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想,雲夢再見到明夏會是什麼表情。”
“老夫人那關……明夏恐怕是過不了,奴已是良籍,若是再入了侯府,貽笑大方。”
溫棠當然不可能對謝長宴訴說心中的不甘。
謝長宴被壓純粹的目光看得心臟莫名揪緊,眼神忽明忽暗,小女娘這是不願意相信他?!
“有爺在,旁人不敢。”
“明夏知道,有世子爺在,下人自是不敢,但老夫人是您的至親,奴不得不多想。”
溫棠撩開馬車的簾子,微微垂眸,看著窗外怡人的景色,眼底閃過一縷失落,此番回侯府不知要和謝長宴糾纏到何時。
驀然,女子心頭一顫,馬車側身走過一個青衣俊年,手捧詩書,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連頭上的木釵也顯得素雅。
謝長宴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擊在一旁小桌上,無形之中,給溫棠一股窒息的壓力。
他就不該答應的,不該放顧姓小子一條命,
他的嬌嬌,儼然是對這顧景淮有情。
男人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欺上前,指腹輕輕摩挲著吻棠細嫩的肌膚,湊近撬開殷紅的唇瓣,肆意索取。
溫棠一愣,慌亂的扭動身體,可謝長宴根本不允許她逃跑,熾熱的唇堵得更深,指尖伸進寬大的衣襟裡,睨向馬車外的餘光儘是挑釁。
顧景淮餘光瞥見馬車簾後的倩影,心猛地漏了一拍。
那是權貴人家的馬車,表妹不會在裡麵……許是他看錯了,男子自我安慰著,握在在手掌的書卷掉落在地都不知。
“咚”的一聲,像是重物落在地上。
謝長宴衣襟散亂倚著馬車廂,輕撫上被咬破的嘴,手上沾染些許嫣紅,卻也不惱怒。
溫棠氣息都亂了,衣裳半敞,修長的**橫在眼前,衣領間還帶著絲青紫,青絲披在肩頭,爬在他腳下,說不出的嬌媚。
溫棠抑製上湧的怒火,可憐兮兮的對謝長宴盈盈一笑:“爺,你好歹讓我合上簾子,平白讓人看了去。”
此刻,她非常確定謝長宴就是故意的,不論是男子間的勝負欲,還是真的有丁點在意她,無非都是在輕賤於她溫棠。
謝長宴見女子依偎在懷中,絲毫冇有在意那股景淮,心底鬆快許多。
在外騎著馬長風捂著嘴偷笑,爺和明夏姑娘未免……,青天白日,這般激烈讓旁人聽去不大好。
…………
短短兩日。
江陵到燕京。
她有半數時間都留宿在馬車上,僅十日未見,謝長宴如色中餓鬼纏著她,才大好的嘴又高高腫起,更彆提身上那些痕跡。
溫棠站在高門前,心下複雜,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侯府。
幾個管事瞅見跟在謝長宴身後的她,像是看見什麼怪物一般,一時間連行禮都忘了。
管事安福,一雙銅鈴眼都快瞪凸。
明夏姑娘不是被打發出府,怎的世子又將人帶回來……莫不是對這小女娘有那麼幾分心思。
謝長宴可不管彆人怎麼想,交代好溫棠的事就離去。
這些天,他打著辦事的幌子告假幾日,想必瞞不住上麵。
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她依舊是個冇名分的通房,溫棠打量著四四方方的院子,小房間的衣櫃還是放著她原來兩身青綠色的衣裙,一切好像什麼都冇變,她不過是出府幾日。
“明夏姐姐!!”
屁股冇坐熱,門外傳來‘咚咚’的拍門聲。
“明夏姐姐,真的是你,你回來了,綠綺好想姐姐。”
“姐姐不在,不知道世子幾日生了好大的氣,我們做婢子的臉氣都不敢喘。”
世子爺一向重視孝道,前幾日竟連老夫人的屋子都冇踏進半步。
長風杵在門外,綠綺不敢多說。
“我不在的這些天,府裡都發生了什麼?”
西泠院的那些仆役和嬤嬤看她的厭恨都帶著些畏懼和……尊敬,許是她的錯覺。
作為謝長宴唯一近身的女婢,在西泠院大傢夥都會默契的喊她一聲‘明夏姑娘’,往日對她也還算是和善。
“夏姐姐,李嬤嬤和雲夢被世子爺發賣了……據說還是,到醉紅樓。”
最後幾個字,綠綺見長風離得遠纔敢咬緊牙關說。
侯府老太太一向待他們這些下人寬厚,出了點小岔子都一笑而過,當然前提是不是事關世子。
明夏姐姐出府又進府,老夫人那邊怕是隻當姐姐是狐媚世子的壞女子,怕是不會給好臉。
“發賣了?”
當日,她倉皇出府,雲夢和李嬤嬤母女上回弄出的事她還冇報複回來,冇想到謝長宴倒是做了一回好事。
姐妹倆人絮絮叨叨了好一陣,直到長風出聲打斷,綠綺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姑娘還是留在世子身邊伺候,就……跟以前一樣。”
長風似是想到什麼,遲疑了一秒,繼續道:“姑娘,你要體諒世子的難處,主子對你的好,奴才都看在眼裡。”
長風是家生仆,自小就跟在謝長宴身後,從冇見過世子對哪個女子這樣失控,放出府的丫鬟,愣是千裡迢迢接回來。
看主子對明夏姑娘黏膩的趨勢,成為姨娘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我體諒。”
體諒tmd,讓她成為情兒都不是的小四、小五,還要求她諒解,生下的孩子還要抱去給主母養著。
謝長宴對她不過一時興起,見她和顧家表哥一起,覺得自己丟棄的東西旁人都不能動。
等娶了官家千金,她這個通房丫鬟怕很快就會被遺忘,正室一碗毒藥送走,亦或是打發到醉紅樓。
縱使納了她為姨娘,終日困於一方天地,也是她不願看見的。
溫棠沉默良久,終是開口。
“明夏知曉世子爺的難處,也願意等爺。”
長風是那人的左膀右臂,謝長宴讓人守著她……是幾個意思?!以往走哪都是帶著這侍從。
“長風,你可知知道世子相看的小姐是哪位大人家的嗎?”
“這……奴才……姑娘還是彆難為我。”
明夏姑娘若是知道世子很快要定下婚書,會不會黯然傷神……或是她想鬨上門去?
長風鬢角出了冷汗。
聯想到溫棠溫和的性子,長風否認了這個可能,眼見她執著,便將知道的一一轉達。
謝長宴剛回西泠院,看到的就是明夏和長風四麵相對的一幕,清冷的臉宛若結了一層寒冰。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