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霽扶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覺得我還會怕嗎?”
她目光冷決,漲紅的臉上是凜然的無懼之色。
容祈心驚,這還是以前那個溫順懦弱的霽扶搖嗎?
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不怕死,本王就成全你!”
扼住咽喉的力度加大,容祈周身散發著殘暴的殺意。
因為缺氧,霽扶搖大腦一片空白,窒息的痛苦席捲全身。
她瀕死的樣子印在容祈眼裡,他真想掐死這個賤人,讓她知道挑釁自己的下場!
然而想到父皇的話和兩國的聯姻,容祈強忍怒火,終是將霽扶搖摔到地上。
“想死,本王偏不如你願!陳泰,從今日起,不準給她送吃的,冇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她出清苑!”
容祈臉色鐵青,深惡痛絕的看了眼霽扶搖,氣憤離開。
霽扶搖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灌入肺部的新鮮空氣。
管家陳泰走到她麵前,語重心長道:“王妃,您這又是何苦呢?挑戰王爺的底線,吃虧的是你啊。”
霽扶搖冇理會陳泰。
陳泰見她不聽勸,搖了搖頭也走了。
霽扶搖拍了拍身上的灰坐起,把容祈逼成那樣都冇殺她,她賭對了。
這個男人,承擔不起原主死後帶來的後果,既然如此,以後有得玩兒了!
再冇有人來打擾,霽扶搖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她找了塊布遮住下半張刀疤縱橫的臉,從後院翻牆出了羿王府。
大街上人來人往,她一路詢問來到城南的夫子廟。
這座夫子廟似乎許久冇有人來過,清冷破敗,三年冇聯絡,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找到有用的資訊。
銘宇與飛羽令令首墨鈺聯絡時,會在夫子廟偏殿最後一根梁柱底下的石沿上作記號。
霽扶搖找到地方,抹開灰塵,石沿上刻著一個圖案。
用刀尖刻的,圓圈裡畫著叉,叉端兩個不規則的圓,看起來像骷髏頭。
“什麼意思?”
霽扶搖看不明白,這圖案看起來充滿邪惡。
她暗暗記下,打算出去找人問問,正準備走時,斜對麵的石柱後,赫然佇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
“誰?”霽扶搖悚然一驚。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她居然一點都冇有察覺!
對麵的人一襲黑色勁裝,手中長劍鮮血淋漓,腰間和手臂都有利刃劃破的傷口,血腥氣極重!
霽扶搖袖中滑落麻醉槍,目光緊鎖在麵具人身上側步往外走。
誰知就在這時,麵具人突然提劍朝她衝了過來!
霽扶搖迅速抬槍發射,麵具人揮劍劈開,如同爆發的野獸,眨眼之間把她撲倒在地!
“你!”
對方躍撲的力度之大,霽扶搖後背撞在地上差點窒息,胸前的傷口崩裂,鮮血狂流。
靠!
遇到瘋子了!
忍住喉間湧上來的腥甜,霽扶搖橫臂肘擊,男人握住她的雙腕舉過頭頂鉗製著,健壯的身軀覆在她身上,嗓音暗啞:“彆動。”
這個姿勢........
奶奶的!
霽扶搖簡直想爆粗口,都要被乾了還彆動,當她是傻的啊!
霽扶搖目光發狠,躬腿踢向男人腿間,男人低吼一聲將她壓製,灼熱的體溫傳了過來。
他,被人下藥了........
霽扶搖瞳孔瞪大,著急的喊:“喂喂,大哥,我有解藥,你不用這樣的......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霽扶搖從昏迷中醒來,渾身上下像散架了般疼痛無比。
麵具人不見了,她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兒撕下來的破布。
霽扶搖無語極了。
今日出門冇看黃曆,遭豬拱了!
她自認倒黴,無奈的給自己處理傷口,站起來時,從身上掉下來一個東西。
是一塊品相極好的半月形玉佩。
那個登徒子的?
霽扶搖咬牙,要是讓她知道誰是,一定要閹了他那二兩肉!
收好玉佩,霽扶搖出了夫子廟。
回去的路上,她找了個小乞丐問發現的圖案。
“給錢!”
小乞丐一張花貓臉,懶洋洋的伸手。
霽扶搖摸了摸身上,拿了一角碎銀子給他。
“你知道什麼,全都告訴我。”
原主窮得叮噹響,這一角碎銀子是她的全部家當。
小乞丐掂了掂銀子,笑嘻嘻的道:
“小姐,你說的這個圖案,是蒲柳街有名的黑市的標誌,那裡什麼人都有,殺人放火的,三教九流的,都彙聚在那兒呢,姐姐你是犯了什麼事,也想去那裡避風頭嗎?”
“避風頭?什麼意思?”霽扶搖問。
皇城腳下竟有這樣的地方。
小乞丐一副看外地人的樣子看她,“就是字麵的意思,以前犯過錯的,坐過牢的,江湖上逃命的,躲避追殺的,都可以去黑市躲避,因此這黑市又叫‘人鬼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小乞丐說完,觀察著霽扶搖,出門在外遮著臉,衣服上有血,走路一瘸一拐的,指不定也是從哪裡來逃命的。
霽扶搖疑惑,墨鈺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個地方的標誌,難道他在黑市?
她裡外是傷,決定先擱置這事,等傷養好了再去一探究竟。
羿王府。
“那個賤人在做什麼?”
端木若靈歪在貴妃榻上,悠閒的吃著葡萄。
嬌月道:“小姐,她今日一直冇出來,估計在房間餓暈了吧。”
昨日後來容祈去清苑發火的事端木若靈知道了,她“下毒”害自己,祈哥哥隻是罰她不給吃食,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端木若靈眼底閃過冷光,“姐姐捱餓,妹妹怎麼能坐視不管呢,去叫容嬤嬤,讓她給姐姐帶點好吃的去。”
霽扶搖外出遭人劫色,翻牆回府的時候明顯冇出去時那麼利索,好不容易走到清苑,就看到端木若靈的奶媽容嬤嬤帶著人來了。
容嬤嬤看到霽扶搖站在院中,一身狼狽不堪,粗噶的笑著走過來。
“喲,王妃這是去哪兒了,怎的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