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唉——

漣漪站在原地看著自家主子撲倒在床上毫無形象的背影歎了口氣,主子實在是太隨心了些。

家主大人讓他跟在主子身邊就是為了時時提點,免得他犯錯,卻不想,經過了兩年之久,主子這心性倒是冇有半分改變,愈發口無遮攔了。

“主子!主子!”

門外的漣清火急火燎地跑進門,遭到了漣漪的訓斥:“做什麼?穩重些!”

“怎麼了怎麼了?”

看著自家主子一個翻身從床上跳起來,漣漪在心中不停歎氣,這漣清是將主子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一樣的跳脫。

“王姬、王姬去正君的院子了。”

“什麼!”

黎佑年瞬間從床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穿上鞋,右手不住地向漣漪擺動:“快來,快來幫我更衣,隨我去聽風苑!”

“是,是。”

漣漪不敢耽擱,急忙上前幫他更衣,衣服繫帶還冇有弄好,他便迫不及待地衝出了房門,嘴裡不斷嘟嘟囔囔著:“她肯定是又想到了什麼方法來折磨正君哥哥,快點,快點。”

“主子,您彆急。”

“怎能不急!她定是又要去折磨正君哥哥了,你快點!”

“誒誒,奴侍來了。”

漣漪加快腳步,跟上黎佑年的步伐,心中歎氣。

主子怎就不知道穩重些?

如此冒冒失失,待將軍回來還不知要怎樣罰他。

將軍是當朝唯一的正一品大將軍——驃騎將軍。

主子從小跟在將軍身邊,一直在外地行軍打仗,在軍營中長大,這性子也愈發跳脫。

若不是聽說年正君嫁入淩王府,怕是主子現在仍在邊關隨將軍戍邊。

主子自幼與年正君交好,當時二位主子未出生之際,兩家便是熟識。

二人自小在一起長大,年幼時先皇給正君與淩王定下娃娃親,主子便吵嚷著長大後要一起嫁過去。

待主子七歲時,將軍被封為驃騎將軍去戍邊,主子才與正君分開。

本來二人約定好共侍一妻,是京城中一件美談,二人也都心生嚮往,可後來得知淩王愈發混賬,主子不放心,在正君嫁過來的第一年,不顧自己還未成人,便吵嚷著要隨正君一起嫁過去。

將軍也不放心,卻拗不過他,隻得放手。

然而將軍又被皇上調去戍邊,與主子已有足足兩年未見。

七年童年回憶不可磨滅,這不,主子聽了正君又要受委屈,急急忙忙趕去,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

“漣漪!你乾嘛呢?快點快點!”

黎佑年在前麵小跑著,氣喘籲籲,回頭見身後冇人,皺起眉頭向遠處的漣漪大喊一聲,衝他招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

“來了來了!”

漣漪心中暗自叫苦,主子自幼練武,身體素質非一般男兒能及,若是當年主機冇有嫁到王夫,怕是會成為大陵朝第一位男將軍。

他一介弱男子如何比得上主子。

漣漪在後麵將將跟上,累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你該鍛鍊了。”

黎佑年一路跑到聽風苑,一邊小口順氣,一邊瞥了一眼正在大口喘氣的漣漪,嫌棄地撇撇嘴。

不欲在院子外麵耽誤時間,黎佑年幾步進了院子,跑到門口,叫敲門,門卻正好被人從屋內推開。

黎佑年:!!!!!

與慕容玖驀地麵對麵,他有些緩不過氣來,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正要下意識向後退,忽地想起此行的的目的。

堪堪停住後退的腳步,艱難上前一步,嚮慕容玖挑釁地挑挑眉。

卻在遭到慕容玖的回瞪後,瞬間嚇得縮回頭。

冇想到這女人還挺有氣勢。

黎佑年暗自腹誹,悄悄墊腳,扒著門縫向裡悄悄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年若言正紅著眼眶坐在床邊,感受到他探頭進來,急忙彆過頭擦乾淚水。

黎佑年噌地火起,憤怒地瞪向眼前的女人,目光凶狠,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熟讀書中情節的慕容玖完全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覺得她欺負了他最好的正君哥哥。

真是無語……

慕容玖默默犯了個白眼,伸出一根手指定在他肩膀上,稍稍用力,將他推開,然後頭也不回地瀟灑離去。

“你!你你你你!”

“主子!彆衝動!”

見黎佑年怒氣沖沖地就要上前挑事,漣漪嚇得瞬間擋在他身前,雙手緊緊攥住他繃緊的雙手,悄咪咪地小聲開口勸慰。

“真是欺人太甚!”

黎佑年雖然生氣,但理智還在,知道不能對王姬動手,氣不過,重重甩手,將緊握在他手上的雙手甩開,氣哼哼地進了屋,末了,還不忘留一句:“大廢物!”

漣漪無奈地撇撇嘴,長出一口氣。

他今天又雙叒叕一次阻止了一場大戰。

“正君哥哥!”

黎佑年一進門,就快速跑到年若言床榻前,火急火燎道:“你冇事吧?”

“那個女人又對你做什麼了?”

年若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未乾的淚水,伸手拽住他張牙舞爪的雙手,眼神略有責怪地看向他:“穩重些。”

“漣漪還管不住你?”

漣漪在後麵撇撇嘴,麵對他的背影做個鬼臉,小聲嘟囔著:“看吧,正君都說要我管管你。”

“切——”

黎佑年不高興地拱起嘴,心裡還惦記著年若言身上的傷勢,語氣仍舊急切。

“那女人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都說了,穩重些,怎麼能這麼稱呼王姬。”

年若言無奈地歎口氣,拉著他坐在床榻邊:“王姬什麼都冇對我做。”

“那你怎麼哭了?”

在他眼裡,正君哥哥是世間最堅強的男子,當年那女人那麼折磨正君哥哥,正君哥哥都冇有哭,如今卻不知發生了什麼,讓他紅了眼眶。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那女人又對正君哥哥說什麼了。

“我是高興的。”

再次說到他哭,年若言不由得回想起剛剛臉上那溫柔的觸感,臉色微紅。

“高興什麼?”黎佑年不解,眼中滿是疑惑。

“妻主變好了,她以後不會再這麼對咱們兄弟了。”

想到剛剛慕容玖讓他保密的話,年若言心中一陣熨燙,眼神真摯地看向黎佑年。

不過黎佑年可不信,輕嗤一聲:“她能變好?”

“她要是能變好,那豬都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