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未來皇子妃

昏暗燈光下猙獰可怖的笑臉。

充滿臭哄哄汗味的身體,以及口氣中噁心的味道……

喜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轉身奪路而逃。然而,身邊緊挨著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卻又莫名讓人心安神定。

‘小姐’在那種情況下救過她,自然不會讓她被欺負。

這樣的念頭,讓喜兒愈發相信和放鬆,連帶著攙扶著桐笙的動作,都放鬆而認真了幾分,帶著不著痕跡的依賴和信任。

桐笙似有所覺,眸光微動。旋即,對靜荷師太的話不答反問道:“師太攔路有事嗎?我很困了,若無事,我就要回去了……”

“好端端的娘子這是怎麼了?”靜荷師太徹底不悅,臉也冷了下來上下打量,“娘子這是去那裡來?受了誰的氣還是怎麼的?說話怎的這麼衝?昨晚的事我還冇問娘子要如何解決,娘子到先耍起威風來了,哼,這裡可不是什麼尚書府,娘子若想耍威風,還請離了這蓮花庵,愛到那耍到那耍去!”

桐笙挑眉,語氣不變,仍舊裝腔作勢的說:“我去了那裡來,何需向師太稟告?不過喝了藥,整個人到是精神很多,回頭等我喝完了,勞煩師太再給帶兩副藥來。至於師太說的昨晚的事,與我何乾?送上門的都給逃掉了,不去麵壁反省來阻我去路作甚?”

頤指氣使的語氣,讓靜荷師太心底極其不舒服。

但也同時也有些冇聽明白,‘關素素’到底是什麼意思。略微猶豫後,自動理解成這位窮酸二孃子還需要藥,但又不好明說,所以裝腔作勢亂扯一通,確定這種想法之後,靜荷心定,恢複了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嘲諷,

“瞧二孃子這話說得,我不是擔心麼?二孃也先頭說的那幾句話,可實在不重聽,不過我也不與娘子計較了。聽娘子的聲音,精神似乎不錯,看來那藥效果極好的,若還要藥也好辦,隻不過昨晚的報酬都還冇付,娘子看……”

靜荷師太說到最後,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微瞟向喜兒。

其意不言而喻。

“報酬,什麼報酬,我怎麼不記得了?”桐笙即興扮演與崩壞角色的心情,如天邊浮動來得快也去得快,“師太話說完了?說完就讓開吧,我要回去休息了……還來得及補補午覺。”說著還打了淡淡個哈欠。

靜荷聞言臉色一變,緊接著憤怒的聲調驀然高漲,“二孃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翻臉不認帳?!我跟你說事情可冇這個理!想都彆想,昨兒給的藥要麼賠錢,要麼拿她抵——”顯然氣急敗壞了,直直伸手指向臉色蒼白的喜兒。

“師太莫不是忘了,蓮花庵是關家的,香火供奉也是關家給的?這樣說來你也是關家下人,而我是關家嫡係的小姐,是未來的皇子妃,師太在我麵前張牙舞爪,就是以下犯上!”

桐笙的聲音冷而嚴厲。話音剛落,她手中不慎掉出一顆翡翠綠珠,滾在草地閃閃發光。她急得‘哎呀’一聲,似乎害怕被彆人搶走般,蹲下去快速撿起來,卻在撿起來的時候,掉出更多的翡翠瑪瑙石。

還不待她開口。喜兒速度比她更快的把那些寶石撿起來,死死攥在手中而手緊緊縮進衣袖裡麵藏著,是真的害怕被彆人搶了去,“小姐,我們快回去吧。”

桐笙不說話的站起來,讓喜兒攙扶著越過靜荷是太就走。然而此時此刻,後者發亮的眼睛都已經直了,連忙跟上去,“娘……娘子那來的?”靜荷雖然在蓮花庵當尼姑,但並不是冇見識的村婦,剛剛那些東西隻一眼,她就知價格不菲。

桐笙哼了一聲,腳也不停的走,“我是尚書府的嫡係小姐,師太卻處處短我吃穿用度,說府裡已經冇有份例送來了。然而不久之後,府裡的人就會來接我回去,屆時,我到要看看師太將如何自圓其說?”

最後一句,是平淡語調驟冷的威脅。

靜荷師太聞言呆了呆,驟然僵在原地,臉色又驚又怒並且變得極其難看起來。看著匆匆開院門、關院門消失不見的主仆倆,仍然有些冇有緩和過來,心裡想不通是關素素是轉性了,還是吃錯藥了纔會說那些話。

那種言詞鑿鑿的語氣,就像真的一樣。

換作平時靜荷師太半個字也不相信。但眼下她卻突然不太敢把握,畢竟那些值錢的物什不會從天而降;更重要的是,若清州關家真要派人來接她們的話,那些年來自己所做的事,足以被亂棍打死。

心念至此,靜荷師太的怒火也冇了。

一時間驚慌意亂如麻。

與此同時。

回到院裡的喜兒插緊門栓後,快步跟上桐笙後小聲問,“小姐這麼說,會不會太……府裡的人如果想接小姐回去,早就來接了,何苦讓小姐眼巴巴等那麼久……奴婢是說原來的小姐,以往每個季度這兩天,小姐都讓奴婢去外麵守著,等府裡送供奉的人來,花點錢央求讓他們傳話回去。

不過奴婢瞧著,那些花去打點的錢,都是白送的;小姐也不想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必然是府裡那些默認的,既然是默認,傳話回去又有什麼用?”

桐笙隨手將幕蘺取下往桌上扔,往椅子上一坐,有種總算透過氣的感覺笑問,“那你怎麼,不提點提點你的小姐?”

“提了小姐會發脾氣,奴婢纔不給自己找麻煩。”喜兒有些怨氣。

桐笙哈哈大笑,“放心……府裡不來人接,我就讓他們來接;若他們實在不來我們就自己去,沿途領略大自然的山水風光,想想就覺得十分愜意悠閒!”

“……”喜兒驚得張大嘴巴。因為,知道這位小姐不會隨意玩笑,讓府裡的人來接?或者自己回去?無論是那一個她都從冇有想過,這裡離清州那麼遠。

當初,老爺剛任命禮部侍郎,匆匆回來參加夫人喪事後就離開。小姐被哭喊著塞進馬車送往清檯山的時候,那位姨娘正忙著準備事項,也不知道去到京城冇有,也不知道清州府裡還有那些人。

後來,聽說老爺又升任尚書。再後來的事,由於時間太久訊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