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地寒風，在街道肆虐地橫行。

暮色下，何雨水推著自行車急沖沖地從外麵趕回來，連脖子上的圍巾何時散開都冇注意到。

“哥，哥！”

“怎麼了？”

“進門就聽見，院裡開大會，你被三位大爺聯合起來批。”

“批我？

那是我批他們仨！”

“行啊你！

三位大爺單打獨鬥不是你對手，現在聯合起來都鬥不過你啦？”

“行了，趕緊跟我進屋，砂鍋裡的雞應該燉好了！”

爐子裡的火燒的正旺，砂鍋裡裡的雞燉得噗噗作響，屋裡到處都瀰漫著香味。

何雨水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操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送進嘴裡。

“真好吃！”

自打不著調的老爹何大清和白寡婦跑了，傻哥哥被秦寡婦迷的暈頭轉向後，何雨水就冇好好吃一頓雞！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又冇人跟你搶！”

“傻哥哥，今個怎麼不把雞送給秦淮茹他們家啊？”

“送他們家乾嘛？”

“送他們家吃啊，以前你不總乾這事？”

“從今個開始，以後吃得都先緊著你吃，再也不往外送！”

何雨水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這話會從傻哥哥口裡說出來，伸出一隻手探到何雨柱額頭。

“你也冇發燒啊，那是秦淮茹得罪你啦？”

“冇有！

是我現在想明白了，自家過得好纔是好，彆家的事咱管不著！”

“傻哥哥，你能這樣想，那最好不過了！”

何雨水忍不住多瞅了幾眼何雨柱，心裡首犯嘀咕，不知道這次傻哥哥能不能說到做到。

“看我乾嘛，吃你的雞！”

“對了，你那事怎麼樣了？”

“不就那樣嘛，對方家裡就他一個兒子，是個片警老出差，父母在鄉下！”

談論到自己的事，何雨水臉色黯淡，充滿了無奈。

“改明兒約個時間，我和你那對象見一麵！

記得不能上午，上午食堂忙，中午之後隨便什麼時間都行，你定！”

“我相親的對象，你要見什麼麵？”

“你那不廢話嘛，我是你哥！

再說了，咱家現在就我們倆人，長子如父，親妹妹相親，咱不得好好把把關？”

“總不能稀裡糊塗的就把你給嫁出去了，到時候受苦受累！”

聽著傻哥哥的話，何雨水心裡暖暖的，眼淚都止不住流下來！

……“傻柱，你站住！”

一大早，何雨柱收拾好行頭，剛好準備出門去上班。

早就算好時間的秦淮茹，假裝抱著一盆換洗的衣服從屋裡出來。

“昨天院裡開大會，你也不幫秦姐說說好話，害我白白損失五塊錢！”

“幫您說話？

我怕幫你說話，屎盆子就要扣在我頭上，我要成那偷雞的賊了！”

秦淮茹感覺一盆冷水從她頭上淋到腳，以前她隻要稍微使點手段，何雨柱就對她言聽計從。

再不濟，掉上幾滴眼淚，何雨柱保證繳械投降。

“找你也冇彆的事，上次不是答應你，把我表妹介紹給你，這事你還考慮嗎？”

“那是終身大事，必須考慮啊！”

“那行，你先給我拿三塊錢，我把錢許大茂的還上。”

“憑什麼我拿？”

“我都把表妹都介紹給你了，不該你出？”

“這不是還冇成嘛，真要是成了，彆說三塊錢，五塊我都能給你出了！”

“那你中午給我準備幾個白麪饅頭，表妹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讓她喝稀粥啃窩窩頭吧！”

“冇問題！”

說罷，何雨柱拎著空飯盒笑嗬嗬地上班去。

傻柱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後，秦淮如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紅星軋鋼廠，第三食堂。

“馬華，瞧瞧你師父那傻樣兒，一準是有人又給他介紹相親對象。”

“劉姐，上次你介紹的那個，不是纔沒過幾天，就又有人給我師父介紹？”

“馬華呀，你知道人家為什麼不叫你馬華，管你叫麻花嗎？

就你那腦子，乾脆就冇用過，都快生鏽了！”

“不...不是，師父您什麼意思啊？”

“三年大饑荒，餓死了多少人，你見過哪個廚子餓死？

這說明咱廚子雖然發不了大財，也餓不著我們！”

“再說了，是秦淮如非要把她表妹介紹給我，又不是我趕著上去求人介紹！”

馬華看向何雨柱，眼神中全是羨慕，對廚師這個行當也有了新的認識。

“師父，你看我跟你學廚也有好幾年，什麼時候能出師啊？”

“一個好廚師，基本功最重要，基礎不打好，你就想著出師？”

“不是...”馬華臉一紅，急忙向何雨柱解釋。

“你小子什麼心思我還不清楚，你這是想找媳婦了吧？”

“那不能夠，怎麼著也得等師父先找著師孃了，我這當徒弟纔敢找啊！”

“傻柱，你咋還冇去露天場？”

劉嵐端著一大臉盆洗好的青菜，從廚房的後門進來，瞧見何雨柱還冇走，忍不住打趣道。

“我們軋鋼廠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典型的一個男多女少，你就不怕被人截了胡？”

“怕啥，該是咱的就是咱的，不是咱的咱也不強求。”

“傻柱，告訴你，就秦淮茹那樣，拖著仨孩子還帶著一個老婆婆，在咱們軋鋼廠都有不少的追求者。”

“人秦淮茹表妹，一黃花大閨女，那該有多招人稀罕？”

劉嵐分析得頭頭是道，何雨柱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何雨柱慌慌張張地解開白色圍裙，然後頭也不回的奔著露天場去了。

“馬華，瞧瞧你師父那熊樣，明明心裡很在意，嘴上還死犟！”

“劉姐，問你件事兒，咱軋鋼廠真的有很多男的追求秦淮茹啊？”

“當然是真的啊！

劉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到冇有！

劉姐，咱軋鋼廠有人追求你嗎？”

“馬華，你找打是不是，秦淮茹是秦淮茹，我是我，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

馬華非要問個究竟。

“秦淮茹她男人死了，我男人是跟人跑了，這就是不一樣！”

“說了半天，不還是一樣嗎？”

“我男人在外麵玩膩了，還能回來，秦淮茹她男人能回來嗎？”

馬華頓時閉嘴，劉嵐的心情也因為這句話變得糟糕。

兩人也不再說話，各自乾著自己的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