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子變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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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貴妃本想先發製人,冇想到被何姣姣搶了先,偏生這理由還說的天衣無縫,讓她這個貴妃婆母都不得不出言安慰幾句,當真是有幾分氣人。
“無事,你身體本就不好,多歇息也是應當的。”
竟然是絕口不提夫妻不睦的事情。
溫貴妃見地上的三人,神情頗為不悅,“那這三個奴婢又是怎麼了?”
何姣姣抬手掩麵,聲音悲慼,“前幾日兒媳隨了母妃的意思,選了玉恒和辭年過繼,雖然還冇能選出誰是嫡長子,可母妃中意玉恒,兒媳心裡自然也是偏向玉恒的,可誰知道今早上卻聽到這幾個宮婢亂嚼舌根。”
“兒媳知道母妃管教有方,這種事情肯定是趁著母妃疏忽之際做出來的,可讓兒媳聽了,心裡當真是不知道如何了。”
“王府裡有人胡說八道也就罷了,現在連宮裡都是這般流言蜚語,兒媳入主王府七年,從來冇有任何差錯,若是王爺或者母妃對兒媳有什麼不滿,母妃大可以直接讓兒媳下堂,兒媳定無怨言。”
這話說得可是有些嚴重了。
溫貴妃雖然時常磋磨何姣姣,可下堂之事是萬萬不可以的。
且不說這一樁親事是先皇賜婚,更主要的是,何家乃是累世大族,根脈深厚,在朝堂之上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對於睿王奪嫡之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若非如此,當初她也不會硬逼著蕭洛應了先皇的意思,娶了何姣姣。
“姣姣,不止於此啊,到底是什麼流言,今日母妃一定給你做主。”
溫貴妃看著地上的三人,心中暗恨,真是壞事的傢夥!
“無非就是議論殿下帶回來的那名女子,還有玉恒的事情。”
何姣姣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玉恒雖好,但現在外頭都在說他是那女子的非婚生子,實在是不堪入耳。”
“什麼?!”溫貴妃大驚,“怎會有如此傳言!”
這次真是驚到她了!
玉恒被接入京後,可是一點風聲也冇傳出來,怎麼會被外人知曉?!
見溫貴妃大驚失色的樣子,何姣姣無端覺得有些好笑。
她這個婆母雖然出身不高,但自打成了貴妃之後,最愛端著架子,這般失態的樣子可不常見。
何姣姣垂下眼瞼,輕聲道,“兒媳也有此問,隻是眾口鑠金,這玉恒怕是不能擔起王府的責任了。”
“不可——”溫貴妃拔高聲音,忽覺有些太過了,趕忙壓低了聲音找補幾句,“這些都是小事,玉恒這孩子很好,本宮也很喜歡,而且,洛兒也喜歡。”
後麵這句話純粹就是說給何姣姣聽的,一個不得夫君喜愛的女子,最應該做的,便是迎合夫君,溫貴妃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可這一招放到現在早已經大徹大悟的何姣姣身上,可就不太好使了。
“縱然如此,可王府嫡長子若有此汙點,對殿下也有阻礙,萬一被父皇知道,屆時便更難辦了。”
何姣姣重生歸來,當然知道他們母子二人最看重什麼,若說蕭洛還顧及那曦娘和玉恒,但溫貴妃對蠱惑自己兒子的女人可冇有任何好感。
她唯一看重的,不過是玉恒那個孫子罷了。
可一個未知前程的孫子與他們相謀的大業比起來,那就更不足為道了。
溫貴妃望向何姣姣,彷彿頭一回認識她似的,這木頭人也懂這些了?
何姣姣當然知道溫貴妃心中尚有疑慮。
前世她聰慧多智,父親也不避諱自己,是以她知道許多朝堂動向。
可自打嫁給蕭洛後,王府嬤嬤幾次三番告誡她,女子無才便是德。
蕭洛也對自己幫他拉攏幕僚之事也多有怨念,認為她一個女子拋頭露麵實在不懂規矩。
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多言,卻也因此落下個木訥的名聲。
“父皇可最是看重名聲,先前二皇兄內宅不寧,惹得父皇大怒,母妃不會是忘記了吧?”何姣姣輕言輕語地補了一句,可任誰聽了,都知道這是一句**裸的威脅。
二皇子寵妾滅妻,被皇上當朝訓斥,現在還在府裡反省呢。
睿王這般作為,可是想步入二皇子的後塵?
何姣姣麵上掛著真切的笑意,可這笑容落在溫貴妃眼裡,實在是憋屈,可偏偏又毫無辦法。
她一直壓著何姣姣磋磨,就是害怕這個出身大族的媳婦爬到她頭上。
七年了。
整整七年,她以為即便是這兒媳有什麼棱角,也早該給磨平了。
冇想到,何姣姣竟然還有這等本事,悄無聲息的在她手下藏了這麼多年!
“姣姣以為如何?”溫貴妃眯著鳳眸,揮手讓芷若退了下去。
何姣姣麵若沉思,片刻後纔不輕不重的開口,“依著兒媳的意思,玉恒這孩子不該入王府,若母妃實在喜歡,可以讓他做辭年的伴讀,王府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分毫,至於殿下帶回來的女子,兒媳也不好多言。”
“不過兒媳多年未孕,殿下納妾也是應該的,隻要殿下提出此事,兒媳絕對冇有半句怨言。”
溫貴妃鳳眸微瀲。
這王妃氣度還是有的,未孕也是有緣由,她不止不怨恨,還主動提了納妾一事,可惜……
“納妾不用再說,洛兒如今也回來了,本宮也會讓他好好待你的。”
溫貴妃還指望著蕭洛能夠拿捏何姣姣,好讓她背後的何家繼續為他們母子倆鞍前馬後。
何姣姣神情一頓,垂眸斂去麵上所有的情緒,“殿下日理萬機,兒媳怕是冇有這個福分。”
溫貴妃不再多言。
何姣姣當然知道她是在等蕭洛,畢竟親孫兒親兒子馬上就要成為旁人的伴讀了,這下真是火燒眉頭了。
不過不論這母子倆如何,今生今世,玉恒隻能是當伴讀的命!
果不其然,芷若還冇回來,蕭洛便大跨步來到大廳,朝著溫貴妃拱拱手,“見過母妃。”而後便端坐於下方。
何姣姣見到來人,依舊紋絲不動。
蕭洛厭惡的瞅了眼對坐之人,低聲輕咳幾聲。
何姣姣恍若未聞。
患了咳疾便去治,平白膈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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