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唐逼你這一麼做的?”

“那不然呢?我和你非親非故,怎麼可能乾這麼傻逼的事,那可是從我身上割一塊肉給你!”。陳鹿兵不屑的說道。

在他搬去秦務農的房間之前,石文昌他們幫他分析了一晚上該怎麼和秦務農相處其中,石文昌就告訴他,像秦務農這種人常年身居高位,所有的人在他們麵前都是一種巴結的姿態,奴顏卑膝的表情他早就看夠了。

所以他直白地告訴秦務農,自己之所以到醫院來參與肝臟移植是被逼無奈。

這種直來直去的風格,還真就讓秦務農對他高看了一眼。

秦務農在官場上待了一輩子,每天麵對的就是各種陰謀詭計,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案發之後,他才真正的能睡個好覺。

不誇張的說,他在監獄裡待的這幾年,是他這輩子睡眠質量最好的時候。

但是很遺憾,長久的官場生涯,不允許他有像陳鹿兵這種脾氣性格。

現在他在陳鹿兵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

可自從走入體製內之後,這性格讓他吃了無數的虧,踩了無數的坑,才慢慢學會隱藏自己,用最堅固的盔甲保護自己。

所以當看到在自己麵前毫無顧忌又無所求的陳鹿兵的表現時,真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進行移植的前一天晚上,秦務農突然告知門口站崗的人員,他想要見一麵陳鹿兵。

當他被叫到秦務農的床邊時,他突然發現這個老頭好像突然之間蒼老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他這才明白不但是他自己怕死,人人都怕死,即便是像秦務農這種經曆過大風浪見過大世麵的大領導。

“老爺子,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叫我來乾嘛?”陳鹿兵揉了揉眼睛說道。

秦務農看他這個樣子,心情突然之間放鬆了很多,不得不說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和這個年輕人有緣分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如果明天我們下不來手術檯怎麼辦?”秦務農問道。

“下不來就下不來吧,明天的手術是要打麻藥的,不疼不癢,這樣死了也挺好,和你這樣的大人物一起去陰曹地府,可能待遇會好一點兒,過關斬將的時候不是那麼麻煩”。

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這一週陳鹿兵一直待在醫院裡,不時的聽到刺耳的救護車聲音從遠及近,也不知道送進來的人是死是活。

但還是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就是我為魚肉的時候,即便是害怕的要死又能怎麼樣呢?

隻能是壯著膽子往前熬時間,還能被嚇死不成?

“你倒是想得開啊,如果我們能夠闖過這一關,再回監獄的時候,你還是跟我一起吧,我覺得你這個小子越來越有意思了”。秦務農的心情終於放鬆了,笑了笑說道。

“行,冇有其他的事,我就回去睡了……”

雖然陳鹿兵表麵上表現的毫不在意,但是回到病房之後他再也睡不著了,一直睜眼到天亮,反正待會兒要打麻藥,肯定要睡很長的時間,現在不睡就不睡吧。

在打麻藥移植期間,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遇到齊鴻雁和桑洛寧兩個女人,她們一人拿著一把刀在後麵追他,而他又跑不快,每當她們追上的時候就會砍他一刀,一直砍的他遍體鱗傷,可是在夢裡居然冇有一點疼痛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秦務農的手術是否成功,也懶得去問,等他稍微康複之後就被送回了監獄裡,仍然住在秦務農的房間裡,從這一點來看,秦務農的手術應該還算成功,如果秦務農已經死在了手術檯上,那麼就不會再把他送到這個地方來了。

秦務農在醫院裡呆了兩個月之後才被送回監獄裡。

“冇想到還能回來……”秦務農見到陳鹿兵時第一句話說道。

“老爺子,你胖了”。

因為有醫院的交流,兩人之間也有了溝通的基礎,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天都冇一句話。

“一直在醫院裡躺著,能不胖嗎?”秦務農笑了笑說道。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他開始教陳鹿兵下棋,圍棋,象棋挨個學,有時候兩人還會因為下棋吵起來。

好在是陳鹿兵的腦子不笨,無論學什麼,他都能很快就上手,這也讓秦務農感到非常欣慰。

“這麼好的腦子不讀書可惜了,你看看我這裡的書,你都可以讀,讀到哪裡不明白的地方還可以問我,隻要我不讓你做事,你就可以安靜的看書”。秦務農指了指牆角的書架說道。

陳鹿兵扭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對你這些書不感興趣,我喜歡小說,你這都是什麼厚黑啊,周易之類的,冇一點故事情節,不喜歡”。

“你這傢夥腦子太簡單了,你知道你為什麼被那個女人坑嗎?就是因為你看不透人性,如果你能看透人性,你就應該先讓她付錢..........”

“這些書都是從人性的角度思考問題,你如果不好好讀書的話,等你將來出去了,還可能會被更多的人坑,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