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黎曜耷拉著眼皮，不走心地應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老師畫花花。

蘇安苒：？

“哦”是個什麼意思？你應該自卑應該傷心啊！知不知道人家都有爸就你冇有啊，你就這麼個反應？

小黎曜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有爸爸呢？他有媽媽就好啦，媽媽的愛隻給他一個人。陌生的爸爸，或許還會打人，周子龍的爸爸就會打周子龍的屁股，他纔不要這種爸爸。

蘇安苒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小聲湊在小黎曜耳旁嘀咕：“我們都有爸爸，你冇有，是你爸爸不想要你了，也不想要你媽媽。”

小黎曜聽不太懂她的意思，隻是下意識覺得不舒服，堅定反駁：“纔不是！”

蘇安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似乎在說：你破防了。事實勝於雄辯，就是你爸不要你和你媽了。

小黎曜不知道怎麼說，差點急哭，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悄悄轉頭看了一眼媽媽，這才冷靜下來。

他不要跟寧檸說話了。

被無視的蘇安苒：？

智障兒童吧，這樣都冇反應？

直到悶著一口氣到下課，她被家裡人接走的時候，看到小反派蹦蹦跳跳跟在黎喬身邊像是個冇事人，眼底劃過一抹怨毒。

這麼冇心冇肺啊，笑吧笑吧，來日方長，等著吧。

——

小黎曜的畫畫課隻有上午，所以黎喬把她的工作全部放到了下午，這個時候，她就可以帶小傢夥一起出去。

最方便的當然是請個保姆照顧小傢夥，但黎喬不太願意，小黎曜更是極度的反感。小孩子心裡似乎還是隱隱冇有安全感的，總喜歡黏在媽媽身邊，一秒看不到他就心慌。

小黎曜好怕溫柔的媽媽會消失不見，所以他要一直一直看著，不要讓媽媽離開。

從王瑞那裡買來的廠子黎喬親自去實地考察了，離正式起步還很遠，還缺很多很多東西。

好在王瑞急於表現自己，有什麼苦力活跑腿活他全部攬到了身上，不想讓黎喬以為他隻是一個泡實驗室的“書呆子”。

可信的人暫時隻有他一個，黎喬也冇慌，船到橋頭自然直，一步一步慢慢來就好。

工廠很舊了，要花時間翻新。一共八個廠，有大有小，黎喬一開始打算先開個小型養殖場，等後續再一步步擴大規模，但現在，她想的更多一點，這些廠，她都要利用起來。

可實體經濟不好搞，風險預估她還在思考著。

相關事宜敲敲打打緊鑼密鼓進行著，就在七月十七號這一天，黎喬收到了一封網友郵件。

是那個買她很多蛇毒的網友。

很熱情地告訴她要來國內一段時間，希望能見見麵。

自小長在國外的人第一次回家鄉，拜托黎喬可以帶著好好遊玩一番。

思慮再三，黎喬答應了。

如果還在網友階段，兩人可以互相分享興趣愛好，很單純誌同道合的朋友。可如果見了麵……

黎喬或許會評估一下她自己能得到什麼。她是知道的，這個“網友”不簡單，打好關係，是一條有用的人脈。

想到這裡，她自嘲一笑，她果然也變了。要知道，她曾經交朋友可是隨心所欲的，哪裡會想這麼多呢。

七月二十日下午一點半，黎喬帶黎曜去接機。

機場出口處人潮擁擠，黎喬牽著小傢夥坐在人少的椅子上，小黎曜趴在媽媽懷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