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索命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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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車很快就開到了我們身邊

車門打開

一個戴著耳環

穿著花花的青年就從裡麵急不可耐的竄了出來

他手裡拎著一根棒球棍

罵道

姥姥的

找事找到咱們韓家頭上來了

你也不打聽打聽

泉州城這一塊到底是誰說了算

這傢夥明顯是橫慣了

棒球棍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來

大聖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主

仗著白天下在

側身一閃

隻一個照麵就奪走了他手裡的棒球棍

順勢一腳

花衣服青年就被踹了個大馬趴

那青年明顯是橫慣了

在泉州城裡的時候

向來是他打彆人

彆人不敢還手的

猛然間遇到大聖這麼個愣頭青

頓時被踹的找不著北

倒在地上愣了片刻

然後他勃然大怒

小王八蛋

你敢打我

嘴裡說著

他已經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怒不可遏的打開奔馳車的後備箱

拿出了一杆小口徑的運動步槍

泉州有射擊愛好者協會

隻要辦理的持槍證

是允許擁有屬於自己的運動步槍的

隻不過這東西隻限於在射擊館裡使用

想拿出來是千難萬難

單從這一點來看

這青年的人脈關係和背景絕對不小

我和大聖也吃了一驚

要知道我們最怕的就是這種半大不小的二愣子

成年人會考慮得失

辦事知道進退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是門兒清

這種年輕人就不一樣了

腦子一熱

天王老子也敢先打了再說

他要是真急眼了胡亂開槍

誰都扛不住

白天下嘴角上揚

微微冷笑

麵對暴跳如雷的花衣服

他似乎壓根兒就冇放在心上

就在這個時候

車裡有人咳嗽了一聲

小義

那青年梗著脖子說

爺爺

這事您彆管

欺負到咱們韓家頭上來了

今兒就算是打死他們都是輕的

裡麵那聲音頓時怒了

胡鬨

滾回去

花衣服青年嚇了一跳

然後收起運動步槍不甘不願的退了下去

他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

然後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打槍的姿勢

白天下淡淡的說

來都來了

下車聊聊吧

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光頭大漢從後備箱裡拿出來了一張摺疊椅

在地上規規矩矩的放好

又撐起遮陽傘

擋住頭頂上火辣辣的陽光

忙完之後

纔打開車門

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這老人手裡拄著一根柺杖

臉上佈滿了老人斑

他身體素質似乎很差

以至於連走路的時候都得讓人扶著

他深深的看了我們一眼

然後把目光放在了白天下身上

先生見笑了

這孩子在家裡被寵壞了

他神色一沉

轉頭喝道

小義

還不給先生道歉

花衣服青年臉色一變

大聲說

爺爺

我憑什麼要道歉

老人勃然大怒

頓著手裡的柺杖喝道

哪那麼多廢話

讓你道歉就道歉

他這一發火兒

花衣服青年立刻就慫了

不過年輕人的驕傲性子還是讓他抽搐了片刻

才咬牙切齒的向前走了一步

對不起

說完之後立馬後退

一雙眼睛斜斜看天

似乎極其不甘心

白天下微微側身

泉州韓家的道歉

我們可承受不起

再說了

我來這

也不是問你要道歉的

老人見白天下表情不鹹不淡

苦笑道

我叫韓守義

泉州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先生來自哪裡

怎麼稱呼

他這麼一問

我就明白韓守義其實不是懂行的人

之前在鐵桿鎮

在棋牌室包廂

不管是白鬍子老頭還是鷹鉤鼻子

問話的時候都是說

吃的是哪座山

喝的是哪條河

其實這是圈子裡的驅魔人特定的一種問法

要知道每一個驅魔人都有自己討生活的區域

白天下回答

吃的是南北太行山

喝的是東西黃河水

說明他的活動範圍在華北平原和太行山一帶

河北地區稀奇古怪的事都歸他管

如果是閩南閩北的驅魔人

就會回答

武夷山下我縱橫

閩江兩岸自清明

武夷山是福建最大的山脈

閩江也是境內最大的河流

有資格說這種話的

都是福建一帶赫赫有名的驅魔人

老人上來就問白天下哪裡來的

而不是用驅魔人慣用的詢問方式

說明他也不懂其中的門門道道

更深一層意思

這老人應該不是金胎女屍的養屍人

白天下何等聰明

我能想到的

他自然也想的到

所以他微微搖頭

說道

在下姓白

名天下

行走天下的意思

韓守義咳嗽了兩聲

白先生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這裡是我韓家祖墳所在

您跑這來

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天下冇有急著回答韓守義的話

而是歪著頭仔細看去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韓老先生

你知我來這的目的

也知道山洞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何必還要藏著掖著

金胎女屍能聚運

但也能毀運

這種喪儘天良的手段

從來都不可能讓一個家族興旺起來

韓守義眼珠子轉了幾下

滿臉的皺紋幾乎都堆在了一起

白先生

您什麼意思

白天下忽然不耐煩起來

大聲說

我的意思很簡單

十年養屍終得惡

一朝因果索命來

韓老頭

你活不過三個月了

每天晚上女鬼索命的感覺不好受吧

還有你的孫子

身如蒲柳

腳步虛浮

脊背微微彎曲

就不覺得有東西趴在他身上嗎

養屍

養屍

那是要遭報應的

這一番話說的韓守義臉上豁然變色

右手也不可察覺的顫抖了起來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金胎女屍是個什麼存在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韓家之所以如此興旺

這具屍體功不可冇

但年歲久了

金胎女屍的副作用也逐漸顯露出來

首先是自己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夢中女鬼索命

全都是被自己拿來喂屍體的受害者

每一次在夢中

都會跑的氣喘籲籲

疲憊至極

晚上本來就是休息

養精神的時候

可每天晚上韓守義卻如同打仗一樣

白天勞累

晚上勞累

就算是鐵打的人都扛不住

他問過懂行的人了

人家說

這是陰魂在竊取活人精氣

趁你睡著的時候

在夢中就把你的精氣給壓榨出來盜取

等再過一段時間

韓守義的精氣神下降到一個程度

就是人家索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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