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願人長久,共賞千裡之嬋娟

一次,皇帝寵信的太監蹇碩的叔叔違反禁令深夜出行,曹操毫不留情處決,一時震動京城,令權貴收斂行為,再不敢犯禁。

此舉惹怒了權臣,曹操因此遭到貶官,調任頓丘,任頓丘令。

“孟德啊,千萬不要跟來,跟你一塊兒準不會有好事。”

“哈哈,怎麼會呢,抓緊準備吧,咱們這就動身。”

曹操顯得頗有些躍躍欲試,不知是否對今晚的詩詞盛會抱有其他心思。

二人整裝完畢,踏上了前往百花園的道路,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坐馬車頗為不便。

兩人一路上暢所欲言,踏入園中,看見人潮如織,文人士紳紛紛彙集。

花園入口處熙攘不斷,甚至連花壇邊都被圍觀者擠滿了。

嘈雜的人群中,處處迴盪著詩人文人的應酬聲。

“本初,孟德,這邊!”

不遠處傳來了招呼。

他們定睛一瞧,見到了孔璋和仲宣。”

哦,孔兄、仲宣賢達久候啦。”

曹操朗聲道,“孔璋、仲宣好,你們來得這般早啊。”

“本初,這事兒得看你有冇有你那份能耐和耐心,畢竟咱們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般,備受矚目啊。”

陳琳在一旁插話道。

陳琳字孔璋,射陽廣陵人,以其善於起草表書和檄文出名,他的文風雄健流暢、氣勢磅礴,與袁紹交好。

王粲字仲宣,山陽高平出身,太尉王龔曾孫、司空王暢之孫。

他擅長詩詞與漢賦,與曹操關係頗為融洽。

“哈哈,仲宣呐,蔡大人今晚也要出席嗎?”

曹操笑道,滿臉的親切感與感染力。

月照垂柳梢,氛圍逐漸升熾,妙語佳句層出不窮,雖多是通俗流利,但真正的精華卻不多見。

“怎麼,孔融,你還冇有獻上佳章?”

陳琳笑意盎然。

“正是如此,初兒才華出眾,讓我們一同洗耳恭聽,開導我們的見識。”

曹操尚處於渴求學問的年紀,言語中透露著期許與激勵。

第十西節袁紹起身舉盞沉思,群臣隨之肅靜,袁紹的威望不容忽視。”

此詩歌名為《月夜懷思》,海麵升起皓月,萬裡同照此時。

遠方的情人抱怨漫長的夜晚,整夜相思縈繞心田。

熄滅燈火憐愛滿室月光,披上寒衫感受露意沁涼。

遺憾無法盈握明月饋贈,隻能回到夢中期待佳期重逢。”

席間默然,詩人們沉醉於詩意深處。”

好詩,此詩當流芳百世啊。”

”如此詩詞,後人難再出其右矣。”

如波瀾盪漾的湖麵上激起漣漪,文人雅士儘管懷有超越之心,但仍不禁為之傾倒。

“哈哈,孔融子乾、鄭玄康成人稱公論,這第一位置應非袁子當之無愧。”

蔡邕開心地詢問盧植與鄭玄的意見。

“這詩將思念之情融入皓月共賞的景色之中,用語自然渾厚又含蓄深藏,真是難得佳作。”

鄭玄毫不遲疑地給出了讚美。

盧植在側亦微微點頭,認同此評價。

見三大才子點頭,大家對《望月懷遠》讚不絕口,紛紛私語,氣氛頓時熱烈。

孔融望著好友,感歎道:“原以為袁本初隻傳聞中的龍鳳之姿,氣質高雅,風采翩翩,果真名副其實啊。”

即使是素來善於挑剔的禰衡也對他讚賞有加,足見其詩之力。

然而,袁術內心不滿,庶出的身份使他心中嫉妒。

暗自嘟囔:這小子鋒芒過甚,令人矚目。

“嗬嗬,本初,今次請教你來此盛會果真是明智之舉。

你的詩才讓此境宛如親至。

來,敬你三杯。”

曹操依舊是豪邁的性格。

陳琳也舉起酒杯,道:“本初,我也向你表示敬意。”

隨後眾人交談甚歡。

園中小島,五六少女圍繞著一位麵罩女子,琴音起,鳳求凰的樂曲中,舞蹈翩翩。

她們的舞步輕盈如燕歸巢、矯健如鵲鳴月夜。

曼妙身姿柔和婉轉,靈動身手快若行雲流水。

優美之舞令人心曠神怡,旁觀者無不沉醉。

舞勢忽然激昂,蒙麵女子以足尖旋動,衣袖揮舞,旋速漸增,手足同步。

曲終人散,眾人為她的演出餘韻尚存,讚美連連。

這位佳人正是花魁李詩詩,退出台後她來到涼亭,對彈琴的美貌女子笑道:“琰姐姐,今天居然閒暇來訪,特為我彈奏,真是讓妾身受寵若驚啊。”

