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要乾什麼

“你當然不認識,但我可以告訴你,她是高遠曾經的老婆,叫趙欣,也是他的大學同學。

當初高遠進入天原集團時,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婚姻狀況,說自己是未婚。

然後,依靠著他的才華和能力,他得到了我父親的賞識,一路提拔上來。

當時我也才從國外留學回來,他對我發起了猛烈的攻/勢,我掉入了這個男人精心設計的甜蜜陷阱之中無法自拔。

可就在我們即將談婚論嫁之時,結果,他突然間告訴我,他還有一個老婆。

我極度憤怒,想離他而去,可他苦苦哀求,說他們夫妻感早已經破裂,分居多年,隻是趙欣貪戀優渥的物質生活,不想和他離婚。

但他讓我相信他,陪他去找趙欣再談一次,應該可以的。

在他的再三哀求下,我相信了他的話,並且一腔熱血地陪著他找到了趙欣,要與她談談。

冇想到,趙欣性格十分暴烈,堅決不同意離婚,還把我趕了出來,說隻與高遠談。

就在我剛剛走到樓下的時候,趙欣從七樓一躍而下,就摔死在了我的眼前。

當時鮮血崩濺了我一身,我清楚地記得趙欣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原本,我以為慘烈的一切結束後,生活會給我彩虹和陽光,卻冇有想到,高遠死性不改,居然又與你的老婆偷偷滾在了一起!

因為高遠,我成為一個並不光彩的小/三,並且,還背上了逼死原配趙欣的罵名。

現在,我又被他綠了,成為了那個恥/辱卻冇有任何人同情還要被人罵上一聲‘活該’的女人。

吳浩,你能告訴我,現在我應該怎麼辦嗎?”

周薔盯著吳浩,眼神悲愴地道。

吳浩沉默了下去,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周薔也確實夠可憐的,她本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而已。

沉默好半晌,吳浩才輕歎了口氣,“那你更不應該這樣做……尊嚴和麪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用這種作/踐自己的方式報複回來的。

或許這樣能使你痛快,但終究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吳浩,真是很難得,現在你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理性,我是應該誇獎你呢,還是誇獎你呢?”

周薔連連冷笑,無比譏諷地道。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也不必如此”,吳浩一副已經徹底恢複了冷靜的樣子,拿起了筆記本電腦向外走去。

“啪啪”,周薔在他的身後拍起了手來,繼續道,“冇想到,你還真能忍。

是不是,聽說你老婆掛上了一個這樣一個有錢有勢的總經理,就準備將這頂綠色的帽子一戴到底啊?

因為那樣的話,或許,你老婆能拿回很多錢,你們的日子就會越過越好,是麼?

看起來,‘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戴點綠’,這句坊間俗話說得冇錯,話糙理不糙啊。

是啊,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因為你是一個現實的人,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錢,對你來說纔是最重要的,至於男人的尊嚴與血性,抱歉,我根本冇看到……”周薔語利如刀,儘管吳浩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以達到她的某種自己暫時還並不清楚的目的,但,他依舊被激怒了,當然,是半真半假的被激怒。

他“豁”地轉身,死死地盯著周薔,“周薔,如果你是個男人,我會毫不猶豫地打掉你滿嘴的牙!”

“這麼大的事情,這樣的屈/辱,你隻敢向我一個女人、一個同樣身為受害者的女人耍威風,你又算什麼男人?”

周薔冷笑不停地道。

可儘管這樣挑釁著吳浩,她的眼神卻依舊一片清明,這也讓吳浩心中一凜,看起來,她一直都很清醒,並且,好像一直在精確地踏著心理節奏一步步地趕著他往前走!

她是故意這樣做的!

可是,這個女人倒底要乾什麼?

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如果吳浩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早已經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想到這些事情。

但是,吳浩並不普通。

從親眼目睹了父親被歹徒刺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發誓,要堅強、要隱忍、要永不屈服!

後來他上大學之後學到了一個詞,足以能解釋他這麼多年來的堅守,那叫“心理建設”!

就心理建設而言,吳浩絕對是個高手!

他可以白天在學校因為冇有父親被彆人嘲笑欺負還笑臉相迎,晚上在那個領頭的小子上廁所的時候用磚頭砸倒了他,還把他推/進了屎堆裡。

他可以看見母親在菜市場賣菜時被一個偷菜的婦女撓得滿臉血痕,然後他一路跑著跟蹤她回家,在她的自行車座上裝上了足足五根鐵釘子,直守到看見那個女人再次出門騎車尖叫著摔倒路邊時纔回家。

所以,越是逆境,越是複雜的情況,越是會激起他擁有著超級韌性的心理反彈,他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倒底要乾什麼!

吳浩緩緩鬆開了拳頭,籲出口長氣去,臉色一片灰敗,他不再說話了,隻是再次蹲了下來,雙手抱頭,兩眼茫然地盯著茶幾下麵的地磚,好像那裡馬上就會長出鑽石來。

“吳浩,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周薔認為自己的心理打擊終於收到了成效,她美豔的紅唇掠過了一道傲然與輕蔑的弧線,輕聲問道。

“我想殺了他們,殺了那對狗男女,將他們千刀萬剮!”

吳浩咬牙切齒地罵道。

這倒是實話,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真的想殺了他們,因為他的世界瞬間被崩塌,他的人生變得黑暗而迷茫,曾經認為值得奮鬥一輩子的目標,現在卻全都灰飛煙滅。

從今天早晨開始,他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唯一殘存的一個信念就是,報仇!

僅此而已!

“不,如我剛纔所說,殺人這種報複的方式,實在太低級了”,周薔搖頭道。

吳浩茫然地抬頭望著她,心下間卻是警惕萬分,他知道,鋪墊了這麼長時間,恐怕戲肉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