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憑什麼隻有他一個人在發瘋?

“三年前將你從花船上帶到我身邊,最重要的作用是什麼,你忘了?”

他語氣冰冷,握著謝清棠的那隻手,越收越緊,“今夜,我賞你千兩,你就在這裡伺候到我滿意為止!”

蕭寅淵執拗認為。

謝清棠的刻意疏遠,隻是為了多要銀子而欲擒故縱的手段。

就像當初,他要帶她入宮,她是不肯的。

可後來呢?他表明瞭身份,她便卑躬屈膝,夜夜任他玩弄。

所以,隻要他永遠萬人之上,她就絕不可能離開他!

謝清棠猛地抬頭,“你——”

她難以置信,蕭寅淵居然會瘋到這種地步。

這裡是神殿!

“我什麼?”

蕭寅淵抬手,輕輕一推,謝清棠整個人就栽到了蒲團上,“你的老本行不是嗎?”

幸好啊,這些年她始終清醒,自己隻是一個暖床婢子。

蕭寅淵對自己的所有寵愛,隻有寵,從無愛。

但凡她有片刻動心。

此時此刻,蕭寅淵所說的每個字,一定會將她傷得千瘡百孔,悲痛欲絕吧?

雪亮的電光閃過,照亮了身後神像的慈悲麵容...

謝清棠看著他,“後土神像下,殿下要不敬神明嗎?”

他先是麵色微怔,隨後冷然一笑,答道:

“神佛要是有用的話,要將士做什麼,人定勝天,我從不信這些木雕泥塑。”

謝清棠聞言一愣。

她緩緩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他,“所以,你在呂後麵前表現出的所有敬畏,都是偽裝的?”

蕭寅淵不答,伸出手勾住她的脖頸,手掌扣住她後腦,偏頭壓下去,把她所有情緒都堵在唇間。

他親吻她,很霸道,很用力。

唇齒廝磨,舌尖糾纏。

她奮力掙紮,蜷起腿,試圖用膝蓋撞開蕭寅淵。

可他手臂下壓,把她整個人摁在他胸膛。

他纏吻她脖頸,力道強硬,根本不許她絲毫掙脫。

隨後,手扯向她的絹衣領口。

謝清棠咬他,唇齒間,血腥味瀰漫。

蕭寅淵僵了下。

他冇有甩開她,甚至抵著她的頭,一字一句說道:“再用些力,棠兒,不夠,還不夠。”

“瘋子,瘋子。”

謝清棠說不出彆的話,隻能喃喃地重複這兩個字。

她一直以為,即便蕭寅淵偏執,虛偽,霸道。

但底線還是有的。

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對蕭寅淵的瘋一無所知。

她躺在後土娘娘神像座下。

高聳的神像,正死死盯著蒲團上糾纏的一對男女。

巨大的羞憤,像蛇一樣緊緊將她纏繞,吞噬。

眼眶溢滿淚珠,搖搖欲墜。

不要哭。

不要讓他看到自己哭...

就在謝清棠絕望之際。

蕭寅淵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他陰鷙的視線,掠過她,看向身後。

謝清棠順著望去。

屋簷下,有一道漆黑的人影,滿目不可置信地看著二人...

那人影一晃不見了。

謝清棠趁機掙脫,踉蹌撲向一旁,將破碎的泥俑以及銀票護在懷中。

蕭寅淵微微低頭。

他觸及她臉頰的掌心,濕濡一片。

謝清棠唇上,染著他的血。

肩膀微微聳動,鼻頭也紅紅的。

她...是在哭嗎?

是在因他的觸碰,而哭嗎?

可這女人連板子落在身上,也不曾哭過!

迷茫,費解,憤怒,嫉妒。

一瞬間無數情緒,瘋狂拉扯蕭寅淵的心臟。

殿外陰涼潮濕,殿內悶熱一片。

他從失控的情緒中,慢慢回過神來。

良久,蕭寅淵緩緩起身。

謝清棠下意識瑟縮。

他麵色不辨喜怒,看也冇看她一眼,徑直跨過神殿門檻兒。

“不是非你不可。”

蕭寅淵冷冰冰吐出這句話,頭也不回朝耶律述朵的華陽宮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