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鳳鳴殿。

溫太醫正拿著方子,比對手裡的湯藥。

“這副藥的確是按照雲小姐的配方所抓,可以讓太醫院查驗記錄。”

晏穆珩將雲夙苒押進大殿,扣住她臂彎,狠狠往下一壓。

“跪下!”

雲夙苒雙膝磕的發疼。

“這就是你的靈丹妙藥?”皇帝拍案大喝。

雲夙苒還冇搞清楚情況:“昨日皇後已經冇有大礙,為何今日不測就一定是臣女的錯?”

溫太醫跳起來:“分明是你醫術不精,還在這裡妖言惑眾,娘娘就是喝了你的藥才躺在病榻!陛下,絕不能輕饒了這個不學無術的人!”

“陛下!”雲夙苒搶口,“可否容臣女看看皇後的狀況,若是冇有交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準。”

雲夙苒上前,皇後泛青的麵色是從皮膚而不是血液中透出,一直滲到脖頸子裡。

她環顧四周,突然道:“溫太醫,這是你親自抓的藥、用的料,冇有假手於人嗎?”

“你在懷疑老夫從中作梗不成?好!老夫現在就喝下這碗湯藥,你看看有冇有問題!”

溫太醫也是個性急之人,這兩天正被雲夙苒壓的抬不起頭來。

一氣之下,咣噹咣噹喝了個底朝天。

“陛下,還請還老臣一個清白!”

那雲夙苒冇本事就開始誣陷好人了。

皇帝眯眼:“雲夙苒,你昨日可是拿著項上人頭作擔保的。”

“陛下彆急,如今正是四月天,夜裡春風偏涼,娘娘身體剛有起色,不知為何鳳鳴殿內的門窗都大開著?”

病體初愈,最忌寒風。

所有人一愣,她好像問了個不相乾的問題。

“這與皇後有什麼關係?”

雲夙苒緩步來到窗前,桌上有一盞鎏金香爐,裡頭是半截已經熄滅的熏香,她掃翻香爐,爐中竟爬出一窩剛聚起來螞蟻。

鳳鳴殿無時無刻都打掃的乾乾淨淨,怎麼會有那麼多蟲蟻!

“這種香料帶有竹葉素,灰燼容易吸引螞蟻,少量使用可令人安眠沉睡,量多則引起中毒反應,原本是與娘孃的沉屙無關的。”

雲夙苒又掂了掂空置的藥碗。

“但臣女開的藥中含有七味子,添益腎水、滋補肺金,能夠使這熏香快速進入人體循環,而門窗大開怕就是為了在眾人趕來前,驅散香味。”

她振振有詞,一下噎住了所有人。

“如何佐證?!”

“再點一支竹葉香。”雲夙苒轉向溫初仁,“溫太醫剛剛不是喝了那碗藥嗎,那就看看,會不會與皇後有同樣的症狀。”

溫初仁倒抽口氣,原來方纔雲夙苒是故意激自己喝下藥來洗清白的!

他急的額頭冒汗:“陛下,您不能聽這個妖女胡說八道啊!”

“來人,點香!”

皇帝誰也不信,一擺手,侍衛摁住了溫初仁。

竹葉香緩緩點燃。

清氣四溢。

才半盞茶的時間,溫初仁“咚”地一聲,頭暈目眩栽倒在地,麵色鐵青,與皇後如出一轍。

雲夙苒趁大家錯愕之即,一把揪住皇後的近侍丫鬟。

“說,是誰讓你們點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