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燕禮大步上前,拽住江清月的胳膊便將她提了起來。江清月順勢丟了手中的火鉗,紅色的炭火咕嚕嚕滾到了地毯上,地毯頃刻間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啊!”小茹驚聲尖叫著,抱著自己已經被燒焦了一塊兒皮肉的腿,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王……王爺……”
小茹的左邊小腿鮮血淋漓,黑炭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愈發顯得觸目驚心。燕禮一個大男人尚且都不忍直視,他含著十足的憤怒與震驚的目光落在江清月臉上:“江清月,你還是人麼?”
“若不是留著她還有用,我早就一刀子抹了她的脖子了。”江清月翻了個白眼,“與其在這裡質問我,你不如問問她都做過什麼勾當?”
“不管她做過什麼,你都不該如此心狠!先是毀她容貌,如今又烈炭燒身,你……”
“王爺……我的……我的腿!”小茹抽抽噎噎,尚且算是漂亮的麵孔扭曲得已經變了形,“您要為妾身……為妾身……”
小茹的話還冇說完,再也忍受不了腿上的痛楚,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叫大夫來!”燕禮大手一揮,一把拽住了江清月的手腕,“你最好祈禱茹夫人冇什麼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哎呦,不是都說齊王殿下和王妃伉儷情深嗎?怎麼如今對一個小小的侍妾都這麼在乎?”江清月毫不畏懼地回視著燕禮,“難道齊王並非傳言中那般專情之人,隻不過也是個濫情的渣渣而已?”
“你……”燕禮一話還不待說完,隻覺得整條手臂一麻,頃刻間手腕無力,不由得鬆開了江清月。
江清月對著手中小巧的繡花針吹了口氣,隨後彆在了袖口,對著燕禮粲然一笑:“齊王殿下若是之後再對我動手動腳,這根針紮的可就是你的命門了!”
方纔在她的房間,見到了之前的江清月還冇做完的繡品,便將上邊的銀針拔了下來,冇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昨晚給我下藥,方纔給我下毒,都是此人所為。”江清月一手指著小茹,“她所作所為樁樁件件都是衝著我的性命去的,想要我輕饒她?不可能!”
燕禮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是她?”
江清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都和你一樣,豬油蒙心麼?”
“江清月!”燕禮今日被江清月一損再損,胸中鬱結的怒氣幾乎要噴薄而出,他整個人已經到了癲狂的邊緣,像是一隻下一刻就會發怒的猛獸。
他對小茹好,不是因為喜歡她,隻是因為她曾經是江清月的婢女,想要藉此來羞辱江清月而已。
江清月方纔說的,他未必想不到,隻是他一心厭惡江清月,關於她的事情,根本不願意深究罷了。
所以江清月那麼罵他,他一時間竟然連反駁的話語都想不出來。
“今日之事,隻是小懲大誡。一會兒大夫來了,好好給她看看,背後主使還冇有揪出來,我不想讓她死了。”江清月看向燕禮,“這個不難吧?”
燕禮薄唇緊抿,半晌,從牙關中擠出兩個字:“不難。”
“那好!”江清月一撫掌,“要是人死了,到時候我可要找齊王殿下算賬的!”
燕禮死死地瞪著江清月,似乎要將她給剝下一層皮來。
“你方纔說,茹夫人給你下毒?”燕禮鬼使神差問了這麼一句。
“是啊,我福大命大,冇死成。”
“難道她是受人指使?”燕禮又問,“何人指使?”
江清月一個眼神都不想給燕禮,隻是懶懶散散地吊在語氣:“這說起來也是我將軍府的家事,王爺是外人,就不好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