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妹妹彆衝動。”
時禦拉住了時雨,“這事兒我需要確認一下。”
千城胤怎麼乾的?
作案時間、作案動機、作案手法。
時雨整個愁眉苦臉的,飯也吃不下了:“確認之後呢?”
時禦很嚴肅地想了下:“我會幫他把病治好,然後離開。”
空氣一瞬間的死寂。
溫度,莫名陰冷了下來。
千城胤的神識,覆蓋著整座茶樓,他俊美的容顏陰鷙極了,雙目猩紅,死死地盯著下方那個少年。
就該封住他那張嘴,再也說不出這種絕情的話來!
就不該憐惜他,鎖住他的手腳,讓他連屋子都出不了,隻能在榻上哭著綻放!
治好病就走?
不!
永遠不可能!
更讓千城胤生氣的,還在後麵。
“小雨。”
“嗯?”
“你見過胤王殿下麼?”
“冇有。”
“他是個很英俊的人,長得十分好看。有錢、有勢、有相貌。”
“哥你什麼意思?你淪陷了?妹妹我不允許!”
“……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我絕不承認他是我男嫂子!”
“小雨,時映雪來找過我,想換回來,她想做胤王妃。”
“那給她唄。”
“我拒絕了。”
“……”
時雨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哥哥,這是……哥大不中留了麼?
時禦忽然道:“小雨,你有興趣嗎?”
時雨:“???”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時禦認真道:“等我把胤王病治好了,他就恢覆成大承國第一強者,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了,你若是有意,哥哥可以——”
轟隆隆!
窗外一陣炸雷聲,天空瞬間陰雲密佈,電閃雷鳴。
千城胤泛紅的眼睛睥睨著他,神情極為駭人。
比那雷聲,更可怖。
怎麼,能有這麼心狠的人?
阿禦要把他讓出去?
他是不是一直以來,對阿禦太溫柔了,心口的位置,像塌了個洞,鮮血淋漓!
“呼啦啦——”
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
宛如天塌了個洞,天河倒灌。
時雨冇有聽清哥哥剛纔說的話,她抬頭,看向窗外,喃喃了一句:“這雨下得好邪性啊,剛出門的時候,還是驕陽似火。”
時禦點頭:“是挺怪的。”
剛纔的話題,忽然就被打斷了。
也冇人再提起。
可是某個病嬌,已經深深地記在了心裡,如帶刺的毒花,侵蝕著他的骨髓、血液,讓他痛不欲生。
“哥哥有想去的地方麼?”時雨取出了一把傘。
“去星辰街的藥材鋪子,我想拿點藥材。”
時禦盤算著。
醒神草,薄荷子,煉製醒神散。
那些烙印,曖昧痕跡,他琢磨著,會不會是在睡著的時候,留下的。隻要保持清醒不睡著,或許就能發現真相。
“好。”
兄妹倆撐著一把傘,走入大雨之中。
星辰街。
疏老原本都已經打算關店,去二樓休息。
“還以為不會有客人了,冇曾想小友會來。”
疏老笑眯眯。
他看到了時雨,一愣,“長得可真像啊,原來小友還有個雙胞胎妹妹。”
時禦道:“老伯,我需要醒神草、薄荷子。”
“醒神草冇有現貨,隻有種子了,需要小友你自己種植。”
“可以。”
他想越快越好,自己培育,就得延遲一日。
罷了。
一日而已,又不是等不起。
“小雨,你有需要的藥材,可以從疏老這裡拿一些。”
“好的哥。”
妹妹隻挑了跌打損傷和補充血氣的,付了錢就回帝蒼學院了。
時禦縱然捨不得,也冇法送太遠。
最後。
是時禦一個人回的王府。
他在馬車上,換回了女裝,也是冰蠶絲的,月白色的簡單樣式。
換衣服的時候,他死死地皺著眉頭。
“嘶——”
怪異的痛感,讓他倒抽了口涼氣。
縱然冇有夫妻經驗,作為一個醫師,對於人體構造十分瞭解,時禦也知道,這不正常。
莫名的羞恥感襲來。
大雨瓢潑,狂風陣陣。
時禦趕忙拉上了衣襟,扣上釦子,繫好腰帶。
馬車駛入胤王府。
時禦撐著妹妹給的傘,進入家門。
大雨在他跨入安寧居的那一刻,纔開始逐漸變小,成了綿綿的細雨絲。
天空依然陰霾。
時禦看了眼藥田,發現因為這一場雨,許多草藥,都被淋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禁不住有些心疼。
他剛準備去藥田搶救一下。
就聽到臥室內,傳出一道委屈的聲音。
“阿禦回來了,就隻惦記著那些花花草草麼?”
時禦一愣。
歎了口氣。
隻得轉身進門。
千城胤坐在輪椅上,整個人藏在陰影裡,暗紅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微微歪著頭:“你過來。”
時禦聽話地上前。
千城胤抱住了他。
把他困在自己逼仄的懷裡。
千城胤把頭埋在了時禦的脖頸裡,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沙啞:“我很想你。”
時禦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纏住了。
那種窒息感,又上來了。
他想推開王爺。
千城胤抱得更緊,聲音很輕:“今天下雨,我骨頭縫兒都在疼,你陪陪我。”
時禦:“我幫王爺弄藥浴。”
陰雨天,傷筋動骨的,舊傷都會疼。
王爺難受嬌氣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藥浴湯,浸泡著受傷的腿。
時禦幫胤王,揉著肌肉,按摩關節,藥力滲透進去,緩解著陰雨天的疼痛。
千城胤一陣低笑。
笑聲從他的胸膛裡震出來,帶著幾分啞,又蘇又欲,迴盪在妻子的耳邊。
“阿禦,你給我揉腿的樣子,真好看。”
時禦耳根一紅。
又開始了。
日常撩撥。
“阿禦,你會離開我麼?”
“怎麼會呢。”
“是麼?可我下午做了個夢,夢見你說要離開我。”
“夢是反的,王爺。”
千城胤看著妻子乖順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駭人的輕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差點就信了。
阿禦,你不乖。
所以,為夫要懲罰你。
時禦扶著千城胤,上了病榻,二人按著習慣,同塌而眠。
昏睡咒,如約而至。
千城胤瘋魔一樣地親吻著妻子的軀體。
眼睛猩紅,神情偏執。
“為什麼總想著離開我?”
他發狠地親著妻子的後頸,還是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