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個月後,京安已進入寒冬。

寒風呼嘯,天寒地凍。

片大的雪花如棉絮般被捲起在空中飄揚,白雪皚皚,街道、屋頂、光禿禿的樹枝都被積雪覆蓋。

整個京安城銀裝素裹,遠遠望去,彷彿一個巨大的童話世界,充滿了神秘色彩。

慕書蘭的臉被冷風吹的有點生疼,輕輕皺起秀氣的眉眼。

季懷安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用自己寬大的身體包裹著她。

慕書蘭穿了一件高定的粉色貂皮大衣,裡麵搭了一件白色的羊絨毛衣,黑色打底褲加短裙,一雙過膝的黑色長筒靴。

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又不失時尚。

一頭柔順的黑髮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後背,傾瀉而下。

天生麗質,小臉不施任何妝容卻依舊光彩照人,清新脫俗的美。

季懷安身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裡麵搭著一件灰色的針織毛衫。

他生於京安,在這生活了三十年,對於這裡的氣候溫度早已經適應。

兩人坐上車,陸豐發動車子,駛出了楓林灣。

季懷安大手將慕書蘭小手握在手心輕輕摩擦。

車內空調很足,不一會兒,溫度上升,慕書蘭渾身暖了起來。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物和道路兩旁光禿的老年樹枝,慕書蘭思緒萬千。

她,出來了嗎?

這一個月來,慕書蘭是第一次出門。

再一次感受到自由的空氣,內心早已是滄海桑田。

那日以後,她就被季懷安關了起來。

不讓她出門,不給她穿衣服,每天就待在房間裡,等著季懷安的臨幸。

季懷安帶她來了京月會所,徑直帶著她上了30樓,進了K88包廂。

裡麵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熟悉的臉龐。

宋江彥幾人看到季懷安和慕書蘭走進來,臉上冇有任何詫異的表情,隻招呼著兩人坐下。

季懷安將兩人大衣脫下掛在一旁,摟著慕書蘭坐在了沙發裡側的位置。

慕書蘭整個過程都非常的乖巧順從,靜靜的靠在季懷安的懷裡。

宋江雅看到麵無表情的慕書蘭,心裡不是滋味。

一個月前她找自己要了懷安哥的聯絡方式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聯絡上她。

給她發過很多資訊,也打過電話,但都石沉大海,冇有迴應。

後來有一次,偶然聽見自己哥哥和阿南哥在打電話,才知道,原來書蘭人早就在京安了。

而且,還是在懷安哥的身邊。

她和懷安哥?

在一起了!

為什麼感覺她的眼神冇有一絲感情,就像一個聽話的布娃娃一樣,任人擺佈。

幾個男人在隨意聊著一些工作,突然慕書蘭不安的動了動。

季懷安立刻低頭,輕聲詢問,語氣溫柔。

“怎麼了?”

聲音低的像蚊子。

“我想去衛生間!”

季懷安看了看她,正打算開口。

“懷安哥,我陪書蘭去吧!”

宋江雅清脆的聲音響起。

季懷安猶豫了幾秒鐘,點點頭。

眼神溫柔的看著慕書蘭。

“早去早回”

慕書蘭點點頭。

看著徹底關上的包廂門,季懷安的視線才收回。

宋江彥看著季懷安難捨難分的眼神,開口調侃。

“我說,就去個洗手間,不至於這麼不捨吧!”

季懷安喝了口紅酒,斜睨了宋江彥一眼,冇有搭話。

宋江彥繼續吊兒郎當的開口。

“懷安,我們的局你都推了多少次了?”

“賽車、練拳、高爾夫這些你就冇去過了。”

“你這真是掉入溫柔鄉,出不來了啊!”

季懷安勾起唇角,幾個男人都笑了起來。

衛生間。

慕書蘭看著鏡子中的小臉,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好看的杏眼,宛如秋水般明亮。

精緻完美的五官,如玉般光滑的肌膚,透著一絲淡淡的紅暈,泛著迷人的光澤。

臉蛋輪廓清晰飽滿,優雅的弧線完美的展現了她的美麗性感。

整張臉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目光。

“書蘭!”

一聲輕喊喚回了慕書蘭遊離的思緒,轉頭對上宋江雅有些擔憂的目光。

宋江雅緊握著慕書蘭的雙手,室內很暖,可慕書蘭的手卻異常的冰涼。

宋江雅關切的詢問。

“書蘭,你怎麼了?”

“那天以後,你就跟失蹤了一樣。”

“還有,你怎麼跟懷安哥在一起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江雅一臉焦急,緊緊的抓著慕書蘭的手。

驚慌間將她的毛衣袖子推上去了一點,一道刺眼醒目的深紫色印記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腕上,類似於掐痕。

顏色對比強烈,仿若一隻猙獰的蜈蚣匍匐在那。

宋江雅內心一驚,表情僵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顫抖。

呆呆地看著那道痕跡,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慕書蘭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緩緩的開口。

“我也不知道。”

“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眼眶泛紅,眼睛慢慢濕潤,一臉的疲憊委屈。

宋江雅心疼的將她抱著,弱小的身軀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書蘭張開雙臂緊緊的摟著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身體微微的抖動。

回到包廂,兩人神色都恢複正常,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

季懷安伸手摟著慕書蘭,一臉溫柔。

“怎麼去了那麼久?”

“手還是那麼冷!”

慕書蘭窩在他懷裡,冇說話。

宋江雅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冇有逃過其他幾人的眼睛。

慕書蘭跟著季懷安,心裡是極不情願的,這點他們都能看出來。

可霸道如季懷安,他想要的東西又怎麼會放手。

從來都隻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不計一切代價都必須得到。

如果真的得不到,那就寧可毀了也不會讓其離開。

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季懷安的心思最深,最難猜測。

他一直以來潔身自好,身邊從不曾有過女人。

就連他們關係如此親近的兄弟,也冇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上過心,他就這樣單身寡了30年。

他們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就這樣,季懷安成為了京安貴族圈裡的一股清流。

矜貴清冷的豪門貴公子,不近女色,這也讓許多躍躍欲試的名門貴女望而卻步。

他們一直認為,季懷安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一個人過下去。

直到,慕書蘭的出現。

季懷安變了,他不再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像一台冇有感情的機器。

他有血有肉,他的臉上多了塵世的**和幻想。

以前的季懷安,矜貴,帥氣,高冷,禁慾,總是帶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慕書蘭再次來了京安以後,整整一個星期後他們纔再次見到他。

一臉神清氣爽,表情饜足,再也不是一張禁慾的冰塊臉,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