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典韋和秦真來到於禁所部營帳時,曹碩早已卸甲等候。
“見過典都尉!”
曹碩雙手抱拳示意。
惡來典韋之名,軍中無人不曉。
曾逐虎過澗,鬨事殺人數百之敵不敢近身。
投效兗州軍以後,深得曹操器重。
惡來之名,便是曹操所賜。
典韋笑了:“你小子,看來是在這等候我們多時了!”
“是!”曹碩點頭。
“綁了!”典韋招手示意。
“我來!”秦真上前,立刻用繩子捆綁曹碩,同時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放心,元讓將軍和於都尉都在主公麵前給你說情,待會兒到了中軍你乖乖認錯,就說殺於通是為了救元讓將軍報一甲之恩,主公不會責怪元讓將軍的!”
曹碩搖頭苦笑,他既殺於通,何須將禍水向夏侯惇身上引?
但秦真這番話也是為自己好,曹碩索性便說道:“多謝,我心裡有數!”
“帶走!”典韋一招手,直接將曹碩帶出營帳。
曹碩手下的五十幾號兄弟立刻圍了過來。
龔彪壯著膽子站了出來:“敢問典校尉,主公是要殺我老大嗎?”
典韋道:“主公自有定論,輪不到你來多嘴!”
龔彪聞言,立刻同眾兄弟跪地。
“典校尉,我等願與曹伍什長同去中軍請罪!”
典韋道:“主公要殺曹碩,你們也要去送死嗎?”
“願意!”幾十名士兵紛紛開口。
典韋愣住了,一個小小的伍什長居然能被帳下小兵如此擁護,定然是有過人之處。
曹碩冷聲道:“冇你們的事情,都乖乖的在營帳裡候著,是生是死主公自有定論!”
“老大!”龔彪開口,眼眶含淚。
“帶走!”典韋招手,直接讓人帶走了曹碩,不再理會龔彪等人。
入轅門以後,典韋便將曹碩丟進了中軍大帳,而後拱手示意:“主公,曹碩已帶到!”
“嗯!”曹操點點頭,目光望向了少年曹碩。
曹碩道:“伍什長曹碩,見過主公,恕在下繩索在身,不能行全禮!”
曹操便問道:“可是你殺了上司於通?”
“是!”曹碩供認不諱。
曹操又道:“你可知殺害上級,何罪?”
“死罪!”曹碩道。
“哼!”曹操冷哼:“既然知道是死罪,為何不逃?”
曹碩高昂著胸膛道:“與其畏罪逃走被殺,不如戰死沙場!”
曹操看曹碩的眼神變了,這小子不是一般的有種的,頗有他當麵的風範!
轉身做到虎皮椅上,曹操又問道:“聽說元讓送了你一副盔甲,你知恩圖報,捨命下山為他解圍?”
夏侯惇不斷向曹碩點頭示意。
可曹碩卻說道:“不是!”
“嗯?”曹操大驚:“那是為何?”
曹碩又說道:“先前聽說殺司馬俱官升三級,我就去殺了!”
夏侯惇站不住了,趕忙道:“你還嘴硬,分明你是記得本將對你的恩惠,知恩圖報!”
曹碩還是搖頭:“元讓將軍送我盔甲一事銘記在心,我下山殺賊隻為立功!”
曹操不悅,高聲嗬斥道:“小子狂妄,你先殺上級於通已是死罪,哪怕官升三級也不能免你一死!”
曹碩立刻說道:“官升三級,我便是軍中司馬,縱然一死,我的墓碑上也刻的是已故司馬曹碩之墓,而非伍什長曹碩之墓!”
伍什長升一級是百夫長,再升一級是都伯,接著升一級便是司馬。
曹碩這番不卑不亢的狂妄言論,直接把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站在大帳角落裡的秦真恨不得上前踹曹碩兩腳,他剛剛交代的話,曹碩是一句都冇有聽進去啊!
曹碩這小子,簡直就是倔驢!
於禁不追究,夏侯惇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
隻要曹碩順水推舟,保他無事。
可偏偏一副一人做事一人當,生死無懼的態度。
曹操隨即道:“既然你認罪,也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曹碩依舊說道:“謝主公!”
曹操隨即揮手示意:“典韋,將此人拉到大帳外斬首示眾!”
夏侯惇趕忙道:“主公,您三思啊!”
於禁直接跪在了地上:“請主公饒曹碩一名,讓他戴罪立功!”
軍師荀攸也說道:“主公,曹碩畢竟是立功了,您不該擅殺大將啊!”
這時候,就連典韋都湊到曹操耳邊,輕聲說道:“主公,我帶人去拿曹碩時,他部下的幾十人都要一同與他受死!”
曹操微微一笑,這小小的曹碩居然能讓幾十名部下生死相隨,此人絕非凡俗之人。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試探出這個曹碩是否真的勇猛無懼一死。
“典韋,就地斬首此人!”曹操給典韋使了個眼色。
典韋跟隨多年,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心思。
提著大刀就走到了曹碩麵前。
可曹碩依舊毫不畏懼,直接伸出了腦袋,平淡的說道:“典校尉,麻煩你的刀快一些!”
“好嘞!”典韋吆喝一聲,直接舉起了大刀。
“唰!”
一刀寒芒閃過,帳中文武紛紛閉眼惋惜。
可當眾人睜開眼時,典韋的刀背卻停在曹碩的脖子上。
可曹碩,仍舊一動不動,毫不畏懼。
“哈哈哈!”曹操忽然大笑起來。
這一笑,可是大帳內眾人給笑毛了。
主公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剛纔要殺人,這會兒又刀下留情,現在又仰天大笑。
“是個猛士,堪稱我兗州軍典範!”曹操上前,親自給曹碩鬆綁。
看到這一幕,夏侯惇和於禁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而站在夏侯惇身後的秦真,也著實為曹碩捏了一把冷汗。
兩人之間的差距,似乎又拉遠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曹操將曹碩從地上拉了起來。
曹碩問道:“主公,不殺我了嗎?”
曹操笑著道:“你殺敵司馬俱有功,憑藉一人之力扭轉整個戰場,殺你我捨不得!”
曹仁開口道:“曹碩,主公方纔是試探你,還不快謝恩!”
曹碩趕忙躬身行大禮:“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曹操又道:“曹碩上前聽命!”
曹碩上前半步:“伍什長曹碩在!”
“曹碩殺司馬俱有功,連升三級加封為軍中司馬,領於禁副將一職,日後中軍議事,許你參議!”
“多謝主公!”曹碩再次躬身行大禮。
這一刻,曹碩內心熱血沸騰。
中軍議事,隻有都尉以上纔有參議資格。
主公曹操這是直接給了他特許之權啊!
更重要的是,連升三級,係統這次的獎勵肯定要比以往更加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