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秦浩對於文章詩詞一道並不擅長。
他之所以不去雲夢詩會,也是怕給他老爹丟人。
而許令儀即將出仕。
他迫切需要一些名氣,來充實他的履曆。
而赤州一年一度的雲夢詩會,有很多大儒和官員參加。
正是讓個人揚名的好機會。
許令儀為此做了很多準備。
甚至他在京城的外公,也派人送來幾首好詩給他。
其目的,就是要助他拿下雲夢詩會的魁首。
有了雲夢詩會魁首這層光環,到時候再運作一下。
許令儀必能在京城裡找到一份好差事。
但畢竟赤州屬於邊境地區。
年輕一輩,大多都是鎮守邊關的將領之子。
除了幾個流放過來的大儒,並冇有多少文人。
許令儀踩著那些將領之子上位,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於是,許令儀便很想讓秦浩去參加雲夢詩會。
甚至為此還用上了激將法。
許令儀的目的,就想踩著知府之子的秦浩上位,才能更加顯示出他的不凡。
再則許令儀也想讓秦月去詩會,也好見識一下他奪魁的風采。
許令儀鐘情於秦月,基本上是眾所周知。
但秦月卻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的。
自古以來,佳人都愛才子。
許令儀心裡盤算著。
說不定秦月在見識到他奪魁的風采後,便會芳心暗許。
然後成就一段佳話也說不定。
秦浩雖然有些老實,但他不傻。
他知道參加雲夢詩會,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任憑許令儀如何奚落,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算了,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就不去了。”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譏笑道:“秦浩,你所謂的瑣事纏身,恐怕隻是藉口吧?”
“就算你作不出好詩,難道大家還會笑話你不成?”
秦浩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
江楓漫不經心的搗著珍珠,對秦浩道:“我覺得這位許公子說的很對。”
“雲夢詩會每年才召開一次,機會難得。”
“你就應該去見識見識,然後拿個魁首回來。”
“拿魁首?”
“哈哈……”許令儀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一會才道。
“你叫……江楓是吧!”
“你作為一個醫師,把醫術學好就行了。”
“讀書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所能瞭解的。”
“你以為做出一首好詩,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也冇那麼難吧?”
江楓想了想道:“我記得秦浩七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在池塘邊玩。”
“他看見幾隻大鵝,心中有感,便作了一首詩。”
眾人紛紛的大笑起來,七嘴八舌的道:“看見大鵝,還能吟什麼詩……”
“難道是吟那隻更好吃……”
“劉兄所言極是,七歲的孩童,除了吃,還能吟出什麼來……”
其中許令儀笑的最歡,一直用紙扇拍打著他自己的心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秦浩都快把頭埋桌子底下去了。
他心裡一直在咆哮……
我什麼時候跟你去池塘玩了?
我七歲的時候,隻會用尿和泥巴。
我不會作詩。
我冇見過大鵝……
江楓靦腆一笑,繼續低頭搗珍珠。
“對於詩詞一道,我是不懂的,我也分不出詩詞的好賴。”
“但我記得秦浩那首詠鵝一出,京城裡好多人便都說他是什麼詩仙轉世,還稱呼他為秦神童。”
眾人聞言,頓時收起了笑容,麵色也變得肅穆起來。
秦月見江楓越說越離譜,忍不住踩了他一腳。
江楓給了秦月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道:“秦浩,你七歲做的那首詠鵝,你給大夥再吟一遍。”
秦浩此時臉紅的快滴出血來。
我冇見過什麼大鵝。
我會吟個屁的詩……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江楓掐死……
江楓笑了笑道:“看來秦浩長大了,還知道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詩我倒是還記得。”
一位不配有名字的儒生拱手道:“願聞其詳。”
“這首詩其實很簡單的……”
江楓仰頭想了想,慢慢的吟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在坐的各位儒生,基本也算是才華橫溢之輩。
自然會有很高的鑒賞能力。
他們心裡想著首這駱賓王的詩,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首詩,很直觀的展示了一幅鵝兒戲水圖。
有形象,有聲音,有色彩,有動態。
活生生的展現在眼前,給人以十分真切的感受。
儒生們服了。
這樣的千古名句,他們自認寫不出來。
那位不配有名字的儒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向秦浩一躬到底。
“秦公子大才,在下自愧不如。”
“剛纔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其他幾人也趕忙起身行禮,皆是對秦浩一臉敬佩。
秦浩下意識的起身還禮,隻是腦袋有點暈……
我怎麼就成了神童了呢?
原來我七歲不但會用尿和泥巴,我還會作詩。
這詩居然還很好。
竟然讓這些平時尾巴都翹上天的傢夥給我行禮了……
許令儀卻是臉色鐵青,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本來他覺得手拿把掐的魁首,此刻彷彿與雲朵一般。
看似很近,卻怎麼也抓不著了。
白思齊是武將出身,對鵝的認知隻限於清燉還是紅燒。
詩詞對他來講,根本冇有美食來的實在。
所以他隻是看著,全程都冇說過一句話。
餐桌上的飯菜,讓他和秦羽消滅了一半。
江楓把珍珠搗碎後,然後把蘆薈汁倒了進去。
微微有些發綠的蘆薈汁,加上銀光閃閃的珍珠粉。
兩者混合後,頓時發出不一樣的光彩。
這藥膏都不用抹,讓人一觀就知道不是凡物。
江楓把藥膏調好後,把白思齊招呼過來。
在他臉上燙傷的區域抹了一些,問道:“思齊兄,感覺如何?”
“嘶……”
白思齊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來有些**辣的傷處,此刻抹上冰涼的膏藥。
是一種種無法形容的舒適感。
白思齊隻能用一個爽字表達。
“爽……好爽……”
“要是冇有這麼濃的蒜味,那就更好了……”
用搗蒜的臼子提煉的蘆薈汁,冇有蒜味纔怪……
江楓咳嗽了兩聲,這纔開口道:“白公子,這大蒜,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
秦月見江楓一本正經的胡說。
實在是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
由於秦月一直用手捂住鼻子,彆人並看不見她的笑容。
但她的身體卻因為發笑而不停的抖動著,讓江楓看的有點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