蔡琰,蔡邕的女兒,博纔多藝,精通文學、音樂及書法,在那時被稱譽為才女。

她笑道:“頑皮何足掛齒。

正值佳節,在家也是無事。

我來看看熱鬨,剛好遇見妹妺起舞。

給妹妹伴奏,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詩詩滿懷仰慕:“焉敢言擾,剛纔袁公子的月夜懷思己讓會宴生輝,連我都為之讚歎。

據說他風度翩翩,如果能有詩作贈送予我,便是我莫大的榮幸。”

“的確非一般詩篇所能企及。

我也有所耳聞那詩歌深情邃遠。

跟著父親,我對詩詞略曉一二,如此高水準之作,確實是罕見。”

蔡琰的眼眸流露出期許。

袁紹驚訝之餘,謙遜地說:“麵對荀先生文若和荀大人公達,本初我在這裡表示敬意。

久仰兩位大名,今日得以相見,果真名不虛傳。”

隨即深深地鞠躬行禮。

“不敢當,本初閣下才情過人,我們難以企及。

常聽人讚您才識出眾,今日得親眼目睹,確為名副其實。”

荀彧與荀攸也連忙致禮,以表敬佩之情。

荀攸接著說道:“我們能參與這場流傳千年的詩歌盛會,實屬榮幸至極。”

這話語聲中充滿了喜悅。

“各位賢才無需拘禮,讓我們增進瞭解吧。”

說著,鐘繇熱情地邀請眾人坐下。

大家都落座以後,袁紹暗自感慨:“曹孟德的張良和謀主我都欣然接受,等閒暇時我會向你致歉請飲一杯。”

兩位文人荀彧和荀攸,都是穎川傑出之才。

荀彧早有”輔佐 之才”的美名,憑藉孝廉身份出道;荀攸則是曹孟德身邊的智囊,機敏周全且計策無數,深受曹操讚賞,其戰略變幻無方與軍事智慧備受稱道。

在這樣和睦交談的場景中,他們的智慧交流以及袁紹所闡述的新見解開闊了眾人的視野,使他們的好感度迅速攀升。

幾人飲酒閒聊漸入佳境之際,因酒意微醺,有人先行告辭,其他人互致問候,約定改日共飲,袁紹決定此情此景要再多加加深情感互動的機會。

酒足之餘,袁紹內急,尋向一亭欲解決,途中意外撞見一神秘女子差點摔倒。

他的敏捷反應使他一把扶住女子,用力之下卻不慎造成手臂不適。

隨著麵具脫落,女子露出清雅麵容,如 般細膩的手指、白皙如脂的皮膚、明亮如月的眸子、秀美的眉目,讓人一時失神。

旁觀的兩女子亦目瞪口呆,一眼就能看出她們是主仆關係。

第二十節中秋詩會三南國翩翩佳人,世間罕有其匹,回眸一笑百媚生,再顧己傾動城國疆。

眼前的女子正是蔡琰、李詩詩及其貼身丫鬟。

李詩詩緊張地詢問:“詩詩姐姐你可否安好?”

此刻兩人彷彿從美夢中醒來,意識到情況不對。

袁紹立即鬆開懷抱,歉意地說道:“姑娘,失禮之處,請恕我孟浪。

我急事纏身,並非有意冒犯,敢問尊姓芳名,必上門登門賠罪。”

當時的蔡琰並未願意交談,匆匆戴上頭罩並整理衣裳,與李詩詩飛速撤離。

看著三人要走,袁紹連忙止住丫鬟離開的步伐,首至得知姓名方纔放行。

兩人邊走邊聊,蔡琰問李詩詩:“妹妹,那人剛纔說他是誰來著?”

蔡琰內心仍浮現袁紹的挺拔形象,鏡像中紅暈滿麵, 心意難以按捺。

詩詩答道:“他是袁紹公子,就是才華出眾的那一位。

他真是英俊瀟灑,既有才華又優秀,簡首理想得不得了。”

她未言,眼神中的異樣己被蔡琰瞧見。

蔡琰匆忙掩上詩詩的嘴,擔心她口不擇言,自己也似乎有些微妙的心緒變化。

袁紹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腦海中依舊縈繞著那抹倩影,心裡忍不住顫動。

他暗自思量著,蔡琰,還記得那蔡琰曾許配給了河東衛家的衛仲道,他體質衰弱且多病,原是為了給她帶來好運才納她入門的,可惜不久衛仲道就去世了,夫妻兩並未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