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很快的將香膏塗好。

又把小花抱到懷中輕輕的擼。

小花被自家主人擼的舒服,便從嗓子眼裡發出“呼嚕嚕” 的聲音。

她頭髮很長。及腰的樣子,一時半會乾不了。

是以顧長策便一直站在她身後給她細細的擦。

一條帕巾濕了,就換另一條乾的來。

沈醉歡耳邊隻餘輕微的乾帕巾與髮絲相互摩挲,發出的輕微“沙沙”聲。

這聲音惹得人昏昏欲睡。

不多時,她便有些倦怠的眯起了眼睛。

腦袋也不由自主的靠在了顧長策的小腹處。

方一碰上,他身體驟然緊繃。

低垂下眼睛,便見懷中女子已然昏昏欲睡。

眼底墨色翻湧,但到底是冇忍心叫醒她。

待頭髮完全被擦乾後。

顧長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抬腳大步朝臥房走去。

步至內室,輕輕將她放置在紅木雕花漆床上。

沈醉歡脊背方一觸碰到柔軟的床鋪,便像是條滑不溜手的魚一樣,卷著被子滾到了床的最裡麵。

顧長策有些忍俊不禁。

站在床的外側,細細望了她半晌。

轉身方欲離去之時。

卻猝不及防間被女子白嫩的小手拽住了墨色封腰。

她眼睛都冇睜開,但顧長策聽到她模模糊糊的喊:“....顧長策,彆走。”

他心中傳來細細悶悶的疼。

心想,若這話是她在未失憶前說的,該有多好。

他倒是想留下來的,可又生怕她恢複記憶後更加厭他至極。

略帶薄繭的手指碰上沈醉歡的手,收到掌中,細細摩挲了兩下。

方想扯開,便又聽到自她口中再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線:“...彆走。”

他閉了閉眼睛,掩去眸中波濤洶湧。

沉默片刻。

最終轉過身去,彎下腰,黑眸沉沉看向她沉睡的側臉。

輕聲道:“不走,我去清洗一下便回來。”

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快速的清洗完,換了身乾淨衣服又回到了臥房。

沈醉歡一人進入沉睡之中。

顧長策走至床邊,彎腰看她。

女子身上衣衫淩亂,飽滿的胸脯微微起伏著。

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好像睡的有些熱了,鬢角的髮絲黏在了白嫩的臉蛋上。

他緩緩伸出手,將她臉上髮絲撥開。

又輕輕的將她身上外衫褪下。

期間,沈醉歡睡的迷迷糊糊,靠在他懷中不滿的喊了兩聲。

他便低下頭,下巴抵在她發頂處,儘量柔下聲音說:“乖,晚上穿衣服睡不舒服。”

直到脫的隻剩件中衣,才重新將她小心翼翼的放至床鋪上。

顧長策又轉身去外室香爐中燃上了安神香片。

柳鶴與說,這有於幫她恢複記憶。

而後重新回到了床邊,脫下鞋襪。

躺到了床上。

雙手規規矩矩的放至身側。

身體也和沈醉歡隔開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他與她極少有同榻而眠的時候,即便什麼也不做...

而現今沈醉歡身上的玫瑰花香一個勁的往他鼻尖繞。

一片黑暗之中,顧長策眼睛睜開又闔上。

他唇線緊抿,表情肅冷嚴謹,但內心**洶湧。

驀地,沈醉歡突然翻了個身。

將他靠內側的那條手臂緊緊抱在懷中。

感受到綿軟觸碰的那一瞬間,他手臂流暢的線條驟然緊繃。

剋製著轉過頭去,卻見女子睡的一臉安然。

好似全然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一般。

他眼底赤紅逐漸蔓延。

顧長策心想。

沈醉歡為何要對他這般殘忍?

...他那時...本想放手了的...

...他是真的想過要放手了的。

當時年少,總覺得隻要能日日相對,即便她不喜他又如何。

但在聽聞她投水的訊息時,他是真的怕了。

當年上戰場,孤軍深入敵營之時都冇這麼怕過。

這五年前早已磨滅了他所有的高傲心性。

可偏偏沈醉歡一個捎帶情意的眼神便能瞬間讓他死灰複燃。

他咬牙,最終轉過身,將女人虛虛攬入懷中。

沈醉歡今日雖說睡得早,但閉上眼睛便是一個夢接著一個夢。

且一個比一個離奇。

模模糊糊中好似有男人將她翻來覆去的弄。

她口中卻隻能發出綿軟無力的求饒之語,起初反抗的還算激烈。

隻是到了後來,手腳都舒服了發軟了起來。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視線也由迷糊變的清晰。

氣喘籲籲間抬起潮紅的臉蛋。

猝不及防間便對上了顧長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長大了的顧長策。

他在她身上,五官依舊鋒銳俊朗,冷冽沉肅,甚至唇線緊抿。

但眸底墨色翻湧,眼尾泛著一抹情-欲的濕紅。

沈醉歡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

心念跳動間便不自覺的伸出手,玉臂環上了他的頸脖。

她抬起那雙迷迷濛濛的眼睛去看他。

正對上他欲色濃重的目光。

鬢角有汗滴滑落。

“啪——”的一聲,正砸在了她光滑的額間。

沈醉歡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男人安然睡去的側臉,但現今他緊緊將她攬入懷中。

她呼吸之間淨是他身上甘洌的氣息。

她劇烈的喘息著,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同時,也覺身上生出了些異樣的感覺。

突然間,夢境中不堪入眼的畫麵如潮水般湧入她腦海中。

沈醉歡一時情緒上頭,伸出手推搡了一把正在沉睡中的男人。

夜晚三更天了,顧長策放睡著。

又被她給推醒。

他睜開眼睛,眼神尚帶些水霧懵懂的看向她,非常明顯的詢問意思。

沈醉歡喃喃道:“我都想起來了...”

這話落下,顧長策猛然驚醒,心下重重一跳。

他那隻原本被沈醉歡緊緊圈住的手臂有些發麻,好似不是自己了的一般。

極力保持鎮定,聲線嘶啞的問道:“...想起什麼來了?”

他竟還問!

沈醉歡臊的滿臉通紅,嘴唇也被咬的將近滴血。

心想,他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是怎麼問出口的呀!

她心中氣悶,又伸出手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羞惱怒罵道:“...流氓!”

顧長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