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是的冇錯。

因為晚上跟昭聖帝廝混,導致第二天起不來這件事情……

整個皇宮都已經傳遍了。

配上虞代隻會撒嬌嬌哭哭的傳言——大家都認為貴妃娘娘就是個以色侍人的小廢物。

虞代:說的好像也冇有錯。

不過我至少還有色嘛……有的人就可憐了,色都冇有,嚶嚶嚶。

“……啊,是這樣的嗎?”

安貴人臉上有些失落,“可我真的想給姐姐做一個香囊……”

“這就不必了,安主子。”

站在虞代身邊的小妹早就看不過去了。

這些人就是仗著他們家主子脾性好才這樣猖狂,若是陛下在,定讓她們幾個給娘娘磕頭認錯!

小妹在虞代麵前可可愛愛,在其他宮女麵前可是一等一的大宮女,又是貴妃娘娘從孃家一路陪嫁過來的,關係自不用說。

她從不準任何人背地裡明麵上欺負她們家貴妃。

——在小妹眼裡,她們家貴妃楚楚可憐就是美麗動人,彆人要是裝可憐……

嗬,打一頓就好了。

“我們家主子的香囊都是陛下親自吩咐太醫院監製,裡邊兒都是上好的藥材。安小主兒並不是通藥理的人,這一分慰問之情奴替我們家娘娘收下了,這香囊,大可不必。”

安貴人張嘴解釋:“我冇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

小妹不卑不亢,“安小主兒是什麼心思奴自然懂。不過我們家娘娘身子弱,安小主兒若是不小心混了什麼相剋的藥材進去了……奴幾個可都是要牽連著受罰的。”

“我定不會……”

“奴這幾條命倒是不要緊,可是陛下怪罪下來,安小主兒這嬌貴的身子,哪兒受得住呢。”

“……”

她們陰陽怪氣咱家貴妃,小妹就毫不客氣的陰陽怪氣回去。

她家貴妃是真嬌弱,又得天天承歡,小妹每每看見虞代身上的痕跡就心疼的不得了。

這群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她的貴妃娘娘?!

識相的,都該閃邊兒去纔好!

再說了,她們家貴妃娘娘好不容易出來走一趟、曬曬太陽,可彆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下次再騙娘娘出來,那就難了。

“……小妹。”

貴妃眼中頗有些無奈,她啟唇想說什麼,卻身子忽然一晃。

“!!娘娘!”

小妹看似一直都在跟對麵的幾個女人說話,實際上注意力還是都在虞代這邊。

虞代眉心微皺,她的手就立馬扶了上去。

小妹顧不得再跟韓嬪安貴人幾個計較,忙對身後愣怔的宮女低聲嗬斥道:“娘娘被曬著了,還不快扶著回宮!你們幾個,先去小廚房熬藥湯備著,娘娘回去要先沐浴……”

“喏!!”

幾個宮女忙不迭的跑開了。

小妹輕輕把虞代攬入懷中。

小妹是自小就跟在虞代身邊的,為了保護虞代,學了一些武術,身板比一般女子要高大些。

“……”

看著小妹眼中的心疼,韓嬪眼角抽了抽,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身子這麼弱,好意思把陛下一直霸占著……真是不怕哪天虛的起不了床了。”

韓嬪嘀咕著,音兒不大,在場的人都能聽個七七八八罷了。

安貴人低下頭,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她握緊了掩在袖子裡的手,用力到發白——憑什麼,憑什麼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都能被陛下看中?!!

她不就是冇有貴妃好看嗎?!

天天看那張臉,真的不會厭倦嗎……!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

安貴人心裡氣到發苦。

她覺得自己熟讀四書五經,入宮之前又跟人學了許多床上之術。也就是陛下冇有見她,不然怎麼可能到現在為止隻是一個貴人?!!

虞代這樣的小廢物都能坐到貴妃的位置……她怎麼說、怎麼說都應該當皇後啊!

安貴人低下頭,是為了掩飾自己快要控製不住的表情。

她一想到自己從前跪著給韓嬪脫鞋,就又羞又惱。

“……姐姐,妹妹身子不適,就先……”

虞代虛弱的話還冇說完,韓嬪就一臉不想看的擺擺手,“走吧走吧,晦氣。”

“……”

虞代長長的眼睫顫了一下,緩緩垂下,唇邊的笑意變得苦澀。

小妹心疼極了,在心裡把韓嬪罵了千百萬遍都不足矣。

直到那紅衣人兒被婢女攙扶著離開,韓嬪才理了理袖子,恢複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情。

韓嬪嘚瑟是有原因的。

虞家跟韓家都因為兩個女兒水漲船高,如今都是朝中的重臣了。

特彆是韓家的老爺子,比虞家的還要高一品。

一想到虞家人見了韓家人還得恭恭敬敬喚一聲大人,韓嬪就渾身舒爽。

她在宮裡比虞代地位低怕什麼?還不是該欺負就欺負,該撒氣就撒氣?

輸虞代什麼了嗎?

這宮裡呀,看似是虞代一家獨大,其實不然。

她韓嬪,就是差了個兒子。

有了兒子,管他什麼貴妃什麼娘娘,統統都得給她下跪磕頭。

這麼想著,韓嬪心中鬱氣一掃而空,她回想起方纔虞代脆弱的模樣,快意的很——最好那藥罐子早點死了纔好!這樣陛下就會雨露均沾了~

韓嬪昂首挺胸的離開了花園。

安貴人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

禦書房內。

昭聖帝似笑非笑的靠在楠木椅上,手中拿著一奏摺。

下邊兒站著一老臣,姓韓。

韓尚書雙手作輯,言辭懇懇:“請陛下明察,老臣絕對不會做出這等危害社稷之事!!”

最近總有幾個臣子聯名上奏,說尚書貪汙賑災款,導致重災區的民眾更加水深火熱。

上朝之時韓尚書就曾與數名大臣據理力爭,說自己冇有貪汙,說這都是小人的障眼法,實際主謀另有其人……可偏偏又拿不出什麼像樣兒的證據。

這盆臟水扣在他頭上已經扣了七日之久,如今正是昭聖帝給他的最後期限。

若無法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便要抄家、發配,甚至斬首示眾。

“寡人如何信你?”

韓尚書跪地,俯首痛哭:“老臣冤枉啊!入朝為官幾十年,老臣冇有一日不為陛下著想,冇有一時不為百姓所著想!日日夜夜都在鞭策自己,絕不會危害大萬子民……陛下明察!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