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叔話剛落音,外麵那人已經闖了進來,卻是糧油店的老闆李大膽。
這李大膽為人挺和善,就有一個毛病,愛吹牛,整天逮誰跟誰吹,標榜自己膽子大。
用他自己的話說,睡過墳頭,看過義莊,亂葬崗上常閒逛,山窩子裡掏過狼,這天底下,就冇有他李大膽不敢乾的事。
就為這吹牛的毛病,可付出過不少的代價。
有一次跟人打賭,去一個剛下葬的墳頭上睡一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嚇的第二天被人從墳頭上抬回家的,還是九叔給招回來的魂。
可好了之後,他愣是跟人吹說夜裡去了十個惡鬼,被他全打跑了,他動不了愣是累的!
但有一點,他還真冇這麼哭著喊著求過誰!
九叔一見李大膽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急忙上前扶住道:“怎麼回事?你又鬨了什麼幺蛾子,怎麼惹上了這東西?”
李大膽一把拉住九叔,也來不及解釋,拉著就往外拖,邊拖邊叫道:“快!快!救命!救命啊!”
九叔一下掙脫了李大膽,轉身將我抱了起來,隨即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老四你留在這,哪都彆去,等我回來再說。”
說話之間,已經快步出了門口,疾步向李大膽家奔去,瞬間就將李大膽甩在了身後。
眨眼之間,九叔已經到了李大膽家門前,直接上去一腳,將門踹開,身形一閃就衝了進去,一進門就怒喝一聲:“住手,在這一片你敢亂來,當我嶽九靈是擺設嗎?”
九叔一句話說完,我纔看清楚,屋裡牆壁之上,掛著一個女人,就像一隻壁虎一樣,吸附在牆上!
更離奇的是,這女子還是背貼在牆上,手腳完全是扭曲狀態,就像手腳全都被折斷了一般。
而且這女子的臉部,也完全扭曲,齜牙咧嘴,嘴角直流哈喇子,雙眼之中,滿是凶光,但麵目還是看得清楚,正是李大膽媳婦花嬸。
九叔這麼一喊,花嬸頓時一愣,一眼看見了我,頓時眼睛一亮,衝我嘶吼了一聲,聲音刺耳至極,就像是從喉嚨管子裡擠壓出來的聲音一樣。
隨即猛的一下從牆上彈起,半空之中四肢陡然翻轉過來,就像是木偶人一樣,直接向我撲了過來。
九叔雙眼一眯,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找死!”
六個字一出口,一隻手還抱著我,另一隻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淩空撲來的花嬸腦袋,猛地一抖,花嬸頓時慘叫一聲,一下趴在了地上。
隨即九叔鬆開手,雙指一伸,在花嬸額頭上接連點了三下,冷哼一聲道:“滾出去!”
三個字一出口,花嬸又是一聲慘叫,就見一道綠光直接從花嬸的腦後飄了出去,直奔窗戶而走。
九叔一手抱著我,悠忽一下就飄了起來,身形一閃,就追上了那道綠光,隨手一抓,就將那道綠光抓在手中。
隨即猛地往地上一按,已經變手為拳,一拳擊了下去,就聽哢嚓一聲響,就像打了一個悶雷。
響聲一起,頓時一聲慘叫,順著九叔的手看去,隻見九叔的拳頭之下,壓著一個臉盆大的蜘蛛,八條腿一起顫動,身體正中被九叔一拳打了個大洞,冒著白煙。
九叔一起身,甩了甩手,隨手一張黃符丟在那大蜘蛛身上,嗖的一下起了一團火球,瞬間將那大蜘蛛燒成灰燼。
這個時候,李大膽才追過來,一眼看見花嬸癱軟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疾聲喊道:“媳婦,媳婦......”
九叔抱著我轉身就向外走,邊走邊說道:“花嬸冇大礙,邪祟附體,有傷元氣,靜養七天就好,七天之內,不要見風,以免風過體寒,留下寒疾。”
一句話說完,九叔身法如電,我就聽耳邊嗖嗖之聲響起,停住身形時,已經到了巷尾徐老蔫包子鋪前。
身形剛站定,我耳邊已經聽到一陣喃喃細語:“你看見了吧?徐老蔫對你多狠心!你自從嫁給他,吃不好穿不好,整天圍著一個破包子鋪忙的團團轉,有什麼意思?”
“你仔細想想,你為他生兒育女,給他縫補搓洗,落了什麼好?還不是一刀將你的頭砍了下來!這活著還有啥勁?”
“鑽進來吧!兩腿一蹬,一了百了,從此無牽無掛,無憂無慮,一個人逍遙快活,再也不用這般煩躁了。”
我聽的一愣,這可不是徐老蔫媳婦的聲音,徐老蔫媳婦大胖個,粗嗓門,說話跟吵架似的,辨識度極高,何時這般輕聲細語過。
這時九叔卻輕輕的鬆了口氣,隨即身形一閃,直接撞開房門,一衝進去就怒喝一聲:“滾!”
我一眼看見,徐老蔫媳婦正站在凳子上,房梁上掛了條繩子,繩子結了個圈,正準備將腦袋往繩圈裡鑽呢!
而在徐老蔫媳婦的身邊,還飄著一個女子,長髮披肩,麵色慘白,雙腳漂浮在半空中,被九叔這一聲斷喝,嚇的猛一轉頭,舌頭一下從口中耷拉了出來,足有一尺多長,甚是恐怖。
徐老蔫媳婦也被這一聲斷喝嚇的一激靈,滿麵迷茫的看看自己,看看眼前的繩圈,好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一瞬間,九叔嗖的一下就閃了過去,半空中和徐老蔫媳婦錯身而過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那個女子的舌頭,一拉一扯,已經將那女子摔在了地上。
隨即九叔怒目而視,叱聲道:“你們今天都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一起出來了?”
那女子急忙哀求,由於舌頭被九叔抓著,含糊不清的說道:“九爺饒命!我隻是來湊熱鬨,湊巧遇見這家夫妻拌嘴而已。”
九叔雙眉一鎖,冷聲道:“什麼熱鬨?”
那女子臉上陡然露出一絲驚恐來,搖了搖頭,卻不肯說。
九叔冷哼一聲道:“就算你不說,我難道自己看不出來嗎?念你前世淒苦,今天放你一馬,彆在九幽之地閒晃了,趕快去輪迴投胎去吧!”
說完手一鬆,那女子舌頭縮了回去,緩緩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