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女人,是三江水魃世家的人。”蘇木在車後,說了句。
“三江水魃?”張起靈皺眉。
“一群能夠在水中喚水鬼,能安坐水中一炷香功夫不出來,能在水中推風起浪的神秘家族。”蘇木解釋道。
“她應該不是嫡係,要不然不會不懂禦水鬼之術,不帶她,隻是不想將我們牽扯進去,你彆把我想得那麼無情。”蘇木笑著繼續說道。
“不會。”張起靈搖頭。
蘇木於張起靈,如他親人一般,又比他年長,他隻覺得,蘇木一直在教著他未來道路該如何走。
…………
張啟山收刀。
聽著耳邊咯咯咯的滲人笑聲,一臉不屑:“你不是道士嗎?驅魔啊?驅魔啊!”
崔老道嚇破了膽,與同伴幾人軟倒在地,他們眼前,那皇妃鬼影一直閃爍,可就是不立刻傷害他們,而是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得他們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冤有頭債有主,有一說一,不是我們挖你墳,毀你屍的,要報仇找他們幾個,再在我身邊喋喋不休,休怪我無情。”張啟山無視那發端已經搭在自己臉上的猙獰女鬼模樣,低聲道。
張啟山這句話一出。
一眾張家子弟少年身上,突然爆發出了比這女鬼還要恐怖的凶戾之氣。
將那烏雲遮蔽的月色,都染成了血色。
窮奇本就是大凶之物。
身為張家庶出的他們,出生自帶窮奇紋身,出生時百鬼夜行,血月當空。
而這些張家庶出血脈中,又以張啟山的血脈最為強大。
甚至都壓了正統的麒麟血脈子嗣。
他,為真正的張家大凶之物,不詳。
崔老道陰陽眼視線中。
隻見張啟山身上突然冒出了陣陣恐怖黑霧,隨後一頭藏於黑霧中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嘴,仰天長嘯。
厲鬼一驚,快速後退。
她含冤而死,死時被賜予吞金刑罰,飽受**折磨苦痛,於這極好的風水寶地中,積攢了許多靈氣,再被人挖墳開膛破肚後,一身怨氣終於借勢爆發,化為惡鬼,尋人而噬。
可她第一個選擇的對象,身上卻擁有比她一身怨氣都還要來得凶戾恐怖的少年。
“老,老道,我看到我太奶奶了……”崔老道一名同伴翻著白眼,脖頸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淤青,掙紮著,斷了氣。
“走!”張啟山知道此地留不下去,呼喊著同伴們,快速轉身離去。
他掐指一算,方纔得知,今日是陰月陰日,再過片刻就是陰時。
到了那個時候,亂葬崗上百鬼夜行,那時候,可能就連他們幾個都無法脫身。
張啟山拿著蘇木傳遞給他的信件內容,站在同伴們身前,說出了決定。
今日之後,他們就要奔赴不同的方向位置,去蘇木給的位置,以當地的偽造好的身份,一起入黃埔學校考覈。
通過後,方能再繼續在一起。
“沐哥想得倒是周到,把你我想辦法弄到了一起,走吧,日山。”張啟山笑了笑,看著其他同伴遠去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他有著強大的本事本領,這些血脈弟兄們就不用去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人人都能夠跟著他,吃香喝辣的,受萬人尊重。
“這陰兵怎麼辦?”張日山目光停留在了他們身旁的黑衣高個上。
這是張啟山煉的第一具屍,冇有任何自我意識,不會說話,也不用吃什麼東西,但力大無窮,他們都比不過。
“不知道進去要學習幾年,帶著他一起去吧,到時候找個辦法將他藏起來,到時候如果真能出來帶兵了,再帶上他一起,多個保障。”張啟山感慨著。
蘇木不隻是給他指了條光明大道,還給了他更大的保障!
陰兵!
……
巴乃。
作為當地百姓,如同保護神一般,獨自一人居住在湖邊小屋,被當地人熟絡的成為‘塌肩膀’的男人,看著深不見底的湖泊,第一百次跳了下去。
在此之前,他已經反反覆覆的嘗試過,進去找尋父親的遺物。
當年母親離世前,將他部分身世告訴給了他。
說隻要找到那把刀,他就能夠恢複本來的身份,不需要在這偏僻的地方繼續生活下去。
他應該姓張,張是他父親的姓。
他父親族係很強大,母親說那張家如深淵巨獸一般,一直蟄伏於世間。
而那把與父親同時葬身海底的刀,就是那張家祖傳的族長信物。
隻要拿到那把刀,他就能夠風風光光的迴歸張家,成為這一代的張家族長。
聽母親說。
張家規矩多且怪。
不是張家血脈者,永世不得如祠堂宗廟。
他不信這些。
他要找到父親屍骨與那把刀,然後帶著父母屍骨回到那個這麼多年都冇來過任何人拜祭他父親的心冷張家。
將他父親與母親的屍骨,擺在張家祠堂主堂上。
他,要讓那深不可測的張家,為他改改規矩。
巨大的古樓,猶如海市蜃樓一般再次在他眼前浮現,還是那個日日夜夜夢中所見的陰山古樓模樣。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座古樓。
這座古樓不知道埋葬著怎樣的秘密,讓他父親為此不惜丟掉性命,拋下他們母子兩人。
他還記得,父親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囑咐過他,張家半個血脈的人,彆試圖接近這座古樓,不配!
他要證明,父親看走了眼,他要證明,什麼張家,不過如此!
他看著肩頭有些被湖水沖刷數次後,又開始變得模糊了的麒麟紋身,牙關緊咬。
為什麼,他為父親的親生兒子,他父親生來就是麒麟紋身,而他卻什麼都冇有。
父親說,真正的麒麟紋身,是一般人畫不出來,紋不上去的。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遠是假的。
於是,他每年都會給自己畫上麒麟紋身。
待再過去兩年,他體魄長成,就可以真正的紋上麒麟紋身,成為像父親一樣的人了!
古樓打開,如常的被他打開,緊接著一股洪流猛地從古樓中衝出,直接將男孩如沙塵一般衝出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