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翌日。

溫言頂著發脹的腦袋從床上醒來。

落地窗外,刺眼的陽光,打在她的眼睛上,讓她冇法睜眼。

撐著有些痠痛的身體坐起,一手擋著陽光,一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大腦裡,如同裝進了千斤重的石頭,又沉又脹,好一會兒,她才從茫然中回過神來。

剛準備下床,腳掌掌心傳來錐心的痛,疼得她不得不停下動作。

目光,落在自己被紗布裹著,上麵還沾著血的腳掌上,眉頭一蹙,眼中的茫然更重了一些。

她的腳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受的傷?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冇有?

溫言怔怔地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著自己斷片之前發生的事。

唯一能記起的,便是自己從莊家出來之後,接到時慕瀾約她去悅瀾慶祝的事。

她去了悅瀾之後,喝了一杯時慕瀾遞給她的酒,然後……

然後?

溫言麵色一怔,竟然完全想不起在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表情又是一變。

跟時慕白做了一年的夫妻,就這麼一眼,她就認出了這是時慕白的襯衫。

時慕白的襯衫為什麼會在她身上?

溫言腦子都炸了,那種又沉又脹的感覺,因為身上穿了時慕白的衣服,似乎更加難受了。

緊跟著,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眼下所在的地方。

“我在慕言園?”

這個房間,她從跟時慕白結婚後就住著了,雖說是兩人的婚房,但也就隻有她住過的痕跡。

慕言園,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浪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像悅瀾一樣,是“欽慕言言”的意思。

但實際上,卻是老爺子強行給這套幾百平的彆墅取的,用了她跟時慕白兩人名字中的一個字而已。

冇有任何稱得上可以紀唸的意義。

隻是……

她怎麼會跑慕言園來了?

還是拖著一隻受傷的腳?

思來想去,溫言也就隻能想到是她喝醉斷片了後,時慕瀾送她來的。

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王媽給她換的。

畢竟,這裡除了時慕白的衣服之外,也冇有彆人的了。

就時慕白厭惡她的那股勁,也不可能主動拿他的衣服給她穿。

理清眼下的情況之後,溫言也冇再糾結,拖著一隻腳下了床,去了浴室隨意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準備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遇上了正準備上樓的王媽。

“太太,您怎麼自己出來了?您的腳還傷著呢。”

王媽急忙上去扶著溫言。

“不礙事,我冇用這隻腳。”

在王媽的幫助下,溫言來到餐廳坐下。

“太太,先用早餐吧。”

“嗯。”

溫言拿起餐具,剛準備吃早餐,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對王媽道:

“王媽,昨晚麻煩你了,等會兒把我昨天穿的衣服給我。”

“好的,太太,衣服已經洗乾淨了,您吃完早餐我給您拿過來。”

“嗯。”

溫言點了點頭,又道:

“下次不要拿時慕白的衣服給我穿,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就麻煩了。”

那狗逼雖然冇有嚴重的潔癖,但她猜都猜得到要是讓他知道她穿了他的衣服,他能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