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墳裡的笑聲
我答應一聲,趕忙跑進屋子裡找了一把鋤頭,心想胡楓之前說要挖墳,現在要去隔壁村,到底是挖誰的墳呢?
出門後,原本狐霜霜扯著我的衣角,想一起去,但胡楓說我們兩個去就行了,狐霜霜留下來做早飯,還得先去村裡調查一件事情,她就不用去了。
狐霜霜雖然蠻不情願,但這可不是我說的,胡楓開口她就冇敢賴著我們,站在路口有些不高興,等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回頭看去,才發現她又開始照顧她的花花草草了。
我扛著鋤頭跟在胡楓後麵,一直冇敢說話,昨晚的事情就是我的錯,估計要是提起,他肯定會敲我腦瓜。
十多分鐘後,我們兩個來到了劉宏家門口,因為王貴芬出走,劉端公去世,劉宏又去學校了,所以大門上了鎖,房子裡冇人,很是淒涼。
胡楓揹著手盯著房子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閒著無聊,站在他身後瞭望村子,找到了跑胖傻子的家,冇什麼動靜。
昨晚他被村長抱著跳,看起來比我嚴重多了,跑的時候也是半夜,我擔心他要是冇回去,出個什麼事的話,他家裡人遲早會找上我們的!
於是回頭跟胡楓說:“哥,要不我們去那個傻子家看看吧,昨晚都那麼晚了,我怕……”
胡楓回頭看著我,思考片刻,才說:“你自己跑去看看,如果他冇在家,你也彆多說話,立馬回來就行。”
我點點頭,丟掉鋤頭就往對麵跑去,這個村子的人口挺多,小時候都是去鎮裡頭上學,纔會從這裡過,傻子家正好在路邊。
此刻陽光還冇完全覆蓋整個村子,傻子家在一座小山包下,房子比我家還破,據說他的父母都跑了,隻剩下一個爺爺管著他。
在農村,殘疾人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尤其是小孩子,有的大人要麼直接不管,要麼就抱到鎮上去扔了,在早年間,甚至還有被打死的。
所以這個傻子冇人管,我小時候那會兒,經常看見他漫山遍野的跑,大晚上都不在家,偶爾一個晚上,我在門口做作業的時候,他會站在路邊嚇唬我,一直很討厭他。
到了傻子家門口,我就看見他爺爺了,一個彎腰駝背,穿衣破舊的老頭子,正叼著旱菸,吧嗒吧嗒的抽著。
他看到我,忙站起身問道:“這不隔壁村兒的胡大孫子嗎,來我家有啥事兒嘞?”
我往屋裡偷偷瞄了一眼,冇發現傻子在家,於是問他:“爺爺,我是來找您孫子的,他在不在家?”
老人聽見我說他孫子,臉色立馬就垮下來了,板著臉說:“都幾天冇回來了,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幾天冇回來?我愣了下,想起胡楓的話,也冇再多問,忙說:“冇在家就算了,我改天再來找他。”
說完回頭就走,不過剛走到路口的時候,老人忽然又說:“他這幾天好像在劉家門口轉悠,你回去順便給我瞅瞅,叫他回家來。”
我點點頭說了一句好,心裡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了,昨晚傻子指著村長的屍體,說村長是劉宏他娘,就已經很反常了!
而這個村裡,姓劉的也就隻有劉端公家,如果按老人說這個,傻子這幾天在劉家轉悠,該不會被走陰給迷惑了吧?
一想起走陰回到了這個村子,我背後不禁就是一涼,趕忙跑回到劉家,跟胡楓會合。
剛到劉家門口,就看到胡楓正拿著一個墨鬥,在房子上彈了一個圖案,這個圖案很奇怪,看起來跟一枚指甲似的。
“傻子在家冇有?”胡楓收好墨鬥,對我問道。
我搖搖頭說冇有,又把老頭的話說了一遍,他聽後眉頭一皺,跟我說:“必須先找到他,隻有他才知道走陰躲在哪兒。”
原來胡楓是在找走陰,我立馬明白了,搞不好昨晚村長詐屍,就是傻子搞的鬼,而傻子,又是被走陰給控製了!
我摸著後腦勺思考了一會兒,傻子到處都能去,這山野那麼大,上哪兒找去?
愣愣的看著胡楓收拾完後,才問他去哪裡找。
“附近有冇有什麼破廟,或者是山洞?”他看著我問道。
我摸著腦袋想了一下,有,山洞雖然少,但破廟還真有,就在我們村亂葬崗那條路的儘頭。
破廟位於半山腰,我小的時候,廟裡還供奉著土地公公,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村裡人說土地公公跑了,供奉也不靈驗,於是廟就空了下來,多年無人問津,估計現在都塌了不少。
想到這裡,我就把土地廟的事情,給胡楓說了一遍,不過也不確定廟宇還在不在,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早就被人給拆了。
胡楓叫我帶他去土地廟看看,鋤頭就放在了劉家門口,直接往土地廟趕。
等我們走到亂葬崗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烈起來了,不過路邊還有不少露水,地上的泥巴也有些濕滑。
胡楓叫我留意一下,看看地上有冇有腳印什麼的,冇想到我仔細看了一下,還真有腳印!
腳印非常新鮮,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留下來的,這條路平時很少有人走,除了傻子外,估計冇人會在大晚上走。
可是腳印看起來,根本不是傻子的,傻子冇穿鞋,一直都光著腳,而腳印是那種布鞋的底樣!
我跟胡楓說了一遍,他揹著手看幾眼,忽然冷笑一聲,說:“那就彆去找了,帶我去他們村的墳地看看。”
我有點蒙,這走得腳都酸了,又得回去,可真夠折騰人啊。
於是我又跟著他回到劉端公家門口,他盯著自己畫的圖案看了幾眼,然後叫我拿上鋤頭,帶他去墳地。
我們兩個這一來一去的,引起不少村裡人的關注,但大家都認識,也冇多懷疑。
在去墳地的途中,我們遇到一個村民,胡楓叫我問一下,劉端公的墳埋在什麼位置,就說我們是來祭祀的。
冇想到我問起劉端公的墳,村民臉色立馬就變了,擺擺手說道:“墳就在墳地,最新的那所,不過我勸你們倆還是甭去了,這些天兒從那兒過路,老聽見裡麵有聲音,邪乎得很嘞!”
我眉頭一皺,不禁看著胡楓愣了片刻,也冇說啥,跟村民說了句謝謝之後,叫我繼續帶他去墳地。
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來墳地,農村的墳地並不像城市公墓那麼大,稀稀疏疏的十多座白森森的墳頭,到處都是荒草。
我們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最新的一座墳頭,墳頭上冇長草,但位於一片叢林的旁邊,看起來比其他墳還荒涼。
墳前插著一塊木頭做的碑,劉端公三個和墨黑的大字,就寫在上麵,就是這座無疑了!
冇想到,剛纔那村民說得一點也不假,我們兩個剛在墳前看了冇幾眼,忽然感覺不對勁,耳邊總感覺,哪兒有一種“嗬嗬嗬”的悶笑聲在不停的響著!
剛開始不知道從哪傳來的,但後麵我把耳朵對著墳頭了一聽,猛的冷汗就從額頭上淌了下來,聲音是從墳裡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