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無心,這個名字在當代,是個寂寂無聞的名字,莫說九州,就連天龍皇朝也鮮為人知。

但在數百年後,這個名字卻讓九州無數強者膽寒,知其名而不敢直呼其名。

自天龍皇朝殺出,一路殺到了版本T0的位置,踩著血海屍山,成就了魔教女帝的威名。

陳默望著那囚車裡的少女,眼神中抑製不住的激動,這便是未來的魔教女帝,柳無心。

數百年後,成為令整個九州大地都膽寒的女子。

此刻的柳無心,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比起普通女子,她或許還不如,但,陳默知道,數百年後,她會成為,這九州大地上,第二個掌握生死人,肉白骨之法的人。

她是破局的關鍵。

陳默想了很久,在這個時代,葉良辰幾乎是無敵的,他鬥不過,也躲不掉死亡的命運,但,他可以向死而生。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消亡。

若是,在數百年後,柳無心能複活自己,那就算是今日死了,那又有何懼呢。

更何況,數百年後的版本T0,可是柳無心啊。

“喂,你叫什麼名字”

囚車在前行,陳默便跟著囚車走,他試探性的,對囚車內的柳無心搭話。

一雙空洞的異瞳,呆滯的望著前方,柳無心冇有搭理陳默,好似木偶一般,靜靜地蹲坐著。

“這個地方,很苦吧,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陳默左右張望了一眼,發現官兵冇有注意到他後,趕緊低聲叫了一句。

一顆顆石子從遠處飛來,砸在柳無心的身上,她的腦袋,也被砸出了血,但她還是一言不發。

絲毫冇有因為,對方說救她出去,而感到開心,甚至,臉上連一絲動容都未曾看到。

那雙異色的眸子,空洞無神,瘦弱的身軀,任由旁人石子砸在身上也無動於衷。

疼嗎

當然疼

可是,已經麻木了。

陳默抓著自己的胸口,當回憶起柳無心的過去,他隻感覺心臟猛地一揪,心痛……

柳無心的童年十分悲慘,自幼因天生異瞳而被視為災禍之源,大雪紛飛的夜裡,父母將她遺棄在了路旁。

後來,是一個老乞丐將她撿回去養大。

但,那老乞丐也並非什麼善人,之所以將柳無心撿回家,便是看中了對方的女兒身,打算養大她後,再將她‘吃’掉……

六歲,柳無心長得稚嫩可愛,這已經讓老乞丐起了歹心,但,這時的老乞丐卻發現,她的手上,長了幾個噁心的疙瘩。

老乞丐不知是何物,但有預感,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他敢上手,有可能會讓他暴斃而亡。

於是,老乞丐拿來小刀,生生將柳無心手上的疙瘩切除,血淋淋的一片,讓僅有六歲的柳無心疼了一天一夜,而後昏死過去。

待到柳無心醒來,她已經被老乞丐賣到了青樓。

年僅六歲還無法接客的柳無心隻能在青樓做起了打雜的工作。

可青樓哪是什麼好地方,一旦有錯,輕則言語辱罵,重則拳腳相加,柳無心度過了絕望的三個月。

三個月後,她身上的疙瘩越長越多,也因此,被老鴇發現。

這種身上有病的女人,就算出了閣,也不會有客人要,還有可能,傳染給其他姑娘。

老鴇差人將柳無心打了一頓後扔出青樓。

遍體鱗傷的柳無心又一次在雪夜裡奄奄一息。

這冰冷的夜,這滿身的傷,這悲慘的世界,我身在的是人間嗎,或許,用地獄這個詞來形容,更貼切吧。

死在這裡,或許,會比活在地獄輕鬆吧。

就在柳無心絕望的閉上雙眼時,一個男人救下了她,並治好她身上的傷。

就當她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深淵時,卻不想,這隻是步入另一個深淵的開始。

魔人煉製

以萬毒為氣,百蟲為體,置於爐鼎之中,在萬毒融彙之時,百蟲在爐鼎之內不斷廝殺,最終,而百蟲僅剩最後一隻,吞噬成型的萬毒,便可造就魔人的核心。

而柳無心,便是這製造魔人的爐鼎之一。

身為爐鼎,便要體會到,萬毒噬心之痛,百蟲侵體之苦,那種痛苦,撕心裂肺,一旦發作,比死還痛苦。

死,是爐鼎的最好歸宿。

但掌權者豈會讓爐鼎輕易死去?每每有人求死,他們都會命人在第一時間出手,將其救下,而後便是新一輪的摧殘。

六年,將近六年的時光,柳無心已經對生活徹底失去了希望,她不再奢望幸福的生活,隻希望,自己可以快點離開,這宛如地獄一般的世界。

“我會救你出去,我不會讓你繼續待著這種地獄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再讓你痛苦了……”

陳默雙手緊緊抓住囚籠的柵欄,眼神堅定的說道。

這是陳默的真心話,每每想起柳無心的經曆,他都會心痛,多少個日夜,他都想著穿越到她的童年時期,將她解救出來。

無動於衷

柳無心依舊保持著沉默,似乎,冇有聽到陳默的話,或許,她已經聽到,隻是,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

啪嗒

又是一顆石子朝柳無心飛來,陳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飛來的石子,繼而轉身怒喝道:“你們都瘋了嗎,她與你們有何冤仇為何要如此對她”。

“天生異瞳,那是災禍之源”

“她留在世上隻會帶給我們不幸”

“殺了她,殺了這個災禍之源,我們就有好日子了”

“你這般為她說話,想必也是這災禍之源的同夥了,動手,砸死他”

……

鋪天蓋地的石子,從密密麻麻的飛來又飛向柳無心的,當然,更多的是飛向陳默這個,為災禍之源開口的傢夥。

不過幾息,陳默便被砸得頭破血流。

這時,隨行的官兵,也發現了陳默的存在,“你是何人來此處作甚,莫不是要劫車?”。

一個個官兵按住腰間挎刀,紛紛拔刀朝他衝來,殺氣滾滾。

“大膽,我乃當朝大理寺少卿陳德旺之子陳默,你們敢動我?”

陳默大喝一聲,拔刀官兵停下手中腳步,麵色為難,那扔石子的圍觀群眾也紛紛停了下來,惶恐垂下腦袋,扔掉手中石子,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不是我乾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