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何風態度超然,仍然慢條斯理地吃著盤中食物。

“喂,你有冇有聽到我說的話,我要倒黴啦。”許竹露看何風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頓時就更生氣了。

“有我在,你不會倒黴。”何風一邊咀嚼一邊說。

許竹露瞪著銅鈴大眼,不知道何風有何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在許竹露看來,何風除了會打架以外,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這樣的人能左右什麼?

除了能左右中午吃什麼外,什麼也左右不了,更彆提她自己的未來了。

“你不要再說大話了,我現在已經很心煩了。”許竹露看何風那滿不在乎的臉,心中何止是生氣。

“你不是要對你父親說,你有了我的孩子了?”何風放下餐具,微笑道。

許竹露聽後,忽笑道:“對哦,剛纔我怎麼冇想起來,剛纔一緊張,我把這事給忘記了。”

“反正也不急,回家好好跟你父親坦白就成。”何風看許竹露不再進食,這才伸出手,喚來了一位侍應生。

“我現在就打電話。”許竹露說完,立即拿起手機,就打給了她的父親。

“不用這麼心急吧?”何風歎了口氣,用手機掃碼結了賬,就聽到許竹露那邊已經打通了電話。

“喂,爸!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許竹露紅著臉看著何風,跟她父親開起了玩笑。

“壞訊息是秦家與我們的生意,肯定要完了。”許竹露說的輕鬆,但聽話筒裡的聲音,似乎能把她耳膜震爛。

她把手機往遠放了有半米長,聽得話筒裡聲音小了,這才餵了一聲又說道:“爸,彆生氣,還有一個好訊息呐!”

“好訊息就是……我有了!”許竹露的臉更紅了,這話說出來,自己害羞的不要不要的。

“我說,我有了……不是,是許家有後了,我自己談了個男朋友,我們越過了愛的禁區。”許竹露說這話的時候,把頭扭到了另一邊,聲音也更小了。

何風看得目瞪口呆,許竹露說起謊話來,真是草稿都不用打,臉不紅心不跳的。

咦?!不對,草稿是她提前打好的,臉的確也紅了,心跳那是肯定的,不跳那才叫完了。

何風就這麼坐在對麵吊椅上,看著許竹露側著臉講電話,不知道電話裡的人,究竟說了什麼,許竹露總是點頭說好的好的。

五分鐘過後,許竹露放下了手機,臉紅的像是身在蒸房,她拿起桌上的清水,一邊喝一邊說:“我爸說,這個星期讓我帶你回家。”

“哦?這麼順利?你爸有冇有學過中醫?”何風盯著許竹露問道。

許竹露點點頭說:“我爸雖然是紅陽醫藥的董事長,但在中醫方麵也是下過功夫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到不是,我是說你爸如果學過中醫,想必也懂一點望氣,她一看你是在騙他,我想他肯定怒火中燒吧?”何風淡淡說。

“是啊,這可怎麼辦?”許竹露知道自己父親的水平,雖然不是大家,但是在中醫方麵,還是有一定造詣的。

普通的望氣,對於他父親來說,肯定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以許竹露的膚淺演技與表現,想要瞞住一位望氣高手,實在太難。

“要不?”何風又要舊話重提。

“那不行不行。”許竹露拚命搖頭。

看何風不說話,許竹露以為何風再想應對秦家的事,她又道:“我父親現在身在苗疆,要回來至少得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肯定能想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你爸一個星期後纔回來?”何風還以為的帶回家,是指後天或者大後天。

許竹露點點頭說道:“聽說苗疆那邊的采購部鬨出了人命,我爸親自過去處理了。”

“你們家跟秦家到底是一種什麼生意往來?”何有點搞不懂,兩家都是藥品方麵的企業,這中間有什麼合作關係,怎麼個互通有無啊?

“我爸是紅陽醫藥的董事長,說白了是地方企業,無論規模還是資本,都冇法跟亦莊製藥相比,亦莊製藥主要是工業生產,負責著全國三分之一的藥品輸送,但他們的主要盈利方式不是銷售,這樣能聽懂不能?”許竹露解釋。

聽許竹露這麼說,原來醫藥和製藥,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何風點點頭說:“你爸之前迫不得已答應秦家,把你嫁到秦家去,想必是考慮到了亦莊製藥的貨源了,對不對?”

“嗯。”許竹露點了點頭又說:“其實我爸早有打算,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在苗疆設立了采購部,一些稀世藥材,偶爾也可以采購回來了,這些年從亦莊製藥賺來的錢,越來越少,根據華夏政府的一些新政策,我爸說有時候一瓶藥賣出去,不僅賺不了錢,還要賠錢。”

“這是什麼道理?”何風好奇。

“我也不懂啦,反正很複雜的,我爸這麼重視苗疆的采購部,就說明瞭他老人家,其實也早就看不慣亦莊製藥了。”許竹露道。

……

在許竹露跟何風兩人簡單聊天的這幾分鐘內,遠在苗疆的許東亭,也打了一個電話給秦亦莊。

但許東亭的這個電話,剛剛掛斷,秦亦莊就把手機摔了出去。

此時的秦亦莊,身在紅陽市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看著從冰棺中推出的秦浩,秦亦莊老淚縱橫,痛哭流涕。

“秦總,請節哀,二公子的仇,不能不報。”說話的人,頭上包紮著厚厚的白色紗布,額頭中間有一抹紅,像極了小日本的旗兒。

秦亦莊悲痛欲絕,兩個兒子當中,他最在意的就是這個秦浩,做事有一種沉穩的氣質,比起老大,天生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度。

可是如今,他的希望、他的天之驕子,居然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裡,他再也不會起來,再也不能喊一聲爸。

他幾乎是用秦家未來之主的身份來培養的人,從此以後,就隻剩下一個念想了。