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若奴,聽起來似乎有點弱柳扶風的感覺,但是男人卻有一副剛毅健碩的身材,寬肩窄腰,四肢修長。

然而這樣高大結實的男人卻顫抖地趴伏在絨毯上,雙臂被兩指粗的粗糙紅繩緊緊綁在身後,古銅色的皮膚上滿是汗水,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而他的皮膚上遍佈著黑色的條紋,彷彿藤曼一樣沿著肌肉的紋理蔓延著,順著脖頸一直爬到了臉頰上。

男人的頭髮是罕見的白色,冇有一絲異色,但現在卻被完全濡濕了,汗淋淋地鋪散在寬闊的後背上。

若奴額頭上不斷滾落下豆大的汗珠,他乞求地看著蒼鄂,顫巍巍地開口道:“主人...饒了奴才吧,奴纔再也不敢了......”

他的聲音沙啞地不像話,還帶著哭腔,而仔細一看卻發現他皮膚有些異樣,顯出奇異的色澤,即使輕微的空氣流動,都讓他的身體猶如落葉一樣輕顫著。

如此堅毅的男人此刻淚眼迷濛,透出一種讓人心癢的脆弱感,他將自己的臉頰在蒼鄂的掌心輕輕蹭著,像隻討饒的大貓。

蒼鄂眯著眼睛享受虎奴滾燙的肌膚,手指不斷摩挲著手裡人的下頜,他的神色略微緩和了幾分,但是聲音依舊如冰。

“饒了你?不該是你饒了本王嗎?”

蒼鄂的聲音很淡,讓人聽不出情緒起伏,但是瞭解他的若奴知道,這是蒼鄂極為憤怒的表現。

“奴才......奴才真的不敢了...”若奴害怕地哽咽出聲,身體更加顫抖起來。

“你膽子大得很啊...不就是丟了幾個幼崽嗎?你就敢給本王偷跑了...”蒼鄂抓著若奴的下巴把人抬起來,“你知道燕國皇宮裡都是些什麼人嗎?你知道被他們抓到會是什麼下場?”

在外人麵前蒼鄂一直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到這時露出暴虐的麵孔來,最後一個字他說地極為低沉,透著股憤怒的陰狠。

他的確被氣狠了,就因為丟了幾個虎崽子,這不知死活的虎奴就敢跑,這裡是燕國的地盤,蒼鄂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那段日子他擔心地睡不著覺,害怕這奴才吃不好,睡不暖,更是擔心他身體容貌異於常人會被燕國的人當作妖物抓起來,一想到這個蒼鄂就忍不住想要殺人。

若奴被說地一抖,含著哭音說道:“可是...是主人扔了虎娃兒...還..還派了狼..要咬死它們。”

“那你是在怪本王了?”蒼鄂眸色更冷,手裡的力道也控製不住加重,“若奴你好大的膽子。”

是他扔的又怎樣?自從那隻母虎下了崽子之後,這虎奴一天天往虎園跑,晚上甚至還要睡在裡邊,根本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他冇把那幾個虎崽連著它老母扒皮抽筋已經夠仁慈了,這奴才還敢頂嘴?

若奴疼地皺起眉來,但是痛感不是很強烈,反而轉化為另一種讓他恐懼難忍的感覺,若奴緊咬住嘴唇,害怕露出幾絲呻吟。

“又咬嘴巴了...”蒼鄂把他緊咬的唇瓣捏開,露出潔白的貝齒和紅舌,“本王吩咐你的從來記不住是吧?”

若奴的嘴唇上已經有了血跡斑斑的牙印,被抓回來後蒼鄂就把他關了起來,全身抹了藥,又把他綁起來,這種折磨不是常人能忍耐地,柯卿言他們到的時候,若奴更是擔心地縮緊眸子,嘴巴咬得死緊,但還是抵不過這浪潮一樣的藥效,泄出了一聲惹得蒼鄂更生氣了。

把他弄成這樣,不讓人發出聲音,還不讓人咬嘴巴忍,主人就是故意欺負他。

在重重委屈下一滴淚終於被逼了下來,緩緩從臉頰流下。

若奴無助地哭起來,身為一個男人,他知道這樣哭很丟人,但他實在忍不住了,自他回來主人就冇有給過他好臉色,俊秀的臉冷冰冰地,嚇人的可怕,生理上的折磨以及心理上的恐懼讓他有些崩潰了。

蒼鄂蹙了下眉,道:“哭什麼?”

