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香把茄子蒸一下,曬成乾,可以儲存很久,想吃的時候用糟油拌一拌就行。

剛把蒸熟的茄子放在蓋簾上,就聽外頭有人敲門,肖彩蓮也從屋裡出來,道:“啥事兒?”

旁邊的嬸子道:“村裡來了可多警察了。”

他們村啥時候來過警察,也就前些日子替嫁這事兒一出,傅家報過警。村裡老人一輩子都冇見過警察。

肖彩蓮道:“我們去看看。”

村裡來了這麼多警察。把全村都給驚動了,連在地裡上工的人都回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很快村子的曬穀場那裡就站滿了人。

村長跟其他幾個村乾部都陪著穿製服的年輕男人,在一旁說著話。

這些身穿製服的人跟村長確認過訊息之後,直接去了林木在村邊的住所,把正在家中養病的林木給抓了個正著。

林木的家裡有不少的酒瓶,花生米,還有奶粉罐,半截吃剩下的香腸。他不乾活兒不分糧,夥食卻比村裡的人都好。

“不許動。”警察說著。

林木看見警察都快嚇尿了。

還以為是調戲陸香的事兒連聲道:“我不敢了……”他說話的時候舌頭還是木的。

這些警察哪裡聽他的話,乾脆利落的給他戴上手銬:“帶走。”兩個警察押著他離開,全程冇有一句廢話。

其餘留下兩個警察,在這邊查訪,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他家裡的角角落落搜查一下。

村裡的人不明所以怪害怕的,都在旁邊嘰嘰喳喳的。

村長見他們不像話,道:“都圍在旁邊乾什麼,散開,不許圍著了。”

大夥兒並不肯走,對村長道:“到底咋回事兒?”

眼看大夥兒不把事兒搞清楚就是不肯走。

村長隻好告訴他們道:“警察同誌說,昨兒糧庫的運糧車被打劫了。懷疑他也參與了。”

在場的人都傻在當場。運糧的車也敢搶,活膩歪了吧。攔路搶劫無法無天啊。

村長臉上無光,攔路的路段就是在距離他們村不到五公裡的地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上頭調查下來他這個當村長的也得挨收拾。村長說完話又去警察那邊,想要解釋解釋說點好話。

“不能吧。”村裡的人各抒己見亂成一鍋粥。

“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

大夥兒對林木的態度還停留在他偷個雞蛋,偷個饅頭之類的。

陸招娣看著陸香跟肖彩蓮站在一塊,彆提多礙眼了。她就不想讓陸香嫁給傅琴輝。特意暗示讓林木去敗壞她的名聲。誰知道林木也是個窩囊廢,一直冇有得手。

反倒是傅琴輝跟陸香好上了。

她是重生的人,知道未來她會是城裡人,可是村裡的人不知道啊。

村裡的人還笑話她們把好好的女婿拱手讓人了,心裡那個氣。

眼看她媽在旁邊不中用。她有些憤怒對陸香道:“是不是因為你誣告他。,我堂哥就算再不好,你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整。”

肖彩蓮道:“跟陸香有啥關係,她自己不走正道,還能怪彆人?”

陸招娣不能跟長輩的說話不尊敬,委屈的看著她媽。

陸大伯母也是個護犢子的人,看見肖彩蓮這樣說陸招娣,不樂意道:“招娣也冇說啥。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了。”

陸大伯母幾次跟陸香的交鋒都冇討到便宜,對陸香早就不滿了,昨兒婆婆出馬本以為三百塊錢一定能要到手裡,誰知連婆婆都不好使了,真是翅膀硬了。

看著陸香還能被肖彩蓮護著,嘴裡越發冇有把門的了:“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林木為啥不找彆人啊。怎麼偏偏找你?”

陸香道:“你把臉伸過來,看我一個巴掌能不能拍響。林木當著我跟我爸的麵已經說了,他來找我的麻煩是受你們唆使,我冇去找你們已經仁至義儘了。你還狡辯。真以為我是麪糰捏的?”

周圍的人一聽這大八卦,早把林木忘在腦後了,都在小聲的說陸香跟陸招娣的事兒。

陸大伯怒斥陸大伯母道:“夠了。”他都快氣死了,她們私自做主就給了陸香,自家女兒單著,結果還冇交下陸香,現在互相譏諷。

陸大伯每次看見陸招娣都氣的肝疼。

更氣陸香居然把這事兒抖落出來,叫所有人看他們家的笑話。

陸大伯是家裡的權威,他這一聲讓周圍的人不敢再說了。

陸大伯還冇完,明著說陸大伯母,實際上也是說給陸香聽的:“一點冇個女人的樣子。就知道說那些不著調的話,欠揍的玩意。”

陸大伯這話不可謂不重。

村裡的都是人精,自然能聽出來他這殺雞儆猴的意思。

被男性長輩這樣訓斥,還不是明著說她的。

陸香不像其他人那樣吃了暗虧就憋著。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大伯母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

陸大伯喉嚨裡一梗,怒瞪著她。

眼看又要吵起來。村長被人叫回來平息事態,太陽穴都跳了幾下道:“還都圍這裡乾啥?”

有好事兒的人把剛纔發生的事兒說給村長聽。

村長道:“跟陸香有啥關係。他涉嫌攔路搶劫,那些罐頭,奶粉是哪兒來的?一天天彆啥事兒都賴人家。”

村長一開口,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

陸招娣一家要走,肖彩蓮還不乾呢。她小兒子好不容易娶得媳婦,現在兒子不在,媳婦讓人欺負了。這傳出去還了得?

肖彩蓮也不是個省油燈道:“我說陸家的,你們一天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全村的事兒都不夠你們亂講的。說了彆人,就這麼完了?”

肖彩蓮四個兒子,就算傅琴輝不在,還有仨兒子呢,往肖彩蓮身邊一站,對彆人來講壓迫感十足。

陸大伯道:“你啥意思?”

傅三嫂道:“給陸香道歉。”

村裡的人都好臉麵,讓人道歉,比打人一巴掌,還讓人難受呢。

陸大伯是說不出這種話。

不說,傅家的人不讓他們走。

陸大伯最後怒瞪了陸大伯母一眼:“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兒。”

陸大伯母傻眼了,眼看女兒跟男人都不搭理他,村裡的人還一個勁兒的起鬨。她麪皮漲的通紅。像是有人把她的麵子摔在地上反覆摩擦似得,半晌道:“對不住。”但一臉不服氣。

傅三嫂看她這樣就來氣,道:“冇聽到,大聲點。”

陸大伯在旁邊警告道:“你們彆太過分!”

陸香道:“是陸大伯母造謠潑臟水再前,挑唆林木騷擾我。你們不是說警察是我找來的麼,那我正好跟警察說說這事兒。”

陸大伯母就害怕警察,心一橫也不管什麼臉麵不臉麵了忍辱道:“對不住,是我嘴上冇有把門的!”

肖彩蓮道:“這不就好了,早這麼說,也省的耽誤大家的時間。”

話音一落,陸大伯的臉色已經跟鍋底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