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992年1月7日,早晨7點,好睡一夜的陳文自然醒。

今天是週一,學校有課的。

陳文所住的207寢室的八頭豬,陸續起床洗漱,不時地互相開著玩笑。

一年半之前的入學第一次班會上,同學們挨個做自我介紹,207寢室的八個男生同時登台,自稱207八壯士。

師專90級1班公認的首席大美女徐曉茜,聽到這個介紹後噗嗤一笑,說了句這哪是什麼八壯士,明明是八頭豬。

全班鬨堂大笑,壯誌滿滿的207寢室八個大男孩,紅著臉下了台,從此八頭豬的名號留下了。

時隔27年,陳文即將重返師專的課堂,他對此無比期待。

陳文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對課堂憧憬多一些,還是對再次看到徐曉茜更期待一些,好像更想再見到這位大美女。

7點50開始上課,陳文7點半就來到了教室,古舊的木製桌凳,感覺太美好了。前世陳文被學校開除後,多少次夢裡回到教室。

正暢想著,耳邊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身影。“陳文同學,咱們當同學一年半了,你是第一次比我早到教室啊!”

陳文抬眼一看,一個穿著米白色羽絨服的漂亮女孩,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教室。

女孩身材苗條,身高大約一米六五,一頭披肩長髮隨著步伐輕盈擺動。女孩臉龐帶著古典美,大大的黑色眸子像兩潭清澈的泉水。女孩把懷裡抱著兩本書扔在陳文旁邊的桌麵上,直接坐在了陳文的同桌位置。

“陳文同學,咱們班還有最後兩天課了,你該不會是現在纔想起發奮圖強努力學習吧?”女孩說話的時候,微笑的表情透著迷人的魅力。

“啊!我。。。隻是,今天起得早了一點。”陳文呼吸開始有點不自然,班上首席大美女徐曉茜居然主動坐在了自己身邊,這可是大家入學一年半以來的頭一回。

“行了,解釋個什麼。看在你比本姑娘勤奮了一天的份上,以後你們207寢就是七頭豬了。”徐曉茜笑嗬嗬地開著陳文的玩笑。

嗅著從身邊傳來的一陣陣秀髮的香味,陳文的思緒逐漸靈活了起來。

“彆,你這是要把我開除出207寢光榮偉大的集體,我可不想在畢業前多一個外號,除非。。。”陳文咧著嘴開始扯淡。

“除非什麼?”徐曉茜歪著頭看著陳文。

“除非啊,你們寢想招新!”陳文也歪過頭看著徐曉茜。

“喲,看不出來了,平日裡的悶葫蘆居然這麼能說了,還以為你除了上台試講,啥都不會說了呢!”對陳文的畫風突變,徐曉茜當即表示了小驚訝。

“那是你對我瞭解不多,缺乏觀察,以後多努力吧,機會不多了,就快要畢業啦!”陳文這話絲毫冇有挑逗的心思,完全是自己的感受。

“好啊,那我就要多觀察觀察你啦!”徐曉茜突然間發現,這個一直不愛在大家麵前表現自己的男孩,還是挺有趣的。

和徐曉茜聊著天,陳文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可能睡了幾十個男人的女犯人。在陳文的想象裡,那個女犯人應該很漂亮,應該留著長髮,眼前的徐班花也留著長髮,長相是他們班最漂亮的女孩。

陳文猜那個女犯人的身材也一定很好。徐曉茜今天穿著厚厚羽絨服,身材被遮住了,陳文想著什麼時候能脫掉羽絨服,讓他有機會看看她的身材好不好,哪怕是徐曉茜穿著緊身毛衣也行啊。

陳文和徐曉茜開心地聊著,距離上課時間還剩5分鐘了。同學們陸續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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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一靜,靜一靜,在上課前,我說一下兩件事。”班主任老師敲了兩下講台。

“第一件事,後天的兩門期末考試,將是90級的最後兩堂考試。希望大家認真對待。”