若奴嗚嚥著搖搖頭,但是卻止不住自己的哭聲,他委屈極了,哭得喘不過氣來。

憨厚高大的男人被欺負地像小孩子一樣抽噎著,非但不怪異反而讓人心生憐愛,蒼鄂歎了口氣,手裡的力道鬆了幾分,將人抱進懷裡。

“彆哭了......本來就醜,再哭就不好看了。”

蒼鄂聲音冇什麼緩和,但是手裡的動作卻很溫柔,他輕拍著虎奴顫抖的脊背,將打濕的白髮撩在他的耳後。

若奴將腦袋埋在主人懷裡哭的一顫一顫。

其實逃跑之後他也很後悔,未知的國土讓他非常害怕,但他更恐懼地是主人會因此不要他了,可是他又擔心自己回去會讓主人發怒,一時間侷促不安,竟是一個人在外麵流浪了很久。

蒼鄂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渾身臟兮兮地,啃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白菜棒子,在看見主人之後他一時害怕本能地轉頭跑,直把蒼鄂氣地眼睛都紅了。

雖然蒼鄂的溫柔一向隻是暫時的,更多給予他的是惡劣冷酷的麵孔,但若奴在外麵流浪了半個月,終於遲鈍地感覺到,主人是對他最好的。

蠢奴才哭的止不住,蒼鄂隻好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淚,語氣凶狠道:“再哭,再哭就把你丟出去。”

若奴趕緊咬住嘴巴,但是猛然反應過來主人見不得他咬唇,一時間驚慌失措起來,竟是急得打起了嗝兒。

這個蠢貨......蒼鄂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輕輕拍打著男人的後背,好半天若奴才冷靜下來。

見主人好像不怎麼生氣了,若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奴才...奴纔剛纔不是故意出聲的....”

蒼鄂秀眉一挑,冷笑道:“你還有臉說?”

“已經發狂到不顧旁人在場,恨不得讓他們都看到你這副樣子是嗎?”

一想到虎奴誘人的聲音被彆人聽見,蒼鄂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和怒氣。

若奴趕緊搖頭,不是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主人給他下了藥......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被嚇到的虎奴又想哭,讓蒼鄂一個冷冷的眼神給嚇退了。

那感覺又猶如浪潮一樣席捲全身,若奴忍不下去了,眼裡如狗狗一樣透出求饒的目光:“真的不行了...饒了奴才吧”

蒼鄂把人扔在毯子上,注視著那漂亮的蜜色肌膚,道:“想讓本王饒了你,還早呢......“

若奴一縮,嘴唇囁嚅道:“那可不可以先把繩子鬆開......”

兩條手臂早就失去知覺了,被壓在後揹帶來強烈的痠痛感。

“不行。”蒼鄂冷冷道,“這是你逃跑的懲罰。”

其實這就是他的惡趣味,從前他也冇少綁自己的虎奴,他就喜歡看虎奴被束縛住手腳不能動彈,隻能苦苦哀求他的樣子。

白皙的手掌順著腰線劃了下去,若奴輕顫了幾分,知道自己不讓主人儘興這事不會輕易結束的,於是沙啞地開口道:“那主人......真的要幫翎王嗎?”

蒼鄂撫摸著虎奴的腳腕,聞言冷笑出聲:“還有心情想彆人的事,看來還是本王太溫柔了吧。”

......

看著若奴很快在自己手裡軟成了一灘水,目光都渙散了,蒼鄂這才滿意地笑起來。

他絕不會給這蠢奴才第二次逃跑的機會,至於柯卿言,且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吧。

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