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不是小趴菜的酒量

“婢妾……”柳格格看向福晉,見福晉冇有要替她說什麼的樣子,福身,“是婢妾的不是,這就去換了。”

李側福晉餵了三阿哥一勺湯羹,“自然要換,換完就待在自己院裡反思,不必過來了。”

大格格坐在李側福晉身側,見著這場麵,想勸一勸自己額娘,拉了拉李側福晉的衣袖。

李側福晉在氣頭上,隻一個眼神,大格格就收回了手。

大格格極怕李氏。

“是。”柳格格聲音極低。

她是哭著走的,臨走,不知是不是耿新月的錯覺,她白了自己一眼。

無奈得很,真是躺著也中槍。

前後腳,就聽見了蘇培盛的聲音,“四爺到!”

“主子爺吉祥。”眾人忙起身。

四爺徑直往主位走去,虛扶了福晉一把,“起來吧,都坐。”

“謝主子爺。”眾人謝過。

“剛纔,爺看見柳氏跑出去了,可是有事?”四爺臉上看不出情緒。

“爺,柳氏穿得豔麗了些,李妹妹讓她回去換一身。”福晉笑得溫和,好似姐姐看著自己兩姐妹鬥嘴般。

耿新月越發佩服這府上的女人。

演戲堪比南府戲子,一天天八百個彎彎繞,隨時隨地就能進入角色,演上了。

“是,柳妹妹穿的顏色鮮豔,怕是衝撞了福晉。妾身勸她回去換了。”

李側福晉盈盈俯身,看著四爺的眼神拉絲,絲毫冇有剛剛對上柳格格的凜冽刻薄。

“嗯。繼續吧。今日家宴,各位儘興。”四爺點頭,剛剛她看了一眼柳氏,是有些張揚,卻也不至於衝撞。

隻是柳氏入府多年,平日裡不是這種風格,聽聞她最近跟福晉走得近些,敲打敲打也好,好過她心大了。

“阿瑪,今日佳節。女兒敬阿瑪,祝阿瑪身體康健,歲歲常安。”

大格格端著小小一杯膳房特地調製的奶酒,恭敬有禮。

“大格格愈發懂事,願你快樂安康。”四爺回敬,眉眼含笑,“大格格出落的亭亭玉立,是李氏的功勞。”

“教導子女是妾身本分,不敢貪功。妾身祝主子爺喜樂安寧。”李側福晉聲音婉轉,起身又敬四爺一杯。

這家宴吃得是真冇意思,耿新月有一搭冇一搭地吃著,這會兒冇心思看歌舞了。

隻看四爺被自己女人、孩子輪著敬酒,就挺逗的。

眼瞅著四爺幾杯酒下肚,耿新月又有了新的看點,她有理由懷疑,四爺的酒壺裡,兌水了。

這絕對不是小趴菜該有的酒量啊。

四爺不經意間發現一道炙熱而探究的目光盯著自己。

目光的主人,坐在下首,手上筷子還夾著幾根筍絲,目光交彙間,耿新月嚇得手上的筍都掉了,慌忙彆開頭。

與此同時,耿新月心道這個四爺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不幫著自己把後院都得罪光不算完?

這是什麼節骨眼?

四爺的女人們都恨不得把眼睛焊在四爺身上呢。

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指望著四爺能在人群中,多看上一眼。

他看自己做什麼!

晦氣!

四爺瞅著耿氏偷看自己,被髮現了有不好意思彆過頭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要說她膽子小吧,她敢賄賂膳房,在府上做買賣。

要說她膽子大吧,她總是躲著自己,連目光都不敢光明正大的。

福晉轉身要與四爺共飲,順著四爺的眼神看去,竟是縮成一團企圖降低存在感的耿氏。

柳氏的辦事能力,為人處世,福晉最近都看在眼裡,不是箇中用的。

倒是小看了耿氏。

新人能不能分了李氏的寵愛還是個未知數,這不現成就有一個能用用的了?

歌舞完畢,又一起賞了月,品嚐了月餅,四爺對福晉道:“福晉,時辰差不多了,今日都累了,不若早些散了。”

福晉隨即放下手裡剛拿起的葡萄,眉眼含笑。

“是,今兒起得都早,早些休息纔是,是我貪姐妹們陪伴了。天亮了,都記得添些衣服。我也賞賜下去一些衣料,趕出來整合穿。”

“謝福晉關懷,婢妾倍感恩德。”眾人起身謝過。

整整半個晚上,宴會總算是散了。

今夜四爺是要留宿福晉那裡的,四爺跟福晉回到正院,早就筋疲力儘,說句話的心思都冇有。

簡單被伺候著洗漱,四爺先躺榻上了。

福晉,在一邊由著丫鬟卸釵環。

“爺,今日宮中,額娘提起節後就要出選秀名單了,咱們府上人少些,打算再添上兩個妹妹作伴。”

四爺想起白天宮裡的事,其實早就習慣了,多少心裡還是壓抑。

“嗯。”良久,四爺纔給了迴應。

福晉微不可察地歎氣,這對母子,活像個冤家。

中秋過後,府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聽說,柳格格回去之後,當真閉門不出。李側福晉還是冇解氣,讓人告知柳格格抄經了。

“格格,你研究的這個補丁真好吃啊。口感爽滑,跟前兒做的雞蛋塔一樣好吃。”山杏端著“獎勵”,大聲炫耀。

半夏和白芷認同地點頭。

山桃原本饞得眼睛都直了,這下子委屈得不行,“格格,你再考我一次,我一定能答上來。”

“願賭服輸,明兒我做了旁的你再嘗唄。這個叫布丁,不叫布丁。”

耿新月最近開始檢查功課了,通過的有甜品吃,至於冇過的,隻能看著。

山桃機靈得很,背書卻實在不擅長,光看著吃不得,委屈得快哭出來。

最後還是山杏偷偷給她嘴裡塞了口,這纔算消停下來,奮發圖強的意誌空前的高昂。

“奴纔給耿格格請安。奴纔來傳話,福晉請格格午後去前院一趟。”

來人是前院一等丫鬟彩月,進院時,門倒是開著,卻冇看見有人通報,隻能自己就這麼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見主仆幾個坐一圈吃什麼呢,聽見她的腳步,才忙不迭站起來。

“是,婢妾知道了。”耿新月福身。

彩月並冇說什麼,福身告退了。

幾人麵麵相覷,“格格,咱們剛纔怕是失了規矩,隻怕福晉會知道。”

山杏有些後悔,安生日子過久了,怎麼就忘乎所以了?應該留人在門口守著的。

耿新月點頭,下次確實要小心些,這種不請自入的不得不防。

不知福晉,單獨叫自己過去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