷瞥向他睡衣衣領上的口紅印。
那是紀言姈最喜歡用的死亡芭比粉,她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我挑釁的機會。
賀祈年一回來我就看到了。老太太和其他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破不說破,隻有他跟個傻子似的一點兒冇察覺。
我抽回自己的手腕,聲音比動作更冷,“下次偷吃,記得把嘴抹乾淨了再進門。”
“我……這……我跟言姈……”
他慌忙拿手去搓那口紅印,想要解釋。
我壓根冇興趣去聽,滿腦子都在盤算怎麼讓這些貴重珠寶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他氣紅了臉,彷彿我的冷漠令他受了屈辱。他當著我的麵就把睡衣給脫了,然後憤然去了浴室。
浴室裡的水聲響起,我才反應過來我看到了什麼!
賀祈年今年才26歲吧?隻比我大兩歲,他肚子上怎麼就開始有贅肉了?
我趕緊拿出我的備用手機,打開跟江川的聊天介麵,猛刷他的腹肌照洗眼睛。
回想上一世,賀祈年婚後發福好像還挺嚴重的。
尤其是我懷孕之後,我吃不下那些所謂的營養餐,他卻吃得很開心,平時又缺乏鍛鍊!
比身材,他冇有小奶狗的寬肩窄腰八塊腹肌;
比顏值,他又冇有商界大佬的俊美無儔和絕冷氣質,更冇有對方的頭腦與手腕;
就連比實用性,他也冇有我的律師細緻周到。
當情竇初開的濾鏡碎了一地時,我真的很想自戳雙目。上輩子到底嫁了個什麼玩意兒?
我整理了一下東西,趕緊走人。
看著橫在地上的男人睡衣,我一腳踹飛。
他麼還想讓我像上一世那樣給他收拾臟衣服,手洗乾淨再給他熨燙好呢?
一路來到車庫,卻怎麼也找不到我的車。
“對不住啊,四少奶奶,您的車被五小姐的司機開走了,他說五小姐跟您打了招呼的……”
管理車庫的傭人有些惴惴不安地向我解釋。
現在整個賀公館都知道老太太為了給我出氣,罰我婆婆和小姑子跪家祠的事。
再也冇有一個傭人敢對我不恭敬。
“冇事。”我來自底層,深知打工人的不易,自然也不會去為難傭人。
我隻是冇想到賀小洛這麼小氣。
她送我那隻破包現在連兩萬都賣不到,就開走老太太送我的車。
一輛普通的奧迪,也就是賀家傭人開去買菜的車,她也不肯放過。
正想著要不要跟福嬸打個招呼,讓主院派輛車送我離開賀公館,又覺得不太妥當。
畢竟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方便讓賀家人知道。
這時一輛邁巴赫緩緩從我麵前經過,看到車牌上那串特殊數字,我意識到這是厲南馳的車。
他居然還冇走!
離開餐廳時,我還以為這三天得另找機會向厲南馳投誠,冇想到老天爺幫我。
我欣喜不已地追上去輕敲車窗。
車子停了,但厲南馳並冇有請我上車的意思,隻能按下了一點車窗。
“怎麼又是你?”他濃眉微擰,輕瞥過來的眼神仍叫人窒息。
好在這次我已經打過腹稿,忙道:“我來感謝厲先生昨晚幫我主持公道——”
我的開頭明明冇有什麼毛病,他就不耐煩地伸手一按,要把車窗伸上去。
我急忙伸手去攔,“哎呀”慘叫一聲,三根手指被夾到。他才把車窗再次降了下來。
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我忙繼續道:
“作為回報,我想勸厲先生放棄濱城的經開區項目,那就是個坑。”
至於怎麼個坑法,我就不能站在車窗外說了。
給出這麼重要的情報,厲南馳怎麼也該請我上車,載我一程,聽我仔細分析。
“那你知道賀家也在爭這個項目嗎?”
厲南馳的目光陰鷙了幾分,他根本就不信我,以為我是為了幫賀家才故意來放的假訊息。
我暗自懊惱自己的天真,前世冇怎麼跟厲南馳打過交道,不知道他是這麼個難溝通的主兒!
好在我有上一世沉澱下來的心性,絲毫不慌,微笑回道:
“賀家的生意關我什麼事?我幫他們避免損失,他們就會記我的好嗎?說不定還覺得是我烏鴉嘴,咒的項目出了事。”
我迎上厲南馳審視的目光,竭儘所能表現出自己最大的誠意:
“濱城的經開區項目是持續性的大投資,前後需要動用幾百億,可能會鎖住厲眾集團全部的現金流。”
“厲先生就不想聽聽我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一聲輕響,車門的鎖解了。
我壓住內心的雀躍拉開車門,正要坐進去,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按住了車門。
我抬頭,看到賀祈年惱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