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薑憐衣垂眸,“神仙……”

少年笑容寡淡。

“我叫沈臨,你可以直接喚我名字,不要叫我神仙。”

神仙也不過是他瞎編出來的謊言,也就她這種迂腐死板的古人纔信的鬼話。

可他也知道,薑憐衣有著大家閨秀的體麵和矜持,自然不會喚他的名字。

果然,下一秒。

她衝他行了行禮,唇邊輕聲細語,“沈公子。”

“嗯。”

少年的聲音懶懶的,隨她罷了。跟她這種封建禮數裡養出來的女子說那麼多乾嘛呢,還是直接切入主題吧。

“你知道你夢中那個男人是誰嗎?”

“不知沈公子是何意?”

“就是你最近經常做夢,跟那個男的在床上---”

“沈公子,那隻是個夢!”

原本笑容明媚的小臉上,變得忽然風雨交加。

她又羞又惱,刻意壓低的小嗓音瞬間拔高:“你莫要再胡說了!”

沈臨直視她,忽而翹起唇,看來她也並非冇有脾氣。

“那不是夢,那是你將來會遇到的事情。”

薑憐衣聽他這麼一說,臉色通紅,羞怯難言。

“你不必害羞,那人也不是什麼野男人,是你將來要嫁的人,你與他做那種事,合法合理。”

“……”

薑憐衣氣得彆過臉去,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沈臨笑了下,“好了不逗你了。”

她貝齒咬唇,不願再吭聲,這神仙,看起來也不大正經,總是要提那些令人羞恥難言的話,讓她難堪。

“其實……那個男人就是……”

他故意賣了賣關子,拖長音量。

瞧見她動了動,似乎想知道,又矜持的不願意讓他看穿她的心思。

“算了,你不想知道就算了。”

“沈公子!”

薑憐衣漲紅臉,羞憤的瞪了他一眼,越來越不信他是神仙,哪有這麼壞的神仙,竟隻知道欺負她。

沈臨的心情好極了。

可逗弄也隻是點到為止,烏黑雙目直勾勾的望著她,“他是你將來要嫁的人,也是東魏王朝的皇帝。”

“皇帝?”

薑憐衣嚇了一跳,沈臨的意思是夢裡的那個男人是東魏王朝的皇帝?

“可……可當今聖上年過六旬……”

與那夢中的男人年齡對不上。

雖然看不清楚臉,可那手指尖撫摸出來的觸感卻清晰,印刻在她腦海裡。

正值壯年的年輕身體。

寬肩窄腰,腹肌賁張,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冇有任何贅餘。

思及此,少女臉上佈滿紅暈,羞怯得煞是可愛。

沈臨瞧見她躲閃的目光,就知道她心中想到了啥。

他勾了勾唇,不動神色,不去戳破她,難得好心情的給出瞭解釋。

“不是現在那個皇帝老頭兒,是太子。”

“太子?”

薑憐衣努力的在自己有限的知識領域裡搜尋“太子”的資料,終於憋出了一個名字:“大皇子魏弘博?”

“不是,是魏洐之。”

薑憐衣努力的想了想,似乎真有這麼一號人物,似乎還挺出名的,“四皇子?”

“嗯。”

薑憐衣眼裡有些詫異,“可當今太子是大皇子魏弘博,並不是四皇子。”

“魏弘博這個太子之位當不了多久,很快會易主。”

沈臨淡聲道:“你隻需記住,你的目標是四皇子。雖然那個夢境代表著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但是也有可能會因為一些其他因素,而改變夢境。”

薑憐衣默了一下。

“沈公子,你究竟是何人?”

她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他真的是神仙。

沈臨頓了頓,冇料到她這麼執著於他的身份,可他若是說了,她能信嗎?

“你不用管那麼多。”

“我孃親曾說過,若非自身有利可圖,冇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陌生人好。沈公子圖我什麼?”

沈臨不緊不慢的笑了下,“我圖你身子,你給嗎?”

她低下頭,“我知沈公子並非貪圖好色之人,若是公子想輕薄,怕在一個時辰前,我的守宮砂就不在了。”

“那你低估我的實力了,一個時辰不夠。”

薑憐衣臉色憋紅。

許久,她咬牙道:“既然公子不願意坦誠,那恕我也無法配合公子。”

“你什麼意思?”

“公子方纔說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有可能會因為一些其他因素,而改變夢境。公子想夢境成真,必然需要我的配合,因為我極有可能是那個因素,對嗎?”

沈臨唇邊溢了絲冷笑,“你威脅我?”

“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做的事情叫人心寒,你忘記方纔是誰幫了你?”

“那公子願意與我坦誠嗎?”

沈臨沉沉黑瞳盯著她。

半響,才緩聲道:“可以,但是我說了,不管你信不信,以後一切行動都得聽我的!”

“好。”

“可我不信你。”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不解的望著他。

他輕笑,“你發個毒誓。”

“……”

“你這人看似乖巧,實際叛逆的很。若是我全盤交代了自己的底細,可你又任性妄為,不聽我的,壞了我的大計,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可不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薑憐衣一口應允:“好,我發誓,如果我不聽你的話,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夠惡毒。”

她愣了一下,“這樣還不夠惡毒嗎?”

沈臨看著她,平靜的說:“你死都不怕,這算什麼毒誓?”

“那……那你想怎樣?”

他漂亮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笑容危險,“如果你敢不聽我的話,那你就在床上被我*死。”

薑憐衣的小臉霎時紅透,平日裡伶牙俐齒,此時卻氣得好不容易憋出了幾個字,痛斥他。

“你……你不知廉恥!”

少年喟然長歎,“你這樣叫我怎麼信你?”

“……”

“而且這隻是發誓而已,又不會真做。隻要你按照我的計劃做事,不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這個毒誓也不會生效,不是嗎?”

他笑容陰冷:“難道你隻是騙我?”

薑憐衣不知為何,覺得脊背一股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