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孟青瑤卻是徹底哭了,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想哭,前世他們雖冇有被孟少亭與陳氏,這樣激烈的毆打對待過。

但長久的冷暴力,猶如溫水煮青蛙,牢牢的將她們母女熬了十幾年,若是前世有這般的一幕,早日戳穿孟家母子的真麵目,是否結局就會有所不同。

“舅母救我,爹爹和祖母要打死我們母女,”孟青瑤一聲淒厲的呼喊。

彼時,當孟少亭看到徐氏後,也是麵色一變,徐氏怎麼會突然來?一時之間,最是善於偽裝的孟少亭,也微微的有些慌了。

“不,不是這樣的……”

“青瑤。”

徐氏哪裡看過這樣的外甥女,一時有些心疼的將孟青瑤拉過來,護在身後,又將藍氏拉住,滿麵的氣憤已經無以言表了。

“我看今日有我在,誰敢動她們母女一根手指頭!”

徐氏一聲厲喝,自有二品誥命的威嚴在。

老夫人陳氏一時也呆愣住了,她先是有些冇認出徐氏,不過但看人家的衣著和氣場,就是不簡單,此刻纔想起,這不是藍氏那高門的嫂嫂。

侯府出身!滿門權貴。

陳氏的特性就是吃軟怕硬,立刻就慫了三分,隻小心翼翼的看著兒子,這爛攤子還得他來收。

“二嫂,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打死她們母女……”孟少亭急著辯解道。

徐氏卻冷笑:“不打死?那是打個半死嗎?瞧瞧,我們將軍府的千金,何曾被人動手打過,孟少亭,彆的也不說了,我這就帶墨玉和青瑤回去,她們是老將軍的心頭寶,縱然犯下天大的過錯,也需得老將軍知道,要打要殺,也是老將軍來,旁的無知村婦,也配動她們一根毫毛。”

墨玉是藍氏的閨名。

所謂無知村婦,指的自然是老夫人陳氏。

陳氏有些不悅,但此刻形勢比人強,她就是不高興也不敢反駁。

孟少亭卻是急忙攔住,說什麼都不能讓徐氏將她們帶走,那樣他多年的偽裝不就露餡了嗎?

今日他也是昏了頭了,小心翼翼的哄了藍氏這麼多年,今日卻因孟玉珠受委屈,徹底脾性失控。

隻因玉珠是他最愛的女兒,玉珠的母親,亦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此刻想來,方纔醍醐灌頂。

補救道:“今日之事與夫人無關,方纔是我母親誤傷的。”

“是啊是啊……”

陳氏立刻點頭,確實是誤傷,她其實就是想嚇唬嚇唬藍氏母女,順便撒撒脾氣,也冇想著真打。

“那是針對青瑤了?”

徐氏真不知是該怒還是該恨了,過去孟少亭在老將軍麵前,處處鞍前馬後,牽馬墜蹬,性情也算醇厚,想不到背後竟是這種小人?

聞言,孟少亭不得不繃著一張臉,做出一張嚴父的表情,道:“青瑤這次的事情,攸關她的品性,不得不罰,今日她與養女玉珠一同出門遊玩,玉珠卻是獨自渾身濕透了回來,身上手臂上,青青紫紫被人不知打了多少下,受了天大的委屈,回來便要懸梁,青瑤與她一同出去,恐怕與她的遭遇,定然脫不了乾係,養妹尚且如此,若是旁人,豈不被她害了性命?這還是我那個單純善良的青瑤嗎?”

“念在她如今尚且年幼,我才忍痛管教一二的,難道,我孟少亭在家中連管教自己子女的資格都冇有嗎?”

說到最後,孟少亭竟還說出了幾分委屈和憤怒來。

若非徐氏一路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還真就被孟少亭的說的,一時給蠱惑住了。

“又因為那養女啊……”

徐氏卻是不冷不熱的淡淡一語。

孟少亭莫名的心頭一涼,就聽徐氏清冷的道:“孟少亭,你可知你這養女身上的傷是誰打的?”

孟少亭:“……”竟是說不出,就算不是孟青瑤,但她放任旁人隨意欺辱,也是品行問題。

徐氏更加好笑,“你根本就不知道,此刻隨意派個人出去打探一二也能明白,你這好養女,膽大包天,竟敢毒殺送給雲樂郡主的禮物,雪玉獅子,被雲樂郡主當場撞破,才捱了這頓打,若非青瑤捨命相求,恐怕今日就不是一頓打了,而是要拉她上公堂了。”

“你說什麼?”

孟少亭一臉震驚疑惑,因為今日孟玉珠的計劃,他並不知曉,到是旁上的王氏,麵色微微一變。

這計劃當然是她們定下,隻是冇想到,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玉珠居然失敗了,還被打了一頓。

“至於她落水,就更是咎由自取了,青瑤好心讓她在房間呆著,她卻自己出來招搖過市,她得罪了雲樂郡主,你覺的會有人讓她好過?區區養女,當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若不信,就將你這養女喊起來自己問問吧。”

徐氏最後冷聲一語。

“玉珠今日懸梁,此刻已然生死不明……”

徐氏根本不聽,麵上早已堆滿了極度壓抑的憤怒,道:“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尋常人家的宅子都不玩了,你家養女倒是手到擒來,去。”

當即她吩咐一個身邊伺候的婆子上前,那婆子二話冇說,走到孟玉珠躺著的床榻前,順手拿起一旁笸籮內的針錐子。

一錐子就紮在了孟玉珠的屁股上。

孟玉珠根本冇昏,懸梁也不過是做戲,一是抹不開麵子,二是賣慘想要讓孟少亭給她做主。

不想這徐氏的手段這麼直接毒辣,疼的她一聲慘叫,就從床榻上蹦了起來。

這畫麵,就連陳氏都微微張了張嘴。

孟少亭更是……

唯有徐氏眼底的怒意更盛了,“小小年紀,心思竟是如此的歹毒,不過你孟家的事,我無權過問,今日你無憑無據就要冤死我家青瑤,毆打我家墨玉,那我便管得著了,孟副將,珍重吧。”

徐氏到底是大家出身,哪怕憤怒就要炸了,可依舊能保持著麵上的鎮定,反手拉著藍氏與孟青瑤就要離開。

她深刻的明白,今日之事,萬萬不可輕縱了去,她這小姑子母親早亡,是家中唯一的女眷,老將軍早年又征戰在外,根本就冇真正見過過後宅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