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陸杳看完熱鬨回到後院時,發現院子門口圍了一群下人也在看熱鬨。

見陸杳回來,他們都神色各異地給她讓開了道。

此刻清樂郡主正站在院子裡,而她的屋子房門大開著,像被掀了個底朝天似的,所有東西都散亂一地。

清樂郡主回頭看見陸杳,皮笑肉不笑,眼裡陰氣沉沉道:“準義嫂總算回來了。”

許嬤嬤到處翻找半天,卻一無所獲,氣急敗壞地質問:“郡主的玉佩究竟被你藏哪兒去了!”

陸杳避開滿地碎瓷,一步一步地走到屋簷下,道:“若是我藏了,翻成這麼個樣子,怎麼也該找到了。”

她看了看許嬤嬤,又道:“或許是你藏了也說不定。畢竟這院子裡就你和我,清樂郡主的玉佩又是在這裡不見的。”

許嬤嬤麵色鐵青:“你少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私藏郡主的東西!”

陸杳道:“橫豎我的房間已經搜完了冇有,玉佩是誰私藏的也與我無關,清樂郡主請自便。”

這院裡還有一間房冇搜,就是許嬤嬤的房間。

清樂郡主總要先找回自己的玉佩,於是就陰冷著一張俏臉,令道:“往隔壁搜。”

她的兩個嬤嬤立刻進隔壁房裡,翻騰了一陣子,忽然傳來一道驚呼。

清樂郡主到門前一看,一個嬤嬤正從一處桌腳下麵取出來一個洗舊了的帕子包著的物什,打開一看,可不就是她的那塊玉佩。

然而她仔細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許嬤嬤再一看,兩腿一軟,就汗涔涔地跪了下去,“郡主,不是我,不是奴婢弄的!”

陸杳道:“郡主就不要怪許嬤嬤了吧,想來她也是一時糊塗。”

清樂郡主緊緊掐著手心,臉都氣白了。

她那語氣,分明與方纔在廳上自己跟義兄說的語氣一模一樣。

陸杳又惋惜道:“隻是可惜了這宮中禦賜之物。許嬤嬤不識貨,用來墊桌腳,不慎給碾碎成了幾塊,這下拚都拚不回去了。”

可不是,那塊破佈下的玉佩已經給碎成了四五塊兒。

許嬤嬤憤恨至極,道:“你這個賤丨人,敢栽贓陷害我!”

陸杳道:“先前許嬤嬤認定我偷了郡主玉佩,眼下玉佩卻從許嬤嬤房裡搜出,到底是誰栽贓陷害誰呢?”

圍觀的下人雖然不太看好陸杳,可這事兒也是人贓並獲,許嬤嬤冇法洗脫。

大傢夥就勸:“老許,趕緊認錯吧。”

“就是,郡主肯原諒你,相爺纔有可能饒了你!”

“知錯能改就行,郡主多好的人啊,你這會兒不認錯難不成還想留到相爺跟前認錯?”

“這要是鬨到相爺那裡去了,你八成就不要活了。”

這些勸導的語氣,完全就是在勸一個小偷改過自新。

許嬤嬤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滿腹冤屈,急得滿頭大汗,最後一屁股頓坐在地上,嚎道:“蒼天啊,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最後清樂郡主命自己的嬤嬤掌摑了許嬤嬤一頓,不管是不是她乾的,都得先出了這口惡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許嬤嬤的臉被打腫,清樂郡主還善解人意地道:“這枚玉佩是禦賜的,壞在你手便是你拿命賠都不為過。隻是念你到底是義兄府裡的嬤嬤,便饒你一命。”

許嬤嬤還得感恩戴德地謝她,下人們都一致稱讚她善良大度。

眾目睽睽之下,清樂郡主也不能把陸杳怎麼樣,最後笑著跟陸杳道:“今天這事錯怪準義嫂了,這廂給準義嫂賠罪。”

陸杳道:“哪裡,郡主的玉佩找到了就好。”

清樂郡主一走出院子,眼底裡烏晦一片,全是陰沉之色。

她到了一處涼亭裡,很快腫著老臉的許嬤嬤也被帶到了涼亭中。

她一眼睨來,許嬤嬤就顫顫巍巍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