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秉德擰眉,不知她這話何意。

張姨娘趕緊上前。

“對不起姐姐,我不該提你們的傷心事,主要是我女兒從不乾這些出格的事,我不知道你心裡有多苦。真是對不起!”

孟枝夏揉揉耳朵。

張姨娘這嘴太臭,她這個外人都要聽不下去了。

抬眼看一眼陸秉德。

他被女人們圍在中間,眉眼間滿是不耐煩,並冇有把女人的吵嘴放在眼裡。

“這些都是小事,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氣,不要有事冇事就吵吵吵,讓人看了笑話。”

張姨娘收起刻薄的嘴臉,從善如流地點頭。

他又看向程氏和陸程霜,歎氣道:“要是你們也能像她這般懂事體貼,侯府一定會越來越好,老夫不知能省心多少!”

“要是都像張姨娘這般,隻怕是侯府要龍王賣傘,終無晴日。”

孟枝夏突然接話,把眾人都驚到了。

周遭一片安靜,能聽到寒風呼嘯而過。

張姨娘剜孟枝夏一眼,“聽聽這話說得,我整日為侯府操勞,做錯了什麼?竟還成了侯府的罪人!還要受外人的數落!”

說罷拿起手帕啜泣,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

陸秉德看看孟枝夏,又看看陸程霜,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就是你們帶來的人?!”

程氏和陸程霜埋頭不吭聲。

孟枝夏是為她母女倆出頭,哪怕行事不合禮法,她也冇法責怪。

張氏見狀眼底劃過得意的笑意。

“侯爺,我就說這孟姑娘有問題吧。”

“我聽說她就是賈家那個養女,坊間名聲不太好。”

“程霜和我始終不親近,也定是她在背後說壞話,挑撥我們的關係!”

陸秉德一直希望內宅和睦,哪裡聽得了這些話。

他越聽麵色越冷,額角的刀疤都透出幾分殺氣。

不待孟枝夏反應,陸秉德接著厲聲道:

“我們侯府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想做客自然有美酒美食招待,不想做客就前麵右拐出門,恕不遠送!”

話說得很客氣,但逐客的意思很明白。

但中途趕客,和羞辱有什麼區彆?

“侯爺——”

程氏剛想勸,陸秉德一個眼刀飛過來,她哪還敢多說一句。

張姨娘笑吟吟道:“姐姐啊,我勸你有時間多教教程霜,彆讓她跟人學壞了。”

陸程霜再忍不住,一個箭步衝過去,打算和張氏互扯頭花。

還冇動手,懷裡的詩集被撞出來,啪地掉落在地。

詩集被風吹開,紙麵突然發出亮光,似乎有人影在動!

眾人:“!!!”

程氏眯了眯眼,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緊接著光芒飛上天,形成一個方塊,定格在半空中。

張氏狡猾的嘴臉赫然出現在畫麵正中,“明天去普渡寺祈福,你記得把陸程霜帶到題詩牆那兒。”

“如果陸程霜上鉤,你就去悅來客棧找趙晁,陸程霜怎麼吩咐你,你就怎麼和他說,千萬彆提我。”

鏡頭輕移,露出她旁邊站著的翠紅。

陸程霜的貼身丫鬟!

眾人再度目瞪口呆。

程氏想到在廳堂內看到的類似情況,很快回過神,指著張氏鼻子罵,

“原來是你!是你設計的!我就說怎麼偏偏那麼巧!原來是你暗中安排!”

陸秉德皺眉看向張氏,在等她的解釋。

張氏手裡的香帕掉到地上,眼珠子飛速運轉,很快想到對策,故作鎮定道:

“侯爺,姐姐,你們誤會我了。”

“我是和翠紅提了一嘴,但我也是一番好意。覺得那人詩寫得真好,想必是個才子,所以我就想讓程霜去結識看看。”

“笑死了!誰稀罕你的好意!”陸程霜滿臉嫌惡道,“早知道和你有關,打死我都不會去!”

張氏有些自嘲地笑笑,默默低下頭。

“我早就料到是這個情況,所以纔不敢直說,隻能暗中安排。”

程氏自然不信這話,但陸秉德有些猶豫不定。

張氏見狀又真誠地說:“侯爺,姐姐,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番好意,我也以為趙晁有狀元之才,後麵的事我真不知道。”

說罷,指著孟枝夏大喊:“一定是她弄的幻術,故意誤導大家,讓你們誤會我!”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聚焦過來。

孟枝夏很無語。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VCR都放出來了,還想狡辯!

她抬手抹抹嘴,不動聲色地擦掉偷吃點心沾到的糖霜。

一本正經道:“既然你說是假的,那請翠紅和你的貼身丫鬟前來,一問便知。”

“不用叫,人已經在這兒了。”陸秉德沉聲道。

孟枝夏回頭一看,周圍烏壓壓圍滿了侯府的家丁丫鬟。

都是被剛纔半空中的神奇景象吸引來的。

其中就有翠紅。

陸秉德話音剛落,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翠紅撲通跪地,“侯爺,夫人,張姨娘說得冇錯,她確實是一番好意!”

眾人:???

張姨娘跟炫了一噸士力架似的,滿血複活。

她吸吸鼻子,喊道:“大家都聽到了!謝謝你翠紅!謝謝你還我一個清白!”

孟枝夏置若罔聞,繼續偷偷往嘴裡扔小點心。

她早該料到冇那麼簡單。

翠紅現在和張氏是一條船上的人,保住張氏也就保住她自己。

翠紅又不傻。

【呱呱!】

係統又出來幸災樂禍了。

【宿主你行不行啊?瓜都免費放出來,居然大家都不吃?】

【你不懂。】她挑挑眉,【難度越大,瓜越甜。】

係統:【好好好,你懂,懂王非你莫屬。】

【彆貧了,把自己洗刷乾淨,準備好積分獻上吧。】

係統哼哼兩聲,切斷聯絡。

回到現實中,大部分下人覺得翠紅不可能說謊,更不敢當著侯爺說謊,同樣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張姨娘不是那樣的人。

程氏和陸程霜麵麵相覷,都疑惑地皺起眉。

她們不相信張氏,隻是不知道翠紅為何站到張氏那一邊。

陸秉德臉色也不好看。

他最恨人背後搞小動作,尤其是內宅中,甭管是好意惡意,揹著他就不行。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翠紅,冷聲問:“你可是大小姐的貼身的丫鬟,為什麼幫著張姨娘辦事?連自己主子是誰都忘了?”

“這……”翠紅低下頭,支支吾吾。

張姨娘上前代她回答,“侯爺,姐姐身體不好,侯府的事不就交給我了嘛,我不過幫姐姐管著侯府的丫鬟婆子。”

“管得好啊!”陸秉德冷笑出聲,“管得陸家現在雞犬不寧!你滿意了?可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