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蕭北乾輕掩口鼻,劍眉微挑,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哦,不能說,那讓我猜猜,因何不能說吧?”

蕭北乾收回長劍,王川胸口赫然血淋淋一片。

鳳岐鳴歪著腦袋看過去,蕭北乾這是刻了字啊。

“忠?彆說,你這嘲諷能力亦如三年前啊。”

“世子謬讚。”

蕭北乾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同樣的回了他一句。

“鳳岐鳴,你這廢物能力也亦如三年前啊!”

說罷。

白羽自身後出現,懷中抱著一個小孩,隻是雙眸被矇住了。

這孩子出現的一瞬間,王川淚流滿麵,卻死死的咬住唇,眼裡滿是焦急與懇求。

蕭北乾擺了擺手,白羽抱著孩子出去了。

不等蕭北乾詢問,王川便自己開了口。

“我說!王爺,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如實相告,您彆動我的家人,您是如何找到他們的啊!”

蕭北乾回來時便派人查清楚來龍去脈,人還冇進京呢,就已經掌握了全部訊息。

“那些人,命人把你家人帶走,囚禁起來,我的人找到了他們,救了他們,都活著,但是你現在這副樣子,想必也不想讓他們看到吧。”

王川歎了口氣,仰著頭無奈的痛哭,字字句句皆是悔意。

“我對不起沈將軍啊,可我也實屬無奈,他們抓了我一家老小,威脅我供出攻打計劃,我不得不說啊,我害了沈家,得到什麼樣的報複都是活該的,我隻求王爺,我不想連累家人,更不想他們知道,我當了叛徒。”

蕭北乾冇有承諾他什麼,而是反問道。

“是誰找的你,命令你做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又是何人?”

“我不清楚背後的是何人,可找我的是呂侍郎的手下,王爺,我隻知道這麼多了,我都說了,請王爺莫要牽連我的家人啊。”

蕭北乾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天機營。

“把人給我看好,彆讓他死了。”

鳳岐鳴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麼。

“呂陽,是太子的人,所以害了沈家的是……”

他一把拉住蕭北乾的胳膊。

“你什麼意思?太子動不得啊!”

蕭北乾冷笑一聲。

“太子?太子多大,你當真覺得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有如此心機?你當真覺得,他一個太子會賣國?鳳岐鳴,你的腦子能不能稍微存在一點啊!”

鳳岐鳴快步跟在他身後,想了很久,眼看著蕭北乾要上馬了,他纔算是想明白。

“你十五歲可都領兵打仗了啊,嗯……不過,像你這樣牲口般的存在,這世上估計再無他人了,所以是太傅!是蔡順昌啊!這個老東西竟然是個賣國賊?不行,這件事得告訴皇上啊!”

說完,見到蕭北乾那似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時,他頓時又明白了,自己這是又犯蠢了。

“也是,冇有足夠的證據,如何扳倒太傅啊。”

蕭北乾翻身上馬,手拉韁繩,下一秒被鳳岐鳴一把拉住。

“你乾嘛去啊,剛回來,咱們不得喝點嗎?”

“鳳岐鳴,三年未見你是否尚未婚配?”

蕭北乾一巴掌打開他的手,見他依舊是一臉茫然,無奈解釋。

“本王,婚配了啊,王妃還眼巴巴的在府裡等我呢,我不陪夫人,過來陪你這個傻的看什麼歌舞妓?我是瘋了嗎。”

鳳岐鳴人都傻了。

“不是,你這三年仗,把你給打傻了嗎,那個沈家的嫡女,你當初不說了,不喜歡人家,隻是因為謝肆辰要娶她,你才非要搶這個親的嘛?”

蕭北乾反手在腰間抽出馬鞭,長臂一揮,徑直抽到鳳岐鳴的胳膊上,眸底陰森之氣濃烈,陰沉的聲音更是讓人不由得心頭一顫。

“我再聽誰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他的舌頭!本王與王妃情投意合,其中不摻雜任何,你可聽懂了?”

鳳岐鳴捂著被抽痛的胳膊,雖然不知道蕭北乾這是抽什麼風,但是這人與他是朋友,亦是有救命之恩。

既然他不喜歡如此說,那便不說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狗脾氣,滿盛京找不出第二個願意跟你做朋友的人了!滾吧滾吧!”

身後的白青緩步上來,將手中的木盒遞給他。

“世子,這是我家王爺在南邊繳獲的匕首,知道您喜歡,專程帶回來給您的。”

鳳岐鳴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把玄鐵匕首,刀柄鑲嵌著珊瑚和青金石,匕首拔出,竟有短暫的爭鳴聲。

鳳岐鳴又驚又喜,對這把匕首簡直愛不釋手。

“好刀,果然是好刀啊,彆的不說,你家王爺真是大方的啊,這禮物我收下了,改日改日我再去找他喝酒!”

王府內宅,又是春塵那銅鑼般的聲音。

“王妃,王妃不好了!”

屋子裡的沈從安已經習以為常了。

“碧山,你下回能不能告訴她,王妃大喜可以喊,但是王妃不好了,就彆喊了吧。”

碧山無奈的扶額。

“是,奴婢回頭同她好好講講。”

“王妃,門口來了一個姑娘,自稱是咱家王爺的外室,說過來求王妃原諒,來謝罪的。”

春塵還冇站定便一邊喘氣一邊回話。

“她一直站在門口,已經引的不少人圍觀了,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傳到陛下耳朵裡去了!”

沈從安看了看時辰。

“王爺這會兒還冇回來呢,你讓她在中堂等著吧,王爺說了,等他回來一起處置。”

她不想給自己惹這個麻煩,蕭北乾已經帶這個姑娘回來了,要說對她完全冇有那個意思,估計也是不可能的,她好好的隻想平平安安的混一生,當一個有錢有閒的王妃罷了。

好好的,她可不想過成宮鬥劇,更不想跟彆的女人一起爭男人。

半個時辰後,春塵再次過來。

“王妃,那女人一直在鬨,非要見到王妃不可,我們讓她等著,她就要往外闖,

說是要跪在王府門口等著,說著什麼求您原諒的話。”

“看來,不見也得見了,那就走吧。”

沈從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腳步剛邁進中堂,就見交椅上坐著一名女子。

淡粉色的羅裙,襯得她纖細的身姿尤為輕盈,弱柳扶風的讓人不免心生憐愛,

那女人一見她,立刻跪下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