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季晏川好整以暇,“說說看”。

“胡某一直崇拜季將軍,若能在被擒之前與將軍真刀真槍好好打一場,胡某死而無憾”。

冷白聞言卻急了,“將軍不可,此人詭計多端,屬下擔心有炸”。

季晏川不顧他的反對,略一沉思應下,“好”。

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滿足他又何妨?

胡淼笑了,他從一旁抽出大刀,手起刀落間割破了美人的喉嚨,美人瞬間氣絕,彷佛在他眼中殺的並非是人。

季晏川也冇有料到胡淼如此狠。

胡淼眼中帶著嗜血的陰鷙,“季將軍,請”。

季晏川接過冷白遞過來的劍,抬腳走進了房中。

十幾個回合後,胡淼手中的大刀被擊落,季晏川劍指他的喉嚨,“胡淼,你輸了”。

胡淼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老子輸得心服口服”。

就在冷白進來讓人將胡淼押走時,季晏川驀地發覺渾身燥熱,他暗道不好,豎眉看向胡淼,“你給我下毒了?”

胡淼看了一眼季晏川被劃傷的手背,粗曠的臉上揚起起一抹猥瑣,“一點增加情趣的玩意兒,季將軍方纔動武多時,加速了藥物的蒸發,想必將軍現在不好受吧?”

“哦,對了,季將軍應該冇有帶女人過來吧?”

說著他看向地上死去的美人煞有其事地道,“呐,她的身子應該還是熱的,將軍若不嫌棄,可以將就著用”。

原來比武是假,趁機下藥羞辱是真!

冷白咬牙切齒地用劍抵住他的喉嚨,“解藥拿來!”

胡淼覺得他是智障,“解藥就是女人”。

季晏川感覺胸中憋悶難耐,“帶他下去關起來!”

冷白命令人將胡淼迅速拖走,下一刻便聽見季晏川沉聲吩咐道,“去提兩桶冷水過來!”

冷白擔心季晏川憋壞了身子,提議道,“將軍,不若現在下令回岸,聽說岸邊就有飴春樓”。

季晏川一口回絕了,“不用,去準備冷水”。

他已經對不起公主一次了,不可再做出令她難堪傷心的事。

混在士兵中臉色蠟黃的沈歲雲正在甲板上清洗地上的血跡,卻見士兵往房中抬冷水,打聽後得知季晏川中藥了。

沈歲雲深知她的機會來了,她丟下手中破布,找了個有水的地方洗掉臉上的黃土,然後趁四下無人時偷偷溜進了季晏川房中。

季晏川衝了幾桶冷水後依舊燥熱難耐,正要轉身去倒涼茶時,後背被一個嬌軟身子貼上,“將軍”。

季晏川轉過身發現是沈歲雲,眉一凜,“你怎麼會這裡?”

注意到對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眼神,沈歲雲心中的興奮快要壓製不住,心道,季晏川果然中藥了!

她避重就輕地說,“奴擔心將軍便悄悄跟來了,將軍,聽說你中藥了,讓奴幫你吧”。

季晏川本就中了藥,沈歲雲又緊貼他,身體裡的反應差點讓他破防,但他依舊道,“不用,出去!”

見季晏川冇有推開她,沈歲雲瞬間看到了希望,她狀似無意地扭了扭身子,蹭了蹭他,“奴自從見到將軍第一眼喜歡上了,奴不在乎名分,隻想和將軍在一起,若將軍還有顧慮,回去後,奴就躲得遠遠的,隻要將軍得空記得過來看看奴就行”。

沈歲雲本就長得不差,加上生了孩子後另有一番風味,此刻香軟在懷,又聽著她如此恭順的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之前說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才答應讓她懷的孩子,其實也不全然如此,她是他第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季晏川抬起她的下巴,“既如此,那就滿足你”。

說著便堵住了她的嘴。

冷白還想讓人再抬些冷水過來,卻聽見了房間裡傳出女子一陣陣的呻吟聲。冷白立即命令周圍的士兵退到十步以外。

事後,季晏川將沈歲雲拎到木榻下,瞳孔散發鋒利光芒直直射向她,“說吧,你是如何得知我會來晉安剿匪,又是怎樣偷偷從宅子離開的?”

她一個整日被關在宅子的女人不僅知道他要出征的訊息,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若冇有人幫她,他是不信的。

沈歲雲自然不能告訴他是有人暗中相助,隻道,“將軍,訊息是奴從下人口中得知的,隨後奴收買了看門的婆子趁機逃了出來,說來也是奴運氣好,竟然真的遇到了將軍的行軍,於是,奴便偷偷偽裝成新兵,之後便是將軍見到的那樣了”。

沈歲雲的話真假參半,她篤定即便事後季晏川回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聽起來合情合理,季晏川果然冇有懷疑她。

遂,他讓冷白端來一碗避子湯看著沈歲雲喝下,並警告道,“回去後管好你的嘴”。

沈歲雲眼睫微垂,“是”。

沈歲雲出門後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用手指伸到喉嚨摳了摳,方纔喝進去的避子湯全都吐了出來。

一個月後,季晏川凱旋而歸,齊老夫人興師動眾地領著闔府上下在城門口迎接季晏川,但令人冇有想到的是季君堯也來了。

季君堯給齊老夫人的解釋是季晏川剿匪有功,皇上親自下旨派他過來迎接。

這對於將軍府來說是莫大的殊榮,齊老夫人自然高興。

相較於齊老夫人和周氏的激動,慕容桑倒淡定許多。

望著城門口黑壓壓的一群人,季晏川率先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那抹亮色,一個多月未見,慕容桑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皎若太陽,灼如芙蕖。

他心中被某種情緒盈滿,這是他之前從來冇有過的,大抵是小彆勝新婚,他甚至隱隱約約覺得皇上故意派他去剿匪也存了這方麵的心思。

季晏川上前握住慕容桑的雙手,眼中的情意冇有一絲一毫掩飾,“公主”。

慕容桑顯然冇有料到季晏川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有此舉動,她略微不適應地抽回了手,“將軍一路舟車勞頓,還是趕快回府歇著吧”。

齊老夫人是過來人,以帕子掩嘴笑了,她的傻孫兒顯然是對公主動情了,“公主說得對,咱們回府再說”。

“好”。

就在此時,人群中一個瘦弱的小兵突然暈倒在地,倒地時頭上的甲盔掉落,露出了飄逸的長髮,大家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女子,紛紛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