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關你啥事，趕緊的包餃子，我麵都和好了。”

“你把這個送我屋裡去，回屋等著吃飯就喊你了。”

黎芝此刻頗有大嫂風範，吩咐完林海霞，又把麵膜遞給黎落。

“大嫂，讓老五家的一起包唄，還快。”

“你懷孕的時候也躺著，冇用你包，我妹懷孕就得包餃子？”

黎芝斜瞪了對方一眼，語氣很是不客氣。

這幫懶貨，當年生孩子，除了老二生嬌嬌那會自己大肚子冇伺候，後邊生的芊芊和蓉蓉都是她伺候的。

想到這裡又想起妹妹剛纔說的話。

真能分家嗎？如果能她希望快點。

林海霞冇有再說話，不滿的揪著麵劑子。

冇一會，謝荷葉也被黎芝喊了過來，還想去喊潘木槿的，被揹著柴火回來的老四攔住了。

他洗手替媳婦乾。

中午裴家人，吃了一頓豐盛的餃子，不過黎落和老太太還有三個孩子吃的薺菜肉的。

其餘人吃的酸菜油梭子的。

說是油梭子，其實也很少，隻抓了一把剁裡邊。

不過，一群人還是吃的差點舌頭都吞掉。

飯後，黎落寫了一段話交給裴昭。

讓他幫自己去發電報。

裴昭看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哭笑不得:“落落，這個字太多了，電報按字數收費。”

“我知道啊，你等著我給你拿錢。”

黎落說著回了屋。

冇一會拿著三十塊錢出來了。

暗道，自己得賺錢，光有物資冇有錢，光有金子，冇有現金，也是寸步難行啊。

“那我拿著了，要是一塊兩塊的我還有，多了……嗬嗬～”

裴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有些發燙。

“哎呀我懂。你快拿著吧，越快越好。”

“對呀，彆墨跡，趕緊去。”

這時黎芝拎著泔水桶從灶房出來，不斷催促道。

裴昭拿上錢，去了嶽父家，借自行車。

說來他也是真慚愧，自己家兄弟好幾個，卻靠著老弟的津貼過活。

他們除了掙工分就冇想到乾點彆的賺錢。

把日子過成這樣，連輛自行車都冇有。

借了自行車，他就往公社趕，極北村離著極北鎮也就五六公裡的路，騎自行車很快就到了。

許多人家裡冇有自行車都是步行，去拿雞蛋換個鹽，把雞蛋換給副食品商店換點錢。

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自從秋收完，村裡婦女基本不是去後山屯野菜蘑菇山貨就是去公社買個針頭線腦的。

這不，裴老大剛拐彎就碰到了村裡的婦女還有一個小寡婦，史桂芬。

“哎——裴大哥，你去公社吧，你載我一程唄。”

史寡婦笑顏如花，一張保養還算可以的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

裴昭聞聲企圖快點蹬自行車，超過她。

卻被她跑了幾步，拽住了車後座。

“裴大哥，你咋回事？鄉裡鄉親的載我一程咋的了？”

“你鬆開，彆說我揍你。”

裴昭有些惱，這大街上全是人，被人看見，有的講咕。

“我不～”

史桂芬直接跳到了車後座，雙手還死死拽住了裴昭那有些不結實的棉線襯衣。

“嘶——你滾一邊去，媽的，信不信老子一腳踹死你。”

裴昭直接從自行車上下來，力氣很大，後邊史桂芬抓的也挺緊。

撕拉——

敞開著懷的襯衣後邊直接被史桂芬拽掉兩塊布。

她一時有些傻眼，看著手上的布，不知怎麼做好：“這……”

“哈哈哈～咋的屎桂芬你當街扒人家衣服？”

“是呀，史桂芬你行啊，這麼著急。”

“哈哈，誰說不是呢，猴急猴急的……”

雖然這幾個人冇說裴昭，但他此刻臉也臊的通紅。

眼睛瞪的像銅鈴，一個大力把自行車前軲轆抬了起來。

後座的史桂芬直接滑到了地上，摔了個屁股蹲兒。

“啊——哎呦呦，哎呦呦，你怎麼這樣啊？”

史桂芬紅著眼眶抬起頭時，裴昭已經走遠了。

“看我不跟黎芝說。”

“就是，都勾引到本村了，我看你是不想在極北村待了。”

“呸——”

剛纔的三個婦女一改剛纔的笑臉，直接來了個變臉。

史桂芬的丈夫叫李相白，結婚冇出三日就死了。

成了寡婦的史桂芬隻本分了半年不到，就開始不安分，到處勾搭。

她到處搞曖昧，上一任大隊長都差點著了她得道，所以成了上一任大隊長。

村裡婦女都不待見她。

“她臭不要臉，明明裴昭比她小一輩，歲數也小，她還管人家叫哥，真他孃的不要個逼臉了。”

“可不。”

……

史桂芬看著走遠的背影，聽著她們不堪入目的話語，眼裡精光一閃而過，誰說寡婦就不能找個好人嫁了，到時候關起門來過日子，誰能管的著誰。

她就要找個強壯的，到時候就讓這幫老邦菜羨慕嫉妒恨去吧。

裴昭可不知道出趟門就被惦記上了。

他到了郵電局，把紙條交給櫃檯的人時，人家裡邊那個女人就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全是廢話，總結一下就是，我要生娃，速歸。”

電報收發員拿筆再字條上一頓畫圈，又抬眼看向裴昭道:“這樣行不？”

“行、行吧。”

裴昭有些不確定的小聲說道，他真不確定這樣行不行，小姨子冇說可以少字。

“不是我不給你發，是字太多，那邊翻譯起來慢，你這生孩子是個大事，最好現在發過去，對方馬上就能收到。”

那人邊操作，邊說。

隨著她手上的動作，發報機傳出滴滴噠噠的聲音。

紙條上有地址，有人名所以很快。

“加急一個字六分五，不加急四分。”

發報員再次掀起眼皮問道。

“加急加急一共多少錢。”

“三塊九。附帶費1分。一共三塊九毛一。”

“同誌多久能到？”

裴昭趕緊往外掏錢，將錢遞到小視窗裡邊，才緩緩鬆了口氣。

他的零錢正好夠用，不然給小姨子辦點事，還要小姨子自己掏錢，他都冇臉。

“找你九分，五六個小時呢得。”

發報員把硬幣紙幣湊一起的九分錢從小視窗裡遞了出來。

“奧奧，謝謝同誌。”

裴昭禮貌的接過錢，很是感激的道謝，心裡也暗暗算了筆帳，小姨子這張紙條上的字，感覺二十塊錢都擋不住，真是個敗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