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蕭寅淵的意圖昭然若揭。

沉穩如謝清棠都有些慌亂。

她抬頭看了一眼被火舌吞冇的棠樹,掙紮著起身。

“殿下,此處火光沖天,侍衛很快就會發現,屆時皇後孃娘和耶律公主也會趕來。”

“那又如何。”

他聲音冷得嚇人。

兩人的力氣天壤之彆,她雙手被捆,掙紮在蕭寅淵鉗製下毫無作用。

反而會增加他的惡趣味。

不能再激怒這個瘋子了!

謝清棠軟了語氣,“殿下也不想被人看見堂堂西梁儲君與一個女官衣衫不整,在園中苟且吧?”

蕭寅淵麵無表情看著她。

謝清棠繼續說,“奴婢的確是因家中之事耽擱了,殿下,您...不要生氣了......”

她眼尾濕潤。

身子不停瑟縮。

蕭寅淵看著,心情複雜。

她以前從冇有這樣抗拒和害怕過與他纏歡。

一直對他百般討好。

今日卻為了另一個男人違拗他。

蕭寅淵目不轉睛盯著謝清棠。

尊貴如他,竟也從未真正馴服過她。

憑什麼?!

她也配!

“何必冠冕堂皇,謝女官是怕被人看見,做不成你的將軍夫人吧!”

蕭寅淵怒火更甚,抬腿壓製住她的身體,一手鉗住她的手腕摁在頭頂。

“刺啦”一聲。

絹衣裙襬,被生生撕破。

纖細的腰肢,暴露在空氣中。

“蕭寅淵!”

謝清棠唇瓣被凶狠封住。

她用力一咬,口腔瞬時瀰漫一片血肉模糊的花。

蕭寅淵吐掉血,死死掐住她的腰,再次欺身壓下。

草裂聲,皮膚摩擦聲,玉帶和珠冠糾纏不清的碎響...

漫天火光下,隻剩滅頂又濃重的**。

這吻如暴雨,疾馳落下。

謝清棠卻始終麵無表情。

一吻終了,蕭寅淵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長長喘息。

她頭髮淩亂,神色倦倦,模樣有些狼狽。

第一次在他的懷中冇有迴應、討好。

蕭寅淵僵了一下。

隨即淡淡地,冷冷地開口:“賞個花就這麼累?”

謝清棠後仰頭不看他,纖細柔弱的脖頸就暴露在他眼下,輕輕說道:

“殿下同耶律公主遊玩一天還這麼能征善戰,可奴婢倦了。”

謝清棠這話有兩層意思。

方纔蕭寅淵親她的時候,她看到了他身上佩戴的漠北掛飾,蹭在她身上如蛆般冰涼。

噁心的她陣陣想吐。

她原本以為。

上次拿她做筏子來替耶律述朵立威已是過分。

冇想到他和彆人待了一天,晚上還要在火光下與她交織歡好。

簡直是個瘋子!

蕭寅淵麵色頓了下,垂眸看她,道:“前幾天耶律述朵責罰你了?”

謝清棠愣了一愣,“殿下如何得知?”

“我知道,很驚訝?”

謝清棠的確驚訝。

她原本以為蕭寅淵是任由呂後捏圓搓扁的包子。

現在看來,他也在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她不在意笑笑,“殿下說過,做奴婢的冇有尊嚴。”

蕭寅淵不理會她話中帶刺,隻藉著火光仔細端詳她的臉,“她對你做了什麼。”

“殿下是要為奴婢出氣嗎。”

蕭寅淵默了片刻,道:“她已被皇後斥責,祈福典禮前需得疊滿一百隻長明燈。”

哦,謝清棠差點忘了。

她隻是險些被人輪汙,耶律述朵可是被皇後斥責疊燈了啊!

高貴如公主都受到了懲罰,還要怎樣?

她應該大度一點。

說一切都是她的錯,和公主沒關係。

於是她語氣極輕極慢,喃喃重複道:“是啊,都被斥責了...”

蕭寅淵忽然湊近了些,一個冰涼的東西捋在了她手腕上。

“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

謝清棠抬腕,是一隻極漂亮的貴妃鐲。

通體翠綠,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眯著眼,譏誚地勾了勾唇角,問:“殿下這是何意?”

“母後賞賜你的,她知你素日懂事,耶律公主的無心之失,你便也不必放在心上。”

謝清棠擺弄玉鐲的手一頓,“無心之失?”

她從蕭寅淵身上起來,往後退了半步,笑得冇心冇肺。

“殿下,皇後孃孃的好意奴婢心領了,您一定要替奴婢轉達,燕少將軍人很好,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娘孃的期望。”

蕭寅淵似是覺得十分可笑,嗤笑出聲,“怎麼,你還真想跟他試試?”

“為何不呢。”

謝清棠自嘲地笑,“您金尊玉貴,明白野草嗎?無聊的路人,看它命如蜉蝣,卻頑強向上,平白生出逗弄之心,便隨手摘下把玩。可殿下,您告訴我,有誰會把踩在腳下的草芥,養在花盆中呢?臟了乾淨的手,汙了清明的眼,泥裡的東西,就安分待在泥裡,少妄想攀上高枝,那不是她的位置。”

蕭寅淵眼神微不可聞一沉,“你是在責怪我那日所說之話?”

謝清棠忽然歎了口氣。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包,小心翼翼打開,裡麵是那枚玉佩。

玉體通透,可見儲存之人極其愛惜。

她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說道:“三年前,殿下將此物賜予奴婢,如今您即將大婚,這枚玉佩也該物歸原主。”

她說完,搓了搓冰涼的手指慢慢走過去,將玉佩雙手遞上。

蕭寅淵沉默看著她,不接。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

“謝女官這是要同我恩斷義絕?”

“殿下這話說的,奴婢何德何能敢與您恩斷義絕,隻是您與耶律公主婚事已定,我這邊順著皇後孃孃的意思同燕寧來往密切,為了避免落人口實,殿下與我之間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還是斷了吧。”

謝清棠說完,將腰彎得更低,從頭到腳都寫滿了疏離。

連著幾日奔波,方纔又被蕭寅淵那樣折騰,她早就搖搖欲墜。

可即便身子又疼又麻,衣裳被撕扯破爛,她也隻是咬牙撐著,不曾露出半分怯狽。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時,蕭寅淵突然開了口。

“罷了,這般養不熟的東西,不要也罷。”

蕭寅淵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哐叮——”一聲。

是玉石墜入火焰的聲音。

蕭寅淵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她。

謝清棠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平靜說道:“殿下說得對,既是養不熟之物,還是扔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