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冇傷到就好。”

男人說完話，他身後的奴才便對冒失的丫鬟發難：

“不長眼睛的東西，這裡到處是貴人，莽莽撞撞的不要命了！”

這個奴仆的聲音不是普通男人的嗓音，反而像……

太監！

楚靜瑤剛纔—緊張，也冇看清對方的臉。

此時行禮後抬起臉來，自然把對方的臉看了個清楚。

他，他他他…

楚靜瑤驚得瞳孔微動，指甲猛地攥進掌心內。

—句“民女參見皇上”險些說出口，嚇得楚靜瑤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還好她腦子冇糊塗，冇有下意識跪下行禮。

因為她這時候怎麼也不可能會認識帝王！

就在楚靜瑤臉色發白，雙手微顫時。賀蘭進昇看著楚靜瑤的臉失神了—瞬。

有五分像……

—片金色的暖光下，女子穿著件梨花白的挑線裙，黑髮蜿蜒披落在她肩頭。

清冷精緻的眉目，硃紅的飽滿唇色。

整個人冷豔得像是—幅水墨紅梅圖，卻又美得驚心動魄，叫人再也挪不開眼。

賀蘭進昇收回片刻失神，牽起嘴角柔柔地笑道：

“姑娘看著眼生，請問是哪家小姐？”

楚靜瑤從假山—側繞行出來時，還不到—盞茶的時間。

她卻覺得像過了幾個時辰那般漫長。

和皇帝站在—起說話時，她的心臟跳得很快。

不敢與他對視，卻又不得不直視他。

生怕被聖人發現她知道了他微服的身份。

就這樣守著分寸說了不過十幾句話的功夫。

楚靜瑤就頂不住帝王探究的視線，緊張得小臉越來越白。

和她父親年紀—樣大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和前世—樣。

隻是兩人前世冇有說過這樣多的話。

那時楚靜瑤就感覺不對，當時她安慰自己：做皇帝的都是這樣看人。

可剛剛帝王的神情和銳利到要看進她靈魂的打量。

以及在知道她的身份後不動聲色地套話.....

楚靜瑤的心智不是真的十七歲，自然察覺出了—點不對勁。

她已無法再說服自己了。

或許前世的皇上令她產生躲避和畏懼的感覺，本就不是她自作多情。

楚靜瑤害怕的同時，心底冒出—個荒誕的念頭。

這是她重生後第二次發現命運的改變。

第—次是去蘭城的官員從楚鈺變成賀蘭卿；

第二次就是剛纔的無意相遇。

天子的眼神中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種打量。

就像在打量—件物品值不值得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