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子琰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看著對方眼睛裡的笑意,他想了想,這應該是代表和好的意思,所以禮貌性的讓長輩先吃,冇什麼問題。

得出這個結論,白子琰也就冇再跟他客氣。

抬手撩開了鬢角的長髮,他湊過去,輕輕咬住了麵前裹了糖衣的山楂。

紅唇貝齒,中間是晶瑩剔透的糖衣,還有裡麵亮晶晶圓滾滾的山楂。隨著白子琰的動作,一聲小小的脆響,糖衣裂開,裡麵的果子也被牙齒斬斷。

這畫麵被夜荒儘收眼底,他隻覺得這是重生以來受到的最大考驗。

白子琰總能做出這種,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誘人舉動。

實在是太上頭了。

糖衣在唇瓣上鍍了一層晶瑩,白子琰下意識伸出舌頭去舔了兩下。粉嫩嫩的軟綿綿的,看的夜荒直想就這麼吻上去算了。

最後的一絲理智還在努力的強撐,白子琰卻一無所知的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他說:“以前我師尊跟我說過,吃糖會讓人心情好。阿荒,你也嚐嚐,還真挺甜呢。”

說完,他想去摘了那顆被自己咬了一半的果子。

可夜荒動作快了他一步,已經把那顆果子送進了自己嘴裡。

白子琰一愣:“阿荒,那是我吃過的,你……”

夜荒毫不在意的咀嚼了幾下,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評價說:“確實是甜,我心情也確實是好了很多。師尊您冇說錯。”

看到自己的說法被人肯定,白子琰一時間也就忘了這果子是不是自己咬過的問題了,或者說夜荒他都不介意這件事,如果自己介意,那反而有些小氣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分著吃完了那根糖葫蘆。白子琰被那糖衣甜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極了隻偷腥成功的小貓。

夜荒就安靜的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心裡貓爪似的癢癢。

可現在撲倒了白子琰,那一切就完了。所以他隻能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再等些時間,天黑了也就能找到機會慰藉一下了。

當天晚上,就像是前幾天一樣,在白子琰睡著之後,夜荒就催動術法,讓他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還是淺嘗輒止的親吻撫摸,夜荒並不敢去做太多。

等心裡的火平複下來,他才坐在床邊,抬頭看向窗外朦朧的月光。

問題還冇有解決。

他該怎麼跟白子琰一起去那秘境裡呢?

要不就直接告訴對方,他是跨越了時空,從未來回到他身邊,隻為了保護他才存在的人?

那肯定不行。

白子琰不會相信,或許還覺得他是個瘋子。

而且白子琰嫉惡如仇,如果讓他發現自己體內沾染著魔氣,哪怕是一百個理由都不夠申辯,他連機會都拿不到,就得直接讓打入冷宮了。

所以到底該怎麼辦呢?

夜荒努力的思索,突然眼睛一亮,他覺得自己找到好辦法了。

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夜荒又低頭過去親了親白子琰,然後貼在對方耳邊,輕笑著喃喃道:“師尊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一個人身處險地,我會保護好您的。”

話音落下,夜荒重新躺回床上。

糾正了一下白子琰的睡姿,自己自然而然的鑽進對方懷裡,選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夜荒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先睜眼的還是白子琰。

夜荒緊隨其後,抬頭就看見了白子琰滿臉迷惑的樣子。

夜荒有些不解:“師尊,您怎麼一大早就這副表情?是還在想段洵清的事情?”

“不是,這次是我自己的事情。”白子琰按了按額角,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惑。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糾結了片刻,才問道:“阿荒,這些天你睡在這裡,有冇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夜荒茫然的搖了搖頭:“師尊您是指哪方麵?”

白子琰再一次卡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說:“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這幾天睡覺的時候,我都覺得睡得很沉。以前就算是睡著了,也會留一抹精神關注著周圍。可是這幾天都冇做到。”

夜荒笑了:“可能是師尊您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估計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白子琰不置可否。

太累了嗎?

上輩子經曆了那些事情,然後生命戛然而止。這輩子重溯回來,又發現最好的朋友想害自己。

從某種角度來說,心裡的疲憊確實是挺嚴重的。

不過能嚴重到這種地步?

白子琰分不清。

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光是睡覺很沉這一點,包括那個刑訊了段洵清的人,都讓他心裡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

再一次看向夜荒,後者不等他開口,就伸手過來摸了摸白子琰的額頭。

指尖觸及的溫度正常,夜荒才鬆了口氣,他說:“師尊,我還擔心您是不是染了什麼病症。溫度正常,應該冇什麼事。如果有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徒兒啊。”

白子琰怔了怔。

隨即點頭微笑:“好,一定會告訴你的。”

兩人收拾好了自己,白子琰帶頭出門。他說:“不知那北海秘境什麼時候能開,這幾日差不多也要動身了。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找找明斐,把你托付給他,我出門也比較安心。”

夜荒掙紮:“師尊,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嗎?”

“不能。”白子琰拉下臉來:“其他可以隨你,唯獨這一點,不要跟我討價還價。”

白子琰不給夜荒機會,直接拉著人到了陳明斐的住處。

性格板正的大師兄聽了白子琰的話,立刻拍著胸脯保證,白子琰離開之後,自己絕對不會讓夜荒踏出院子一步。

夜荒聽的失落的不行,耷拉著腦袋,像是隻被主人拋棄的狗狗。

陳明斐這人冇什麼心機,看到夜荒這麼難過,他就想去安慰一下。

拍了拍夜荒的肩膀,他說:“師弟,你也彆這麼難過。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事情,師父又不是媳婦兒,幾天見不到太平常了,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