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虎,你帶一隊人馬從左邊殺過去,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拿下城門,朱雲飛見眼前有兩條道路,直通城中,當即與李虎分兵而進,一路飛馳向城中殺去。
城門遭到襲擊,明軍入城的訊息,第一時間便傳到糧倉營地。
正在糧倉督糧的鎮國將軍阿拜,剛要組織人馬抵抗,就聽到大街上傳來密集馬蹄聲。
眼見明軍殺至,阿拜抽刀在手喊道。
“阿勒塔,宜永貴,立即集合兵馬,準備禦敵。”
雖然阿拜手中隻有二百建奴士兵,麵對突如其來的明軍,自知責任重大的他,他並冇有選擇退縮,而是立即集合隊伍,做好了殊死一搏。
“卑職領命。”阿勒塔是阿拜的親衛巴牙喇牛錄額真,也就是親衛隊長。
宜永貴則是義州的守備,兼任漢軍旗參領。
“放箭!放箭!”
朱雲飛率領的騎兵隊伍,剛衝到糧倉外,就遭到建奴一陣箭雨射擊。
“當!當!當!”
揮舞著手中戰刀的朱雲飛,朝著射來的箭矢,連劈帶砍之下,把射來的箭矢儘數給格擋了下來。
但他身邊的士兵,卻冇有他那樣的刀法。
在建奴的箭雨射擊下,一下子有多名士兵中箭,慘叫著跌落馬背。
“保持隊形後退,前隊兩翼散開,投擲火雷彈,給我炸死那些建奴。”
朱雲飛手中長刀舞得密不透風,護住身前上下的同時,揚聲下達了新的戰鬥命令。
“兩翼散開,火雷彈投擲。”
隊列中的把總,大聲的高呼著,重複著朱雲飛的命令。
隨著朱雲飛一聲令下,左右散開的騎兵士卒,紛紛從馬背上,裝著的火雷彈袋子內,拿起火雷彈,點燃迎新啊,朝著建奴糧倉投擲而出。
“轟隆!”
“轟隆!”
……
上百顆火雷彈,被馬背上的士兵奮力投擲而出。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隨之響徹全城,緊接一股火光沖天而起。
清兵屯糧之地,都是糧倉草料,本就是易燃場地。
朱雲飛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來焚糧的,眼見糧倉在望,他自然不會手軟。
“包圍各個路口,發現建奴韃子突圍,格殺勿論。”看著濃煙滾滾燃燒的糧倉,朱雲飛策馬後退,並冇有再發起進攻。
糧倉營地之內,建奴士兵眼看著火光四起,頓時驚慌失措的奔逃而起。
“完了,一切都完了。”看著營地四周熊熊燃燒的大火,阿拜再也冇有了從容鎮定之色。
“主子,大火蔓延過來了,趕緊突圍吧。”麵對炙熱的火焰,撲麵而來,阿勒塔拉著阿拜焦急的喊道。
參領宜永貴也是麵露死灰,一臉焦急的喊道。
“鎮國將軍,再不走,大火燒起來,就真走不了。”
“我還有何麵目見皇上啊。”阿拜一臉的痛苦,營地的七萬石糧草,這可是前線十萬大軍所有的口糧。
如今被付之一炬,他這個督糧官,可不是萬死難贖其罪嘛。
“鎮國將軍,就算要謝罪,也該由皇上來處置。”宜永貴大聲的勸說之餘,對阿勒塔喊道。
“快帶將軍往東門走,我來阻擋明軍。”
說罷,宜永貴高舉手中的戰刀,揚聲吼道:“女真的勇士們,隨我殺出去。”
護衛在幾人身邊的巴牙喇親衛,紛紛高舉著戰刀,追隨著宜永貴殺了出來。
而阿勒塔帶著幾名精銳親衛,護衛著阿拜急速往東門方向而走。
朱雲飛橫刀立馬,立於糧倉大門外的長街之上。
左右這是嚴陣以待的三百餘將士,人人手持軟弓,嚴陣以待。
宜永貴率領的數十名女真士兵,剛衝出大門,朱雲飛毫猶豫的喊道。
“放箭,全部射殺。”
“嗖嗖嗖……”
朱雲飛一聲令下,左右的騎兵,紛紛抽出箭袋內的長箭,彎弓搭箭射出一輪箭矢。
大明邊兵,有四大利器,分彆是快馬輕刀,軟弓長箭。
即便是在明末,大明九鎮邊兵,也是一支精銳之士。
隻是隨著闖王李自成的崛起,以及遼東連戰連敗,加上朝廷屢屢欠發軍餉,最終導致大明九鎮邊兵損失殆儘。
眼下鬆錦一戰後,大明邊軍精銳可謂儘失。
在內憂外患之下,從此大明徹底失去主動權,對內再難對李自成形成圍剿,對外也無法製衡建奴寇邊。
朝堂之上,崇禎皇帝寡恩猜忌,文臣勳官相互傾軋,最終導致大明徹底走向覆滅的道路。
五十米的距離,身穿鑲黃色布甲的建奴士兵,在明軍的箭矢射擊下,無不中箭倒地,發出一聲聲慘叫。
手持長矛的宜永貴,揮舞著長矛,連劈帶砍之下,把射來的箭矢,儘數給擋了下來。
“賊子,受死吧。”朱雲飛見宜永貴健步衝來,冷哼一聲,縱馬飛奔而起,手中戰刀淩空斬下。
藉助戰馬的衝擊力量,加上朱雲飛本身就是天生神力,一刀斬下,何止千鈞之力。
“哐當!”宜永貴舉矛格擋之下,手中硬木長矛應聲而斷。
雙手虎口震得發麻的他,眼看頭頂刀光落下,驚恐之下的宜永貴,完全是下意識的就地打了一滾,方纔堪堪躲過朱雲飛斬下的一刀。
“當!”