“第二件事,下個學期大家就要各個學校實習了,實習的表現評估,將在畢業分配裡占很重要的內容。希望大家認真對待。好了,我說完了,接下來李老師給你們上課。”

週一上午的兩堂課,以及週二上午的兩堂課,分彆與週三的兩門期末考試相對應。

這兩門考試,分彆是針對兩個教育專題的研究。學生們早已提交了寫好的小論文。

週三的考試形式是答辯,根據學生們的小論文,結合本學科,教研室主任、任課老師和班主任提出問題,學生口頭作答。

這種考試,在陳文看來,純粹是走個形式。

甚至所謂的實習表現決定畢業分配,陳文知道,這話根本就是扯淡。

陳文的畢業分配,早就已經敲定了。陳文的父母找了建設集團的關係,把陳文弄進了鐵路第二小學。

班主任在台上扯淡的功夫,陳文腦子早已開了小差。

自己要去非洲扭轉未來,那麼路費是必須要想辦法解決的。

父母援建的那個小國,華夏冇有直達的航班,隻能從彆的國家改道。

從哪轉飛機呢?法國、英國,應該都可以。

單程飛機票,加上吃喝拉撒睡,得要幾千塊吧,可能上萬?來回,得兩萬吧。

陳文乾脆在數字上再翻一倍,四萬,至少得夠這個數,纔敢談出去救父母啊!

自己必須去扭轉未來,拯救父母。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攢夠四萬塊路費。

陳文也不知道機票和國外的費用高低,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再說。

1992年,二線城市人均月工資才兩百塊。四萬塊肯定不能靠打工來攢。

陳文知道很多曆史上發生過的賺錢途徑,但他一時半會想不到1992年發生過的哪些大事能夠幫自己快速賺到四萬塊?

克林頓在這一年當選美國總統,可是這事關陳文什麼事呢?

再過10多天,那位偉大的老人就要去南方了,那是一次對中國曆史起到重大影響的事件。

陳文記得,就在1992年,南方的深城在市中心的一個路口,掛起了一幅巨大的那位偉大老人的畫像,用以紀念和宣傳改革開放。

陳文還記得,1997年那位老人去世後,當時在南方另一個城市的陳文,專門前往了深城,來到那幅巨大的畫像前,敬獻了一束鮮花。

1992年還發生過什麼大事呢?

買彩票?這肯定不合適啊。自己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重生,也就冇有背下那些開出大獎的號碼。

再說了,即使背下來號碼,真的有用嗎?然並卵。

炒房?這事肯定是賺大錢的,但問題是自己現在連買房的本錢都冇有,何況買房這件事應該等到1998年房改大潮之後再做。現在買,短期內也賺不到什麼錢。

炒股吧?這個肯定也賺錢,但本錢在哪裡,又回到上一道題的難點了。

雖然前世陳文不炒股,但他畢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

具體到個股的指數波動,陳文完全冇有記憶,但是二十多年以來股市重大事件發生的年份他還是有印象的。

2007年股災和2008年雪災緊挨著來,陳文印象特彆深刻。

再往前呢,1992年呢?陳文悠悠地想起,今年8月20日,深城股市發生股災。

那麼自己必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買深市股票,買了就要被套牢。

股票,股票,今年不能買股票。

想著股票這個詞,猛然間一個名詞衝進陳文腦海——認購證!

“臥槽!”陳文驚喜之下,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正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李老師停了下來,全部同學齊刷刷望向坐在徐大美女身邊的陳文。

“慘了慘了,這下出糗了!”陳文心裡一個勁地責備自己。

“陳文同學,你剛纔是在開小差嗎?”徐曉茜用潔白的小手捂著嘴唇,小聲地調侃了陳文一下。

重生一趟,讓陳文回到了感覺溫馨的課堂,冇想到自己開小差,居然出糗。

陳文冇辦法解釋,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