朱雲飛手中戰刀看在石板上,激盪起一串火星。
“駕!”朱雲飛雙腿一夾馬腹,戰馬一躍而起,手中長刀橫斬而下。
“鏘!”
從地上驚跳而起的宜永貴,手握著斷裂的長矛,強忍著掌心的疼痛感,吃力的揮出長矛,與朱雲飛的戰刀格擋在一起。
冷哼一聲的朱雲飛,手中長刀一招快似一招,連劈帶砍的幾刀落下。
宜永貴雖然使出渾身力氣,依舊被朱雲飛逼得手忙腳亂,身上的布甲,更是被刀鋒切割出數道口子。
鮮血不斷從傷口溢位,眼看朱雲飛手中戰刀再次斬下。
再也支撐不住的宜永貴,腳下一個趔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朱雲飛手中的刀鋒,劃過對方脖子,冰冷的刀鋒,以及死亡的威脅,讓年輕的宜永貴,再也忍不住的閉眼喊道。
“將軍饒命,我願意投降……”
宜永貴並非建奴,而是遼東的漢人,隻是他的家鄉遼陽衛,在他年幼的時候,就被女真人占領。
少年時期的宜永貴,因為長得身強力壯,被征募成為女真人的漢奴兵。
十餘年之間,他從一個漢奴,屢立戰功,做到如今的漢軍正白旗參領一職,足見其本領。
朱雲飛手中的戰刀,在劃過對方的脖子的刹那,因為宜永貴的跪地求饒,而讓他起了一絲愛才之心。
剛纔宜永貴在他手下,對陣好個回合,讓朱雲飛看到了對方的實力。
如此悍將,又是漢人出身,願意投降,朱雲飛自是冇有必要下殺手。
“既然願意歸降,本將可以饒你一命,但歸降當有歸降的誠意。”
朱雲飛騎在馬上,持刀注視著對方,沉聲說道。
“報出你的姓名,家庭情況,以及你所知道的情報。”
宜永貴十五歲被征募為後金軍中的漢奴兵,今年二十五歲的他,家中父母早年就死於戰亂。
孑然一身的他,常年征戰在外,加上身份低微,如今也冇有娶妻生子。
光棍一條的他,雖然在戰場敢拚命,但那都是為了立功升遷。
可要是說不怕死,那肯定是假的。
畢竟他才二十五歲,正是大好年華的年齡,在軍中十年的拚殺,好不容易學的一身本領,任誰隻怕也捨不得就這麼去死的。
麵對朱雲飛的詢問,跪在地上的宜永貴,低著頭連忙自報了一下家門。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供出阿拜的訊息之時,卻見一隊明軍騎馬飛奔而來。
隊伍之中,押解著好幾名俘虜,為首之人正是女真宗室,鎮國將軍阿拜。
“雲飛,抓到一名建奴將領,其餘突圍的建奴韃子,儘數被我們斬殺。”
押解阿拜而來的隊伍,正是奉命在城外,阻攔防止建奴突圍的張天福。
“乾得不錯。”朱雲飛點點頭,看了眼宜永貴問道。
“此人是誰?”
宜永貴看了眼怒目而視的阿拜,心中哀歎一聲,咬牙回道:“將軍,此人是女真皇帝之兄阿拜。”
“哦,看來是條大魚啊。”朱雲飛眉頭一挑,看著阿拜對宜永貴說道。
“砍下此人頭顱,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朱雲飛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